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躲在喬洛的懷裏,卻是不敢以真身露面,生怕這群眼拙的人會說出什麽話來。
可它到底還是多慮了。
狐族男人妖媚,可終究抵不過君傾晏的俊美讓那些女人移不開視線。
小狐狸心底不是滋味,這群平日裏叫嚷着非他不嫁的女人,轉瞬間就變了。
果然女人心海底針。
地塔在坐落在妖界和上方天相交的地段,地塔高聳入雲端,裏頭關着不少妖,亦有不少走火入魔之人,總歸那兒戾氣很重,是處罰妖界人界罪孽深重之人而設的,比之鎖妖塔還要過。
上官一家的仙骨,全然封存在地塔之中,上方天判定上官家罪孽深重,不得入輪回。
上官阮钰也隻是運氣好,才得以逃脫。
宋寒栀從未忘記,上官家一門被屠時候的模樣,鮮血浸透整座上官府邸,血流成河,慘叫聲不絕于耳,哪怕是那些下人也沒有人放過。
那一夜,屠殺的場景還在眼前,宋寒栀忘不掉的。
幾人出了九色城,一路上便驚覺身後有人跟着,小狐狸蹙着眉頭:“難不成是那牛魔女派人來了?”
他被追殺地心裏有了陰影,魔界之人心狠手辣,牛魔女不願意受這等委屈,自然是想着将小狐狸除之而後快,可誰知道,小狐狸居然活了下來。
“怕什麽,有我在呢。”喬洛低聲道,拽着夫君的手,“有阿硯在,不怕。”
那副少女的模樣越發明顯,小狐狸打了一個飽嗝,在喬洛的身邊,是要将狗糧吃到飽了。
黑影慢慢閃現,在他們的身後又消失不見,君傾晏蹙着眉頭,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
“沒有魔氣啊。”小狐狸喃喃,也是覺得訝異,君傾晏低聲道。
“走吧,入地塔将宋寒栀的仙骨拿出來,你便去找寒裏子,他會替你複活上官阮钰,隻是往後上官的血脈出現……”君傾晏壓低嗓音,“将會是個大劫難。”
“不怕,隻要钰兒能活過來,就算要斷卻我的修爲,我也無怨無悔的。”小狐狸笃定地開口。
它與上官阮钰之間,是一種牽連着的陪伴,誰也斷不去的陪伴。
……
地塔高聳入雲端,塔的四周有鎮魂釘鎖着,入了地中,是爲地塔,便是由這四枚鎮魂釘,将地面弄得凹陷下去一塊兒而得名的。
喬洛瞧着眼前這座地塔,眉頭忽而緊皺。
雷電萦繞在塔的四周,好像稍微往前面走一步,就會被那些雷電劈中一樣。
冒着火星子的鐵索,顯得格外的詭異。
喬洛吞咽了一下:“這一下子,小狐狸都要變成烤狐狸了。”
“妖是無畏的。”小狐狸接了一句,哼了一聲,“你且看着我怎麽進去。”
它的身影從前面消失,一團火紅,在雷電消失的一瞬間往裏面跑去,可就在小狐狸快要接近那座門的時候,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給彈了回來。
小狐狸落在地上,毛發都被燒焦了,黑乎乎一片。
喬洛捂着肚子笑得開懷:“哈哈哈哈,不聽我的話是吧,我說了會變成烤狐狸。”
“呵,你就笑吧。”小狐狸郁悶地很,地塔它從來沒有進過,隻知道狐七郎被囚禁在這裏頭,比鎖妖塔還要恐怖。
這是一位道長留下的地塔,本是收拾妖魔兩道之罪孽,可後來那位道長的弟子觸犯了九重天的刑罰,便被道長送入其中。
後來越來越多的人,将道行缺失的罪孽送入其中。
入地塔,便再難出來,若是擅自靠近地塔之人,皆會被電擊成一具骸骨。
小狐狸剛才也是幸運,他嘟囔着,實在想不明白。
“有辦法嗎?”喬洛看向君傾晏,男人一副閑适的模樣,看起來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可就在君傾晏開始凝聚靈氣的時候,身後忽而竄出一個人影。
“阿硯哥哥,你不能進去。”那女人蓦地閃了過來,一道火紅色的靈氣直直地沖着君傾晏過來。
女人的身後跟着幾個侍者,看打扮應該是個厲害的角色,她的手裏拿着一道細長的鐵鏈子,上頭扣着十幾個銀鈴铛,用起來的時候,周遭一團火紅,還有那嘈雜的響聲。
耳朵特别的難受。
喬洛蹙眉。
“你跟過來做什麽?”君傾晏冷聲道,“擅自出入妖界,不怕死?”
“阿硯哥哥,你走了那麽久,人家隻是想你,才一直跟着你的,禦火司主通知本宮……”女人驚覺自己說漏了嘴,急得快要哭出來,“總之地塔不是你能進的,憑借你現在的修爲。”
“你管?”他冷聲道,黑袍子慢慢朝着前面走去。
而女人一把攔在君傾晏的身前:“父王也不曾入地塔,你的修爲沒有父王那麽高。”
“讓開。”
男人的冷淡,讓女人差點被吓哭出來,她堂堂帝姬,何時受過這般屈辱。
可是沒有辦法,帝姬追着君傾晏追了足足有幾百年了,可男人從未爲她駐足,哪怕是看在父王的面子上,也從未爲她有過一絲絲的駐足。
喬洛來了興緻,瞧着眼前這副畫面。
果真呢,男人生得俊美,招蜂引蝶,看這女人的架勢,還是在認識她之前的。
喬洛心底起了一股醋味,小狐狸的毛耳朵豎了起來,雙眸圓圓的,瞪地出奇地大,有好戲看怎麽可能錯過。
“阿硯哥哥,若是你死在這兒,我怎麽向父王交代,上方天那麽多年才出了一個修煉天才。”帝姬有些焦灼了,可她沒有辦法。
一股力道将她震懾開來,男人被一股金色的靈氣包裹住,那才是君傾晏該有的靈力,最爲純正的靈氣。
喬洛蹙着眉頭,黑色袍子與金色的靈氣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的和諧。
她盯着自家男人的背影,越看越覺得驚爲天人!
而此刻,從地上爬起來的女人,隐約覺得不對勁。
她的阿硯哥哥自始至終都是獨來獨往,何曾有跟過一個女人在一起,帝姬的視線,慢慢從地塔那兒轉移到了喬洛的身上。“你是人?”帝姬壓低嗓音,顫抖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