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鳥大概死都沒有想到,它這樣驕傲地活着,最後成了一隻烤雞被端到了喬洛的面前。
香噴噴的烤雞,個頭還不小,那雙腿修長地很,爪子啃起來肯定特别帶勁。
喬洛餓得不行,将解毒的法子告訴給蒼梧道人之後便耐心啃起了面前的的雞腿兒。
“慢些,沒人跟你搶。”君傾晏嗤笑着看喬洛吃東西,她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像現在這麽餓過了。
哪裏沒人跟她搶,旁邊的阿桃吃得比她還要誇張。
阿桃眯着眼眸,她信了她師父一次,跟着喬洛果然是有美味吃的。
她砸吧砸吧嘴,塞滿一整張嘴的烤雞,香的流油了都。
“姐姐,你不知道那三師公的臉多黑,在你解了毒之後……他羞愧地逃走了,你說這世上還真有人天生不給人好臉色看呢。”阿桃嘟囔着,那三師公簡直就是個壞人,她讨厭地很。
喬洛笑笑,那人性子烈,在青鸾山可謂是醫術超群,連他都束手無策,又怎麽會信一個凡人能輕而易舉地解開毒。
哪怕這個凡人是君傾晏的女人。
三師公咽不下這口氣也是真的。
“你以後就會明白了。”喬洛笑笑,滿手的油漬,擦在君傾晏的袍子上,誰讓男人不老實,坐在她身後還拿手去捏她的腰肢。
喬洛有模有樣地将油漬的手,擦在他的袍子上。
君傾晏倒也沒有多說什麽,阿桃喜滋滋地說:“不過我瞧見了,那三師公在後山有座大藥田,裏頭不少珍貴的藥材,姐姐回頭帶你去看看。”
“藥田?”喬洛來了興緻,他們來上方天本就是來找藥材的,能不能找到一個藥材替代她心裏能解開司空瑾身上毒藥的那個藥材。
他們一路走來,喬洛都在搜尋,可惜茫茫天地之間都沒有找到那種藥。
喬洛應了一句,算是答應下來。
阿桃有些吞吞吐吐:“姐姐,去那藥田之前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阿桃自知自己是外人,與蒼梧道人他們也不熟稔,再加上看到三師公那副脾氣,她心底還有些害怕。
“你說。”喬洛盯着她看,忽而像是想起什麽來了,她明白了,阿桃還是不死心,想找青鸾山的大祭司見一面,那個愛穿白衣,腰上束着紅腰帶的美人兒,是不是她要找的人。
“我想見一見青鸾山上的祭祀。”阿桃有些怯懦,生怕君傾晏他們不答應,她可是肩負重任,要替師父找回心尖寵愛的那個女人。
喬洛笑笑:“這你得問你君叔叔。”
阿桃眨巴眨巴眼,看向君傾晏,她嘟囔一句:“君叔叔……”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喊着君傾晏叔叔,這邊卻喊着喬洛姐姐,着實是好笑。
“可以。”君傾晏應了下來,阿桃歡欣雀躍,笑得開懷,她跪在那兒,低聲喃喃像是在祈禱什麽,祈求她快些替師父找到心上人,不然難解斯靖的相思之苦。
……
青鸾山此地仙氣缭繞,後山一直往深處走,雲深不知處那兒,騰起七彩的光芒。
君傾晏說那位祭司就住在山頂。
尋常人不能踏入那個地兒,那是禁地,隻有青鸾祭祀的時候,她才會出來。
“她叫什麽名字?”阿桃一臉憧憬,問君傾晏。
“旁人喊她青女,她跟青鸾山一樣,都是很神秘的。”君傾晏應了一句。
阿桃愣住了:“連君叔叔也不知道她的來曆嗎?”
喬洛明顯感覺到了君傾晏一愣,他有什麽瞞着阿桃,大抵是不好說出口。
三人朝着山裏面走去,那迷蒙的雲層慢慢将人包裹起來,腳下踩着的都是雲,像是在雲端行走一樣,阿桃的性子活潑,一路歡欣雀躍,到了最頂端那兒,隻剩下一個一條索道通往山頂。
那兒閃爍着七彩的光芒,在喬洛他們靠近的時候,便瞧見一抹白影立在山崖之上。
那塊巨大的石頭,一抹小小的人影,但能看的清楚,随着微風飄起的裙擺,白衣紅腰帶格外的灼眼,可那女人看人的時候,眼底露出的寒氣逼人。
連喬洛的心底也被涼了一下。
“是她!”阿桃歡欣雀躍,想要順着那道鐵索過去,可是很快,鐵索上面有冰霜擦過,稍微上手,冷得不行。
“你們是什麽人,敢擅闖禁地!”青女冷聲道,說話也是這副模樣,喬洛算是見識到了,比君傾晏還要冷的存在。
君傾晏上前一步,與喬洛對視一眼。
“在下青鸾弟子,君傾晏,見青女前輩有要事。”君傾晏行了禮,站在一側。
青女闆着一張臉:“不見,若是再往前,死了也别怪我。”
“我找你,是我找你有事兒,你可知道一個叫斯靖的人?”阿桃朝着那邊吼道,她很焦灼,知道青女不想見他們。
可就在她話音落下的時候,嗖嗖嗖——三道冰錐暗器往這邊過來,要不是閃躲及時,怕是已經入肉三分了。
“不認識。”青女留下一句話之後,便轉身進了那間屋子。
阿桃捂着心口,滿臉痛苦的出聲:“她肯定認識師父,肯定認識的……”
“就算認識,看她這個架勢也不願意見我們,乖,阿桃我們先下山。”喬洛輕聲道,周遭的環境在變,起初還是青山翠綠,如今慢慢變得冰天雪地。
跟着青女的心境在變化,寒氣逼迫過來,阿桃凍得瑟瑟發抖,她是一條蛇精,在這樣冰寒的天氣之下,不多會兒就暈過去了。
喬洛伸手一把将阿桃抱了起來。
她壓低聲音:“其實從開始你就知道,青女是斯靖的那個她?”
“噓,知道又能怎麽樣,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們不好多說什麽。”君傾晏笑笑,“書簽上的的确是青女。”
君傾晏算是明确告訴喬洛,這一趟是沒錯的,可爲什麽斯靖在聽說他們來找青女的時候,沒有過多的反應。
他一早就知道青女,也明白阿桃不可能将青女找回去,故而想斷絕阿桃的念想。
這麽想來,這是唯一可解的。
喬洛歎了口氣:“複雜地很呢。”“要你知曉斯靖曾經做過什麽,也會明白他愛的人爲什麽會離開了。”君傾晏笑得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