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洛笑得陰戾,她上前,一把拽過那根鐵索,一下子将那黑衣人拽了過來。
黑衣人被迫趴在兩人的跟前,看樣子狼狽地很。
“噗。”那人趴在地上,吐了口血。
喬洛伸手,剛要蹲下來的時候,那黑衣人趴在地上抽搐了兩下,滿面漆黑,是中毒的神色。
她蹙着眉頭,倒是專業地很。
“服毒了。”喬洛沉聲,“能這般靈敏地察覺到我們出現,這人有點兒意思,你說會不會是大師父他們?”
“有可能。”君傾晏擁着喬洛,往前面去,一把躍起,将那匹馬給牢牢的困住。
兩人很快便出了那塊叢林,那黑衣人死了之後,便再沒有殺手出來攪局,大抵是看穿兩人的本事。
等他們回到七王府的時候,已經是天色陰沉,司空瑾顫巍巍地從門内出來,也不過才半月時間未見,她便換了一副模樣。
瞧着那滿面皺紋,還有那垂落下來的白發,喬洛眼底起了一絲疼惜:“母妃。”
她輕聲道,司空瑾眼含淚水,朝着兩人招手:“好孩子,過來,讓母妃瞧瞧。”
喬洛慌忙跑了過去,任由司空瑾撫摸,她知道司空瑾一夕忽老都是因爲毒的緣故,再不解毒,怕是性命攸關。
喬洛深呼吸一口氣,伸手緊緊擁抱着司空瑾,她哽咽着出聲:“母妃一切可好,身上疼不疼?”
“不疼,你們回來就好。”她笑着道,擡頭看了君傾晏一眼。
男人清冷地笑,應了一句:“母妃倒是偏心,兒子可是親生的,倒是比不過洛兒。”
“哪有跟自己媳婦吃醋的人。”司空瑾瞪了他一眼,伸手抓着喬洛的手,“咱們先進去,莫要理他。”
喬洛回頭瞧了君傾晏一眼,抛過去一個同情的眼神,兩人入了庭院,院内人少,一個小丫頭沖了過來,霜兒哭着抱住自家小姐的身子。
許久不見,甚是思念,霜兒哭着出聲:“小姐,可想死奴婢了。”
“好了,别把你的鼻涕擦在我身上。”喬洛笑笑,“這段時間,可有好好聽話?”
“小姐,我都跟着太妃娘娘呢,可沒惹事,對了,這是霜兒送給小姐的。”霜兒将那個香囊拿了出來,金絲繡線,雙面繡工,倒是厲害的很。
在月光之下,閃着别樣的光芒,喬洛收了下來,笑着道:“沒白疼你這丫頭。”
“好了,都累了吧,趕緊先回去休息。”司空瑾輕聲道,她的聲音透着濃濃的疲倦,眼皮子也耷拉下來。
喬洛搖頭,攙扶着她往裏面走:“母妃,事态緊急,還是先讓我瞧瞧你的病情,這毒蔓延地有些許快。”
“好。”司空瑾一直都是笑着的,喬洛知道毒發之後的疼,可是她怕他們擔心,便是疼也要咬牙忍着,竟然連一絲絲的抱怨都沒有。
她笑得很柔和,喬洛伸手,替她把了脈。
手底慢慢凝聚了靈氣,先用靈氣去探脈,比這般用自己的意念要好得多。
她慢慢閉上眼睛,很快便入了定,腦海裏出現一個身影,緊接着,對面便出現司空瑾的形象,她躺在那口玄冰床上。
“母妃,放輕松一些。”喬洛低聲道,“讓我進入你的意識。”
司空瑾深呼吸一口氣,恍惚之間好似沒了意識。
可很快喬洛便觸摸到了那絲殘存的意識,她猛地鑽了進去,喬洛手裏的十三根金針,朝着不同的地兒紮了過去。
司空瑾的身子微微一顫,便瞧見一個個小紅點出現。
喬洛蹙着眉頭,毒已經侵入五髒六腑,如今她的容貌比原本這個年歲還要老上一輪。
這次看情況,能先将毒逼出體内,至于解毒還要看解藥能不能煉化,隻是這容貌,怕是再難恢複過來。
她心底有些愧疚,伸手,那十三根金針上散發出一抹金色的光芒,不多會兒,喬洛便覺得心口縮地厲害。
連呼吸都覺得難受,她的額頭上滿是冷汗,快要堅持不住的感覺。
而就在此時,一股靈氣從她的身後灌了進來。
君傾晏坐在她的身後,瞧見喬洛力不從心的模樣,連忙幫了一把。
喬洛如今的靈氣還不算純粹,不能爲自己自由的使用,而且肚子裏還有個小東西在阻撓,他不幫着一些,怕是會出事兒。
十三根金針再度泛出一道光芒,喬洛心頭那塊大石微微落下,她伸手,快速地将掌心放在她的心口。
一條血紅色的線,從司空瑾的心口,蔓延到了身子各處。
喬洛看見那條紅色的線,慢慢變成了深色,她伸手,将金針紮在紅線最終彙聚的地兒,那是左手的無名指。
血跟着冒出來。
很快,便聽到司空瑾一陣痛苦的叫聲,屋子内的人都禁了聲,不敢出一聲。
喬洛的額頭上滿是冷汗。
不多會兒,她蓦地脫力,捂着心口:“我知道了,這毒興許是我把自己繞進去了。”
“怎麽回事?”君傾晏上前,慌忙查探喬洛的情況,靈力忽而就散了,他心底漏了一拍。
喬洛虛弱地很,擺手:“沒事,我知道爲什麽之前的法子不能散去母妃體内的毒了。”
喬洛屏息,調整了自己的精神力,慌忙站了起來,照着在意識當中的做法,将掌心凝聚在了司空瑾的心口,她的目光,落在司空瑾的左手。
不多會兒,金針落地,那條血線慢慢變得深邃,從她的指尖低落下來很多血。
毒血落地,發出滋滋滋的響聲,跟火烤了似的。
那樣子,恐怖地很。
“拿個銀色的盆子來,接着,莫要害了别人。”喬洛囑咐一聲,霜兒慌忙出去。
這毒霸道,劣性,緣由是因爲它沾了靈氣,隐藏地很深,旁人摸不着頭腦。
可喬洛這幾日,慢慢參透了不少靈氣的事兒,她是順着靈氣去摸骨尋毒,果不其然,這法子沒有錯。
思路都是對的,她蹙着眉頭,柔聲道:“毒可以解,可是母妃的容貌,興許回不去了。”“無礙,是人都會老的。”君傾晏道,“更何況母妃經曆了那麽多,眼界與一般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