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天前,娘說想喝點酒,我媳婦兒就炒了幾個菜,把大哥二哥也喊了過來。
娘喝了兩杯白酒以後,突然間暈了過去,把人送到縣醫院後,醫生說我娘已經死了,是突發性腦溢血。
我們哥三找車把娘拉回村裏,叫來親朋好友幫忙辦喪事,還找了大先生,看了下葬時辰,墳地也選好了位置。
停靈三天後,找了八仙擡着棺材去東山墳地下葬,剛把棺材擡進墳坑,就聽見棺材裏有響動,送葬的人說詐屍了,轉眼間跑的無影無蹤。
看大先生都跑了,我們哥三沒了主意,二哥就說打開棺材看看,也許人沒死透,是醫生誤診了。
我們哥三心想,棺材裏的是自己親娘,就算是變成惡鬼,也不會傷害我們三個人。
打開棺材以後,發現娘還活着,身上也是熱乎的,心跳脈搏都挺正常,我們哥三就把娘背回家。
我二哥脾氣暴躁,轉天就跑到縣醫院打了當天看病的醫生,讓他賠償喪葬費。
那個醫生倒是沒急眼,讓護士把我娘的病曆找了出來,他仔細翻看完,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告訴我二哥快去找先生,說我娘不可能是活人。
病曆上寫的很清楚,病人腦壓過高,腦子裏的血管全部崩裂。
二哥以爲醫生在推卸責任,把他揍了一頓就回了村,把事情經過告訴我和大哥。
大哥說娘是有些不正常,耳朵裏總往出流黑血,身上還有一股臭味。
我們哥三心裏也有點發毛,就去七裏鄉找了孟婆子。
孟婆子進屋看了兩眼,說我娘是活人,沒有邪物作祟,說完轉身就跑,等我們出院去送的時候,人已經跑沒影了。
當時我們也沒有多想,以爲她着急去别的地方看事。
三天前,我媳婦兒突然間從娘的房間裏跑了出來,趴在牆根吐半天,告訴我娘身上長了白蟲子,說那些蟲子從娘的耳朵裏往出爬。
說娘抓住那些蟲子往嘴巴裏扔,嚼的嘎嘣嘎嘣響。
我把兩個哥哥叫了過來,我們哥三小心翼翼的觀察娘,發現她是偷偷從耳朵眼裏掏蟲子吃。
我們知道娘已經不是活人了,把妻兒都送回了娘家,偷偷來縣城打聽,東南街開棺材鋪的陳六說除塵堂有道行高的先生,就是收費高。
我們哥三已經吓傻了,也不考慮價錢,直接去除塵堂請了大先生錢有川。
他到家裏看了幾眼,說我娘是活人,就是平時不常洗澡,身上長了白虱子。
我們哥三心想這可是有名的大先生,應該不會看錯,燒了一大鍋熱水,叫三嬸過來幫娘洗澡。
半個小時後,三嬸吓得從東屋爬了出來,她說我娘的骨皮是分開的,肚子裏還有一個會動的活物。
二哥當時就氣瘋了,拎着菜刀沖進東屋,問娘到底是誰。
我娘就怒罵二哥是不孝子,說曾經甯願自己餓肚子,也把我們哥三養大了,還說二哥小時候被石頭砸傷,她一個人背着二哥走了三十幾裏地,去郭家莊找郎中。
娘把我們哥三從小到大的事情說了一遍,還說三嬸胡說八道,她就是常年吃飯少,才瘦的皮包骨,這肉皮都能甩出去。
聽見娘提起我們三個小時候的事,我們哥三都哭了,我爹去世的早,娘一個人将我們哥三養大,爲了采藥賣錢養活我們兄弟三個,從山上滾了下來,腰都摔斷了。
後來大哥說,别管娘是活人還是死人,隻要她不傷人就行。
我們給家裏的婆娘打了電話,告訴她們先在娘家住着,過一段時間再回來。
大哥怕我一個人留在家裏不安全,就帶着二哥過來陪着我。
昨天晚上十二點半左右,二哥上茅房,看見我娘開門走了出去,便悄悄的跟在後面,一直跟到大河村,才把人跟丢了。
二哥跑回家後,帶着我們去東屋查看,看見炕上有一張人皮,我們三個當時就吓暈了,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躺在西屋炕上。
到東屋一看,就見娘坐在炕上納鞋底,還問我們爲啥不做飯。
大哥使眼色讓我出來找先生,他和二哥留在家裏看着娘。
我找了二十幾個先生,人家聽說除塵堂看過,就都不肯接這個活。
想回村的時候,碰見一個瘸腿女人,她說這條街上有一家叫道宗館的鋪子,裏面有幾個厲害先生,我就過來了。”
聽姓王的男人說完,幾個人的眉頭都打了結,小奇月也是一臉懵圈表情,心想聽着不像是起屍,也不像是髒東西附體,如果是髒東西附體,不會知道他們小時候的事情。
“王先生,你留一下地址,我們幾個人晚上過去看看,有什麽事,等我們見到人再說。”宋山說完,把紙筆遞了過去。
姓王的男人接過紙筆寫上名字和地址,“那我先回去,幾位先生可一定要……………!”
“你先回去等着吧!”宋山揮手打斷男人的話,掏出來幾張驅邪符塞進他的手裏,“我們六點前準到。”
打發了男人,幾個人坐在前堂發起愁來,宋山點燃一根煙抽了幾口,轉頭看向小奇月,“你去問問槐婆,王家莊附近有沒有什麽邪妖。”
小奇月點下頭,轉身跑進妖仙堂,十幾分鍾又跑了回來,擺了擺小手,“槐婆說王家莊附近沒有邪妖。
她讓咱們托人去地府打聽打聽,看看王婆子的陰魂有沒有去地府。
再找找王家有沒有畜仙,看是不是畜仙附體。”
“嗯!”
宋山應了一聲,轉頭看向萬百歲,“你留在家裏保護臘梅他們,那個瘸腿女人不像是在幫咱們介紹生意,恐怕來者不善。
等大海下班以後,你們今天晚上都住在鋪子裏,叮囑槐婆和老黑幾句,讓他們晚上警醒點。
我帶着奇月和唐強去王家莊看看,這活能不能接,看過人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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