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強左右看了看,發現這個胡同隻有一個出口,心想怪不得老頭這麽放心出去呢!
想來街口就有香燭店,他在街口就能盯着他們三個人。
“大哥,二哥,咱們快點逃出去,老頭是修煉邪術奪壽命的惡人。”
看見小奇月背着小女孩走了出來,陳不了把小女孩接了過去,指了指胡同最裏面的一戶人家,“去敲門看看有沒有人,咱們想辦法從他家後院牆翻出去。”
三個人敲了幾下院門,也不見有人應聲,發現沒有上門栓,就推開院門走了進去,幾十平米的院子長滿荒草,一口水井邊上堆放着缺腿的破桌椅。
兩間破敗的磚瓦房東倒西歪,窗戶都用木闆釘着,門上挂着長滿綠鏽的大銅鎖。
這家根本沒有後院,想要到對面街道上,隻能從房頂上過去。
小唐強快速的爬上房,從包裹裏找出來一條繩子扔了下來,“二弟,你把繩子綁小女孩腰上,我拉她上來。”
“好!”
陳不了快速的把小女孩綁上,随即也爬上房頂,和唐強一起往上拉扯繩子。
看見小女孩已經到了房頂上,小奇月才縱身跳了上去。
三個人看見後街道上有一輛牛車,車上裝滿大白菜,架着小女孩跳了下去。
“你們是誰呀?”
小奇月看了看在街邊賣白菜的老漢,随手掏出來幾百塊錢扔了過去,“我們是買牛車的人。”小奇月說完,抓起車檐上的鞭子,趕着牛車就跑。
三個貨趕着牛車一路瘋跑,快到城門口的時候碰在一輛黑色的小汽車上,牛車直接被撞翻,三個貨和小女孩全部被壓在白菜堆裏。
小奇月扒開壓在頭上的大白菜,看了看小汽車的方向,就見從車裏面走出來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看年紀應該不到六十歲,一頭花白的頭發梳理的整整齊齊,一雙細長杏核眼中閃爍着陰冷的光芒,薄薄的嘴唇緊緊抿着,顯得嚴肅又刻薄。
一身黑色的西裝一個褶皺都沒有,右手拄着紫檀木龍頭拐杖,左手拿着一對玉珠子,在手裏“嘩啦嘩啦”的盤着,
小奇月雖然說相術不精通,但是也知道這是一個不好惹的主,扒拉扒拉身上的白菜鑽了出來,腦袋上頂着一片白菜葉子,小步向穿西裝的老頭走了過去,“老爺爺,這牛一發瘋,就聽不懂人話。
當然了,牛的主人也有點責任,你看看需要賠多少錢啊?”
看着頭頂白菜葉的小乞丐,男人的眉頭一擰,形成一個淡淡的川字紋,“兩萬。”
聽見是兩萬塊錢,小奇月差點抽過去,别說是兩萬塊錢,兜裏的錢剛剛買牛車了,她此時連二十塊錢都拿不出來。
家裏大人那裏倒是有些錢,要是把這個人帶回去取錢,估計小心眼的宋爺爺會駕鶴西去,辦喪事又是一筆大錢,今天咋這麽倒黴呢?
這個男人看着就是富戶,心咋這麽黑呢?有心發脾氣理論理論,又不占理,人家汽車停在路邊,是他們趕着牛車沖了過去。
開車的司機還在駕駛座上哀嚎,也不知道是不是撞斷了腿。
黑心老頭傷倒是不重,就額頭上撞出來一個大包,這可咋整啊?
“爺爺,我們幾個小孩也沒有錢,要不把牛車和白菜賠給你吧!”小奇月說完,指了指地上的爛白菜,“這些都夠爺爺家吃一冬天了,能省下不少菜錢。”
城門口賣涼茶的老婆婆走了過來,“宋當家的,幾個小乞丐肯定沒有什麽錢,你行行好,放他們一馬吧!”
聽見老婆婆叫這個男人宋當家,小奇月的心狂跳幾下,今天真是出門沒看黃曆,剛從奪壽的死老頭手裏逃出來,又落到宋剛的手裏,今天要是拿不出來兩萬塊錢,一定被拉走做成屍香。
對惡狼搖尾巴,就會被看成狗,想清楚後,小奇月臉上的笑模樣沒了,掏出小手帕擦了擦臉,把頭上的白菜葉子扒拉掉,彈了彈小花衣裳上的灰塵,攏了攏亂糟糟的羊角辮。
把身上的包裹拉緊綁個死扣,抽出天陽劍指向宋剛,“聽爺爺說過,得罪了宋家,就會被做成屍香。
姑奶奶腳下這片土地,隻有碎屍和仇人的頭顱。”
宋剛的眼神猛然間一縮,剛剛沒有看清楚長相,小丫頭擦幹淨臉後,爲啥長得和自己這麽像?
七年前,知道家裏兩個孩子不是自己親生的,借着酒勁睡了丫鬟巧鳳,後來怕母老虎知道這件事情,就讓人把巧鳳扔進護城河。
難道巧鳳沒有死?還生下一個女兒,後來這件事情還是走露了風聲,母老虎偷偷給他下了絕嗣藥。
所有大醫院都看過,都說他今生今世不會再有子嗣。
這小丫頭又說與自己有仇,難道是想爲巧鳳報仇雪恨,“小丫頭,你與我有何仇怨?”
小奇月想了想,母親就是被劉家人的邪術害死的,還有幹太爺爺和宋蓮也是被宋劉兩家害死的,爹也是被劉家親戚害的少了一條胳膊,“你殘害我娘,害得我家破人亡,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宋剛的眼睛猛然間瞪圓,随手一張血親符就拍了過來。
小奇月抓鬼殺妖的本事不小,武功絕對比不過練家子宋剛。
剛想閃身躲開,一張紅色符咒已經拍在她的腦袋上,知道壞了,這一定是收魂符,心想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揮劍砍向宋剛的肚子,她倒是想砍脖子,可惜身高不夠。
宋剛一扭身,躲過小奇月的攻擊,看見血親符閃過一道紅光,宋剛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他一輩子壞事做盡,心硬如鐵,還是第一次知道心酸的感覺,他在南風城跺跺腳,周邊三城都顫三顫,親生女兒卻當了乞丐,趕着破牛車賣白菜。
如果把女兒帶回宋宅,一定躲不過母老虎的暗害,還是先把麻煩事解決了,再去接女兒回家吧! 18530/103153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