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眼眸,落在喬洛的身上。
男人蓦地騰起,朝着喬洛而去。
她從腰間抽出軟劍,狠狠地抵在兩人之間,他的劍到底比不上喬洛的快。
白衣血染。
連城公子嘶吼着:“我不會讓你帶她走的!”
那一聲仿佛激發了他心底所有的執念,一劍朝着喬洛過去,嗖——地一聲,一枚暗器标記在他的腦袋上,連城公子踉跄幾步,腦袋暈乎乎地倒了下去。
君傾晏一身黑衣孑然而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莫要浪費時間。”
喬洛嗤嗤地笑着,她不過想熱熱身,豈料這個男人倒是眼疾手快。
她猛地上馬,與君傾晏并肩而行,墨城帶着宋寒栀的屍體,懷裏抱着一隻小狐狸跟在兩人身後,那一群人眼睜睜地看着喬洛他們離開。
卻是再也沒有辦法了。
暗中一道不甘的眼神,越過衆人過來,樓齡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她咬牙,去攙扶起地上的連城公子。
她憤恨不已,咬牙:“下令,封鎖連城暗渠一代,這群歹人居然敢傷害城主。”
“是,夫人!”
那群人嗖地一聲便消失不見。
邊城守備森嚴,四周皆有暗渠,出入邊城靠得便是暗渠,樓齡桑爲了留下喬洛他們不擇手段,甚至不惜将暗渠封閉。
那可是連接邊城與外界最重要的通道,也是連接西邊兒最快捷的通道。
喬洛一行人走得很快,城内再也沒有人敢阻攔,她的心底倒也不是滋味。
宋寒栀那般付出,臨了還要被人搶奪來搶奪去,那個男人到底有沒有心,到底有沒有愛過宋寒栀。
誰知道呢。
連城公子這般不過是爲了心底少些愧疚吧,喬洛這麽想着,一切都變得了然了。
城牆上那道墨色的身影,雙目如鷹一般,死死地盯着那一行遠去的人,孟東行心底滿是怨念,可他不能貿然出手。
身側站着的女人越發妖娆,孟之晗輕蔑地笑了一聲:“你爲她做了那麽多,可是她呢?”
孟之晗的手勾住孟東行的脖子,笑得妖娆。
她瞧不起喬洛這樣的人,在孟之晗的心底喬洛是個靠男人走到這一步的人,沒什麽了不起的。
“注意你的言辭。”男人冷聲道,顯然此刻的心情不太好。
換做任何一個人,此時的心情也不會好到哪兒去。
“喲,師父,昨兒在床榻之上,你可不是這樣說的,大師父的意思還不明确嗎?”孟之晗笑着說道,昨夜孟東行身中奇毒,若不是她解了毒,這個男人哪裏還能站在這兒。
孟之晗想起昨夜男人尚存一絲理智,便将她推開的畫面,心底滿是不爽。
之後便在她的身上,喊着喬洛那個賤人的名字。
這麽一想,孟之晗的心底越發不是滋味。
“有趣嗎?”孟東行一把提起孟之晗的腰肢,冷哼一聲。
“興許是好玩的吧,師父,你不是君傾晏的對手,若我是喬洛,也會選擇更厲害的男人。”孟之晗輕聲道,攀附在孟東行的耳邊,輕輕踮起腳尖。
孟東行多恨君傾晏,這一點孟之晗心底不要太清楚。
可他不是他的對手。
孟東行甚至不知道君傾晏到底什麽來曆。
“你若是真的想要把喬洛搶回來,就該聽從師父的。”孟之晗笑着說道,“君傾晏有仙骨,在這個世界是被壓制的,你若是能破了他的真身。”
“閉嘴。”孟東行冷冽的聲音,在她的耳畔炸裂。
城牆一角,有個女人瑟瑟站在那兒,緩緩朝着上面走開。
樓齡桑是來找孟東行的,可她沒有想到,會瞧見這樣火熱的場面。
孟之晗已經聽到有人過來的聲音,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的小兔子來了。”
她推開孟東行,依靠在那兒,瞧見樓齡桑那副德行,心底一陣厭惡。
什麽時候孟東行的口味變得這麽怪了,就這個豆芽菜,連喬洛都抵不上。
“你來做什麽?”孟東行低聲道,瞧見樓齡桑的臉上抹了一點兒藥膏,此時已經不比之前那般猙獰,倒是變得有幾分清秀。
樓齡桑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麽。
“喬洛他們離開了,我已經盡力了,可還是攔不住他們……我把暗渠的通道也關了,你若是想截獲他們……嘶……”樓齡桑剛要說,她以爲是邀寵的話。
可卻換來男人狠狠攥着下巴。
孟東行居高臨下,眼底滿是輕蔑:“誰準許你胡亂猜測我的用意,我說過要你攔住她了嗎?”
樓齡桑被吓得渾身發抖,她咬着下唇,倒也委屈的很,眼眶很快就紅了,像是一隻兔兒似的。
“沒……沒有,我以爲……”
“既然已經攔了,那也沒有關系。”孟東行難得聲音變得那般溫柔,連站在一側的孟之晗都覺得有些怪異。
男人微微愣了一下,眼前有幾分惆怅,忽而變松開了這個女人。
“你走吧,下次若還是這般,我要你好看。”
男人那般涼薄,半點憐惜都沒有。
樓齡桑吓得不行,在孟之晗那輕蔑的眼神之下落荒而逃,她在做夢呢,心底越發渴望能成爲孟東行身邊的女人。
哪怕與孟之晗共享一個男人,她也無怨無悔。
有了這個執念,樓齡桑心底越發有了憧憬,她知曉,連城公子心底沒有她,與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在一起,隻會越來越累。
她要的,應該是這座邊城呢。
……
馬車緩步走到水邊,船隻已經準備好了,從邊城出發往北地去,那兒連接着上方天,有一個結界。
宋寒栀如今這般模樣,卻是需要從妖界入上方天
這是漓玥公子給的建議。
船隻剛行至暗渠的時候,忽而發現那本該通往前面幽深暗渠的通道鎖了起來。
是玄鐵做成的防護,喬洛蹙着眉頭:“倒是爲了寒栀的屍體,連這事兒都做的出來。”
邊城這來往一日,商販衆多,怕是一天就能損失不少黃金銀兩。
喬洛也隻能感歎連城公子有錢。似乎察覺到身側女人的小心思,君傾晏勾唇:“倒是有空心疼别人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