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喬洛這個女人吓得兩腿顫顫,可他心底也很清楚,如果自己不聽喬洛的話,那個女人會做出更狠的事情來。
溫長宜深呼吸一口氣,她攥着手:“到底是誰要害我?”
“你莫要這般擔心,她不是直接下毒,說明另有目的。”喬洛沉聲。
恰好這個時候,江瓒從門外進來。
溫長宜擡眸,倒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
他們之間這個相處模式,淡如水,清湯寡水的模式,看地喬洛目瞪口呆,她以爲風平浪靜之後,他們之間的感情會稍微增長一些。
可沒有想到,居然還是一個眼神的事情。
溫長宜紅了臉,大概是因爲喬洛在這兒的緣故吧。
“這次……謝謝你。”溫長宜沉聲,卻見着江瓒的神色有些不對勁。
“你我之間何須言謝。”江瓒看了溫長宜一眼,又看了喬洛一眼。
喬洛咳嗽了一聲,掩飾此刻眉心的尴尬,她輕聲道:“不用在意我,忽略我,你們自在一些,别搞得像做賊似的。”
溫長宜羞紅了臉,卻是半天沒有作聲,喬洛背過身去,她心底替江瓒着急。
一個高冷的殺手,一個地位高,清心寡欲的太後,不加把柴火怎麽可能會燒得起來。
“有刺客——”喬洛話音剛剛落下,便瞧見江瓒的身影到了溫長宜的跟前,他一把将她護在懷中,轉身看着門外那個方向。
“刺客在哪裏?”江瓒冷聲。
溫長宜的手抓着他的袖子,對上喬洛笑意盈盈的眼眸。
“不來刺客,連抱一下都不敢了?”喬洛朝前面走去,“我在這兒,哪個刺客敢來送死,人這一生短暫地很,若是害怕世人的眼光,你們大可不必在一起了。”
“可是洛兒,哀家是太後。”溫長宜沉聲,“若是被人抓了把柄,宮中謠言太多,皇兒他會受牽連,還有江瓒……”
溫長宜看向江瓒,她不願意江瓒背負那些罵名,就算是這樣下去,她也無怨無悔。
喬洛深深歎了口氣。
“這偌大的皇宮,還不是你說了算,太後娘娘,您是不是過糊塗了?”喬洛往前面走了一步,“皇上有自己的後宮,可您也該保持住自己的威嚴。”
溫長宜聰穎,卻少了些許手段,徒有一顆心,卻沒有狠辣的手段。
也難怪她這一生,選擇的是低調行事,來保全自己。
“洛兒,你的意思……”
“你的後宮該你來做主。”喬洛深呼吸一口氣,伸手捅了捅江瓒一把,“這樣慫的性子,可不是我禦鬼堂的第一殺手。”
“咳咳。”江瓒咳嗽一聲,他心底明白,溫長宜的性子與喬洛不同,她還沒有那麽開放的觀念。
有時候想的同樣沒有喬洛那麽深遠。
可他們之前的關系,到底該拉近一步。
溫長宜伸手抓着江瓒的手,她輕聲道:“是我太過怯懦,隻想着自己,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
“不,溫兒,我選擇留下來,就是做好了一切準備陪在你的身邊。”江瓒抱着懷裏的女人。
空氣裏一股甜膩的味道襲來,喬洛往殿門外走了一步:“溫存夠了就快些跟我過來,這件事情才剛剛開始呢。”
兩人僵了一下,點火的人是喬洛,這滅火的人也是喬洛。
一盆冷水澆在兩人的身上。
喬洛要江瓒保護好溫長宜,她的消息已經散播出去,太後娘娘如今病入膏肓,誰也不見,想來那個下毒的人,很快便會露出馬腳。
她回了七王府一趟,剛走到門邊,便看到君傾晏在那兒擺弄着梨花。
“好心情?”喬洛上前,拿起一株梨花。
司空瑾很喜歡這些素雅的花,他得了空,倒也跟着學着修剪。
男人擡眸,眼眸之中滿是寵溺:“怎麽去了那麽久,容我一人獨守空閨?”
喬洛剛端起茶盞,差點被男人這口氣被吓到,隐隐是一種撒嬌的口吻。
噗——
她的一口水噴了出去,恰好落在男人的衣裳前,黑色袍子,顔色越發地深邃了。
“我沒想到你走過來,下次……提前打個招呼。”喬洛讪讪,說了一句,男人卻不管不顧來抱起她。
喬洛掙紮了一下,面色漲得通紅:“回去再抱,府裏長輩多,被瞧見了不好。”
“你害怕,貓兒?”君傾晏嗤笑一聲,許久不曾逗弄她了,倒是越發覺得好玩。
喬洛咬牙:“哪能呢,可不是害怕,注意影響。”
“我是你的夫君,注意什麽影響,莫不是洛兒外頭有人了?”男人倒是不依不撓了,拽着她的袖子,非得追根問底。
喬洛愣了,這臉皮,可有三尺城牆那麽厚。
“好了,說正事。”她伸手,将男人的腦袋扳了過去,“溫長宜被人下了藥,有人想毒她。”
“嗯?”君傾晏蹙着眉頭,“好端端的,去謀害溫長宜做什麽?”
他們都看得通透,這大夏後宮之中,權勢滔天的溫太後,其實性子溫潤地很。
犯不着去毒害一國的太後。
“今夜投毒之人便會現身,我倒是要看看,是誰膽子那麽大。”喬洛沉聲,身側站着的男人湊過來。
“需要爲夫幫忙嗎?”君傾晏問了一句。
喬洛搖頭:“沒弄清楚是誰之前,不能打草驚蛇,今夜你跟我去宮裏,其餘的人不要跟着。”
“好。”君傾晏沉聲,他揪着喬洛的發梢,卷在手裏把玩。
兩人倒是不曾察覺,站在院子外的那道身影,司空瑾白發曳地,站在那兒瞧着眼前的一對,心底甜膩地很。
“咳咳。”喬洛看到了那抹白影,慌忙推開纏着她的君傾晏,“母妃來了。”
“你們繼續,我來尋些梨花。”司空瑾朝這邊過來,一副不打攪的樣子,越發要喬洛無地自容。
她狠狠地捅了男人一下,都怪他,要不是他執意要在這兒……
老夫老妻了,可就在長輩面前,喬洛依舊不自然,甚至臉紅的格外快。“害羞了?”男人清潤的嗓音,帶了一絲幸災樂禍,“母妃今兒催了一天,說是要爲夫努力一下,她想抱孫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