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膽子大的人站在門口看熱鬧,聽見奇月的話,嘴中的唾沫都噴了出來。
六具無頭屍體态度很嚣張,像是沒有聽到奇月的話一樣,依然進行着龌龊之事。
奇月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屍體身上多少還有點遮羞布,如果她一劍劈下去,屍體的隐私就全暴露了。
雖然說人家屍體不在乎臉面,可她還怕長針眼呢!
巴裏見這些邪物并不咬人,膽子大了不少,向前湊了幾步,“真是不要臉,就算是獸類,也知道去找片野草叢,你們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交配之事,簡直是有傷風化。”
“行啊,巴裏說話挺有水平啊!”唐強說完“嘿嘿”壞笑了兩聲,“不過你有一句話說錯了,他們連腦袋都沒有,哪來的臉?”
“案發現場在哪裏,帶本捕頭去看看。”
随着說話聲,一個班頭捕快走進客棧,身材偏瘦,不過個子很高,有一米九五左右。
他身後還帶着七八個衙役,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了進來。
掌櫃的立馬迎了上去,從懷裏掏出來一包銀子遞了過去,老臉上擠出來一絲笑容,“有勞張捕頭帶着兄弟走一趟了。”
張捕頭闆着臉将銀子掖進懷中,“你将案發經過詳細說一遍。”
掌櫃的常年做生意,口才是真不錯,口若懸河般将事情經過講了一遍,還添油加醋的,将無頭屍體嚣張的态度描述一下,“張捕頭,他們簡直是太不知羞恥了,朗朗乾坤,光天化日,還有無數人圍觀,他們依然我行我素。”
“噗嗤!”
張捕頭忍不住笑出聲,又覺得這個場合不太适合發笑,正要訓斥掌櫃的幾句,一擡頭看見奇月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立馬迎了上去,“奇先生,你什麽時候來的血嶺山?”
奇月搖頭苦笑下,“昨天晚上過來的,本來打算今天去看你和仁恒,沒等走呢,這裏就發生命案了。”
唐強也湊了過來,擡手給張捕頭一拳,“張達,你不是說會去看我們嗎,爲啥一直沒有去呢?”
張達揉了揉被打疼的肩膀,拉着奇月和唐強走到樓梯拐角處,才壓低了聲音,“城主府老夫人得了瘋病,城主要照顧老夫人,就讓我代管府衙的事情。
每天都忙到子時才回家,别說是去看你們了,我夫人生娃娃的時候,我都沒有時間回家看看。”張達說完才想起來問唐強,“你們咋突然間來血嶺山了?”
“别提了。”唐強掏出來兩根煙點燃,遞給張達一根,才接着開了口,“我妹妹想找塊天火玉,我們就來仙石山了,本來打算拿到玉石後,再過來看你和仁恒。
在亂石山發現一個狠角色,才來血嶺山投奔你和仁恒。”
聽到亂石山三個字,張達的臉變成青白色,“亂石山的事情,咱們一會兒回城主府再說吧!”張達說完,指了指發生命案的客房,“你們應該看過現場了,去報案的夥計吓得語無倫次,說客房裏有鬼,還說鬼妓女強男人,到底怎麽回事?”
奇月的嘴角抽搐了兩下,“應該是被人下了屍魂香,我懷疑是食屍教的人下的手。”
聽見不是鬼物,張達的神情放松下來,“隻要不是鬼物作祟,一切就好辦了,敢在血嶺山作惡,看老子不整死這些雜碎。”
張達說完,大步向命案現場走去,不過他心眼也不少,用手死死地拉着唐強。
“張達,案發現場詭異又血腥,你最好有個心裏準備。”
張達挑下眉頭,“兇殺現場,再血腥也就那點意思,我早習慣了。”
“嘭!”
一個衙役的膽子不小,一腳将房門踹開,一股鐵鏽的味道瞬間彌漫開來。
“啊!”
一聲尖叫,差點刺穿奇月的耳膜,擡頭一看,就見張達和踹門的衙役跌坐在地上,張着大嘴,一副喘不上來氣的模樣。
奇月向客房内看了一眼,要不是經常見大場面,恐怕也會驚叫出聲。
地上舔血的六顆人頭,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床上去了,此時正在啃咬那些屍體。
那些屍體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任由那些人頭啃咬。
一顆女人頭像是吃飽了一樣,臉對着房門的方向,張着血糊糊的大嘴“桀桀”怪笑。
張達緩了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拉住奇月的胳膊,“奇先生,你不是說沒有鬼物嗎?這人頭和屍體咋還會動啊?”
奇月的眉頭皺了下,屍魂香可以将魂魄封印在屍體中,讓屍體像活人一樣走動,但是屍體也隻能在夜間才能出來走動,“張達,是我猜錯了,不是屍魂香在控制屍體………………!”
“月兒!”
白玉生打斷奇月的話,伸手指了指靠近樓梯口左手的一間客房。
奇月打手勢讓宋七帶着幾個護衛沖出客棧,防止兇手跳窗逃走,随即一腳将房門踹開。
就見一個滿頭白發的幹瘦老太太,在擺弄着幾個無頭紙人,地上還放着一碗發黑的血液。
老太太還挺鎮定,緩緩地站了起來,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角,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奇月掏出來一張火符抖了兩下,仍在紙人身上。
“噗!”
火苗竄起一尺多高,轉眼睛将幾個紙人燒成灰燼。
奇月看着老太太“呵呵”冷笑兩聲,“多大仇怨,将人殺死後,還要作賤屍體。”
老太太從一個花布包裹裏掏出來八個牌位,擺放在桌子上,拿出來一把供香點燃,将供香橫着放在桌子邊上。
老太太忙完後,揮手劈下來三塊床闆,用手掌像是切豆腐一樣,将三塊木闆劈成三個無字牌位。
老太太用指甲在第一塊牌位上,刻出蘇蘭繡三個字,随即在第二塊牌位上刻出曹雲兩個字。
刻完兩塊牌位,老太太擡頭看了奇月一眼,“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多管閑事的人壽命短。
老婆子先将牌位幫你刻好了,省得用的時候,還要出去買。”
“宋奇月,麻煩老人家将字刻好看些。”奇月說完,從包裹裏拿出來一個小香碗,将桌子上的供香插進香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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