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斯靖也是無奈,按理來說找個媳婦是好事兒,可偏生阿桃是個臉盲,什麽歪瓜裂棗都往家裏帶。
斯靖哭喊着抓着君傾晏的衣角:“你可别趕我走。”
“走開。”君傾晏無情地從男人手裏扯出衣角,冷聲道,“府裏沒地兒收容你。”
“你……”斯靖氣得面色潮紅,死死地瞪着君傾晏,有個媳婦就完全忘了他們這些人,還真是個沒良心的。
斯靖朝喬洛那兒看了一眼,在求喬洛能不能松口幫他這一次,可那女人壓根沒有要管他的意思。
送走斯靖之後,喬洛實在忍不住笑了,她是頭一回瞧見被徒弟吃得死死的師父。
她微微一愣:“阿桃是條蛇精,可是怎麽入上方天不被人發現。”
“噓。”君傾晏攏了攏喬洛外面的衣裳,總覺得喬洛穿得有些太厚了,他蹙眉,“其實那條蛇是我送給斯靖的,他最怕軟黏的東西,可誰曾想,那條蛇跟着斯靖居然修煉成了人形。”
喬洛錯愕地很,她腦補了一出大戲,本來養在籠子裏的翠綠竹葉青忽而變成了一個軟萌美少女。
這樣的場面,實在太過刺激了。
“難怪總覺得斯靖對那小蛇有些太寵溺了。”她喃喃。
男人貼了過來:“有我那般寵你?”
他的眼眸含着笑意,兩人朝裏面走去,有說有笑的,而此時帝尊宮中有派人來請君傾晏入宮,說是他回了上方天之後沒有好好地替他接風洗塵,君傾晏冷笑着看向跪在地上的那個人。
“接風洗塵嗎?難道不是鴻門宴?”他陰冷的眸子裏慢慢透着一股熱度。
他知曉,自己如今的修爲已經給帝尊帶來壓力了,若不是上方天的限制,他的修爲足以讓帝尊自行愧疚。
“大人說得什麽話,帝尊可是在等您。”那侍從谄媚地很,卻是不敢多說什麽。
君傾晏起身,往前面走去,可侍從卻爲難了,他壓低嗓音:“帝尊說了,夫人也一起去。”
“多管閑事。”嘭地一聲,那侍從被彈開好遠,喬洛從裏頭出來的時候便看到這樣一副畫面,她站在一側,蹙着眉頭。
“這?”那侍從被震得倒插在泥土裏,畫面瞧着有幾分搞笑的意味。
君傾晏替她穿上外衣,便往城中心去。
……
宮宴早已經準備好了,帝姬穿着一身鵝黃色的衣裙,坐在帝尊身側,她嘟着嘴:“父王這一次可不要跟阿硯哥哥吵了。”
“知道了,本尊并非與他吵,隻是你那位阿硯哥哥太不給本尊面子。”帝尊一身深藍色的袍子,襯地他整個人都威嚴地很,眉毛瞧着有幾分诙諧,一半是黑色,一半是花白。
帝姬害羞地低下頭去:“阿硯哥哥那是年輕氣盛,你也知道的嘛,在上方天誰敢不給父王面子。”
“就你小嘴甜。”帝尊輕笑一聲,“說實話,他離開上方天那麽多年,是去了何處?”
“這個……”帝姬心裏不痛快,她知曉君傾晏這些年是去了哪裏,去人界,爲了找尋那個他心尖的女人,跑去人界受苦。
這是帝姬最嫉妒的地方,她也不想承認這一切,可是君傾晏離開上方天,的确是爲了一個女人。
帝尊壓低嗓音:“你也老大不小了,與他的事情也該提上日程了。”
帝姬害羞地低下頭去,她輕聲道,語氣慢慢變得委屈起來:“父王大概不知道,阿硯哥哥身邊多了一個女人。”
“什麽?”帝尊吼了一聲,“枉你等了他那麽多年,他卻跟别的女人厮混。”
“父王,若是阿硯哥哥真的不喜歡我,那便不要強求了。”她低着頭。
恰好這個時候,君傾晏帶着喬洛從裏頭進去,宮宴設置在斷天崖上,這兒有一個瀑布,瞧着特别的壯觀,瀑布下來的煙霧缭繞,瞧着像是一個仙境一樣。
喬洛隐約看到了那個所謂的帝尊,穿着一副樸質的衣裳,起碼在她的眼裏,深藍色搭配這種明黃,是真的……有幾分土氣,而且這位帝尊瞧着骨架還很大。
看着實在讓人有些頭暈眼花。
“君公子來了。”帝尊輕聲道,使了個眼色,底下有侍從将椅子搬了過來,“許久不見,本尊倒是有些好奇,這些年你去了哪裏?”
上方天結界是有限制的,若不是帝尊挪不開身子去查君傾晏,他大可以趁着這個檔口将其鏟除。
“父王,阿硯哥哥難得回來,你就不要審問了。”江影絡笑着說道,那眼眸落在君傾晏的身上,頗有幾分小女人的姿态。
喬洛皺眉,落座之後,便有侍從将那酒釀送了上來,聞不出是什麽配方,總之特别烈的那種。
聞着有些沖腦袋,在喬洛發愣的時候,君傾晏的手已經伸了過來,将她杯子裏的酒都倒了出來。
帝尊的臉色刹那間就變了,黑沉下來。
“不過是雲遊四方,瞧瞧不一樣的景緻。”君傾晏輕聲道。
帝尊有些不滿,他的女兒,身份何其尊貴,早前一直跟在君傾晏的身後,以爲這個男人該有些擔當才是。
可誰知道,偏生帶回來那樣一個女人,不過帝尊的眼眸落在喬洛的身上,總覺得這個女人很面熟。
他肯定是在哪裏見過的。
可一時半會卻又想不起來了,那種感覺就像是有根魚刺卡在喉嚨裏,不管你怎麽努力,都取不出來的感覺。
“雲遊四方好啊,增長見識,往後風範倒也闊……”
“父王,阿硯哥哥舟車勞累,你還是莫要煩他。”江影絡含笑着說道,她舉起酒杯,朝着君傾晏那兒去,“我先盡一杯酒。”
江影絡的視線落在喬洛的身上,大抵想看着那女人出醜吧。
這酒,隻有修爲極高者才能喝,從初見喬洛開始,江影絡心底便已經清楚,這個女人的修爲不行。
至于她怎麽入得上方天,自然是有貓膩的,等她拿着把柄就會要她從哪裏來,滾去哪裏。可江影絡大概不知道,喬洛身側的那位可是護妻狂魔,他将兩杯酒一飲而盡,輕笑一聲:“夫人體弱,不勝酒力,不勝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