果然,對付這個女人,不能用一般手段。
戚芷染心裏隐隐劃過一絲異動,這個老、變、态這是在笑?
“你……”
話還未吐出口,壓在她身上的黑影附了下來。
“你要幹什麽?”下意識的,戚芷染催動掌心的靈力,然而這手掌還未來的及揮出去,手腕已然被他帶着老繭的大手死死扣住。
緊接着,他整張臉貼了下來。
“畜牲!”
她眼睛緊緊一閉,急忙别過了頭……
許久,好像沒有什麽變化……她一點點睜開了眼睛,小心翼翼的轉過了頭,近在眼前的是一張絕世無雙的容顔,他的臉離她很近,近到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低沉的呼吸,近到她能清楚的看到他眼裏夾雜着的那幾分玩世不恭,和那麽一
層淺淺的詭笑。
“你……你耍我?!”戚芷染臉微微一紅,有些薄怒。
不知怎的,在這個男人面前,她所有的冷靜都會被打破。
這個男人絕對有毒……
“耍你?那是不是說,本尊真得做點什麽才不是在耍你?”他勾了勾唇,這一次,她真真切切在他眼睛裏看到了笑意。
他竟還敢笑她……
既然這樣,那她也隻有這下三濫的一招可以使了……
身下的女人突然莫名其妙的笑了,明豔動人的臉上浮起一層純天然的胭脂色,夙司陰望着這張臉微微一怔,深不見底的寒眸不知不覺的柔了三分。
“我思來想去了一番,我與你無怨無仇,你百般刁難,莫不是喜歡上我了?”戚芷染睜着眼睛說瞎話,表面上卻是一副認認真真的模樣。
不,這個靠出賣色相的不要臉女人絕對不是她,咳咳……
聞言,夙司陰臉色一沉,難看到了極點,他百般刁難?
難道不是她搶了銀麟龍又來破壞他修煉?
“死女人,别跟本尊耍花樣。”他深知這個女人一肚子鬼點子,這次他絕不會輕易放過她。
“呦,不好意思了?壓着人家時怎麽沒見你玩這欲擒故縱的把戲?”她似乎并沒有看到他的反應,依舊我行我素。
欲擒故縱?
夙司陰眉頭皺的死死的,睜着那雙藍眸欲将她的把戲看穿。
可身下的女人,臉色如常,看不出絲毫緊張,那雙潋滟的剪水雙瞳好似能滴出水一般,她老老實實的躺在他身下,乖巧的像一隻貓咪。
夙司陰一寸一寸的盯着她看,不知不覺,臉上飄過兩朵可疑的紅雲。
見鬼了,他看女人從來不會超過三秒……
這個女人絕對有毒……
他低呼了一口氣,神色異常的側過了頭。
就是這一瞬間,他錯過了她眼底喋血的狡黠。
作爲特工,她永遠會記住,敵人松懈的時候,就是她出手的最佳時機!
砰!
戚芷染頂起膝蓋朝着他的下、身毫不留情的撞了過去!
“呃……”身上的男人臉色猛地一變,五官微皺,額頭溢出層層細汗,那雙藍如晶石一般的眼睛先是一窒,繼而五味雜陳的瞪着戚芷染,裏面沖、刺着憤恨,疼痛,懊惱,陰毒。
戚芷染攤了攤手,一臉無辜的看着他,笑容越發欠揍:“小寶貝,你媽沒告訴過你色即是空嗎?”
她這招扮豬吃虎最适用于對付這種自負的男人了。
不過,看來他還真不是一般男人,都這個時候了,還能痛的這麽優雅、禁欲,英氣逼人……
佩服啊佩服。
“……”死女人……
他想擡掌給她點教訓,然而牽一發而‘痛’全身……
戚芷染攥緊了手裏的魔晶,再次回歸原本的淡漠神情,再不看夙司陰一眼,趁着他痛到不能自已時,遊上了岸。
死女人,你給本尊等着……
望着她離去的背影,夙司陰暗暗咬牙。
剛遊出湖面,泥萌便哭哭啼啼的粘了過來:“哇,小主人,我以爲你被湖裏的怪魚吃了呢!”
“哪裏有什麽怪魚,你又跑哪裏瘋去了。”上了岸,戚芷染摸了摸它的腦袋。泥萌一雙清明透徹的眼睛眨了眨,迷迷糊糊道:“沒有怪魚麽?可是泥萌分明感覺到了之前那股熟悉氣息就是從湖底傳來的,我還以爲小主人你有危險,吓得我趕緊從美夢中醒了過來,你摸摸我這小心髒,
撲通撲通的……”
“……”怪魚?那個老、變、态麽?!
戚芷染眨巴着眼睛狡黠的笑:“是啊,那條怪魚脾氣又臭又硬,你可得躲遠點……”
“不嘛,泥萌要保護小主人!”
……
黑暗裏,一個少女肩上帶着一條小銀蛇,一步一步朝着魔獸森林外走。
……
奇香稀洛居。
“掌櫃,我要一株龍須草。”
店内,一個黑衣少女邁了進來,朝着店鋪老闆說道。
奇香稀洛居是墨洲城最有名的藥材市場,這裏的藥材冠絕整個雲靈國,隻要有足夠的晶石,再上等的藥材都能買到。
店鋪老闆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身穿一身價格不菲的綢緞華服,腰佩翡翠,脖子上戴着一大串珍珠,整個人看上去光鮮亮麗,雍容富貴。
店鋪賴老闆擡眸将少女打量了一番:“姑娘,這是墨洲城最高等的藥材市場,這裏的藥材普通金币是買不來的。”
言外之意就是,你買得起嗎?
戚芷染面上未有任何情緒,聽了他的話後,直接從袖子裏将一盒子晶石掏了出來擺放在了桌面上,冷冷道:“我要一株龍須草,一顆上等貓眼,三瓶寒潭奇水,一根蓬萊仙君的胡子。”
看到那一盒子亮閃閃的晶石後,賴老闆整個人都驚呆了,片刻,他的眼裏流露着貪婪和喜悅,賺大了,賺大了……
“有有有!這位女俠你且稍等!”賴老闆咽了咽口水,看向戚芷染的目光已然不同前一幕,由起初的輕蔑到現在的崇敬。
這晶石上面刻着的細紋,分明就是來自摘星堂的标志,小小年紀實力雄厚,真是讓他不敢小觑,望而生畏。
店内的夥計也朝着她投來震驚的目光,不一會兒功夫,她便成了整個奇香稀洛居衆目睽睽的焦點。至始至終戚芷染目不斜視,恍若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