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咽着出聲,可是男人跪在那兒,壓根就不理會她。
“夫君。”樓齡桑渾身都在顫抖,“這件事情,總歸是桑兒的過,若是桑兒一人承擔這些過,夫君心底會不會好一些?”
她眼底騰起的絕望。
不想那喜悅,一夕之間竟然成了這副模樣。
她以爲自己是連城公子的心尖寵,便是與旁人不一般,可是如今看來,她不過白白占着那個名号。
“桑兒,這事與你無關,我自知虧欠與你,可我如今心很亂。”男人沉聲,宋寒栀如今這副模樣,怕是這輩子再也不會原諒他了。
連城公子哽咽出聲,可樓齡桑哪裏知道收斂。
她蓦地站了起來,嘴裏念念有詞,沖着一旁的柱子撞了過去:“既然公子過不去心頭那道坎,那麽便以桑兒的性命做終結吧。”
樓齡桑的聲音落下,她蓦地疾步朝前面,重重地撞在了柱子上。
連城公子壓根來不及反應,便瞧見女子額頭上流淌下來的血,他的一顆心忽而顫抖了。
樓齡桑何錯之有,都是因着自己早前認錯了人,以爲救了他的人是樓齡桑而已。
他一把将女人抱在懷裏,匆忙朝着外面去,那大夫吓得整個人都不對勁,這走了一個,又來一個,剛才他們的對話,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若是樓齡桑也死了,他這個醫館怕是要完了,他的性命怕也是要交代在這兒了。
“公子……”
“幫我照看她,若是死了,自然有你好看。”
他沉聲,說完便朝外頭走去。
……
城主府内,早不是這般光景,宋寒栀喝了那碗熱茶,身上的溫度升高不少,她撫摸着肚子,輕聲道:“差些以爲真的沒了孩子。”
“疼是真的疼了些,尋常人也不敢拿這個藥方做文章。”喬洛輕聲道,她依舊在把弄那朵九蓮。
宋寒栀的事情提前結束了,可是他們的事兒未曾解決。
無迹子的性子那般決絕,他與君傾晏之間的對峙還在,非得将那夜黎塞給君傾晏。
喬洛眯着眼眸,門外進來的男人,對上那雙不懷好意的笑眼。
“洛兒,這是又打起爲夫的主意了?”君傾晏笑着出聲,瞧見宋寒栀在這兒,倒也不是那般驚奇。
喬洛身邊有個能說得上話,玩得好的女人,往後也是一件好事兒。
再說了,宋寒栀那窺探天命的本事,可不比一般人差。
“不如你就屈服了,也省得我來動這腦瓜子。”喬洛自然是開玩笑的,這幾日參透九蓮的妙用,可獨獨參透不了曼藤毒藥的構成。
以至于在配置解藥的時候,舉步維艱。
“隻要娘子願意,爲夫倒是不介意犧牲一下……”
“咳咳,你們倆要不要這麽虐我。”宋寒栀出聲,恰好此時小狐狸一下子跳進她的懷裏,單身狗總是要抱團的,尤其那已經被虐習慣了的小狐狸。
兩人相視一笑,自然是那副清冷的模樣。
宋寒栀好像想起了什麽:“這毒……非得要無迹子來解嗎?其實這個世界,并非這個大陸,與現代不一樣的是,這個世界有很多的位面。”
宋寒栀談起上方天的時候,眼底有星光熠熠。
她的穿越很是奇妙。
“我本不是出生在宋家,早前也是上方天的人。”宋寒栀出聲,她之所以會窺探天命,與她前世有關系。
她并非第一次穿越,算是穿越之中極其有經驗之人。
“上方天?”喬洛蹙着眉頭,心底自然已經想明白宋寒栀所言是什麽。
“是,我本是上方天上官世家的嫡女,天生有異瞳,能窺探天相,可不想在九歲那年家族衰落,被人滅了滿門,我死的時候,耳畔聽到很重的笑聲,再醒來便是這副模樣了。”
宋寒栀從未與人提起過關于上方天的事情,她不敢招惹無端的殺戮。
上官家一門慘遭滅門,尤爲詭異,她作爲隕落的星辰,雖說是個穿越人,可在上官家那幾年,卻是她過得最甜蜜的生活。
她不敢透露自己的身份,便是害怕被人循着上方天上官家這條線索,帶來殺戮。
宋寒栀自知,這一方天空,與上方天是有鏈連接的。
“你是上官家的人?”君傾晏輕聲道,滿眼的不可置信,“若是沒有猜錯,上官世家的嫡女,上官阮钰?”
“你?”宋寒栀蹙着眉頭,她想問君傾晏是怎麽知曉,可就在窺探君傾晏眼神的瞬間,面前一片漆黑,可透着濃濃的靈氣,此人修爲極其高。
一直以來,君傾晏都在隐藏身上的修爲,宋寒栀了然,便也沒有繼續追尋下去。
“上方天定然能找到稀缺的藥材。”宋寒栀輕聲道,“若是能入上方天,便多了一絲機會。”
“可是上方天,豈是尋常凡人能進入,我沒有修爲。”喬洛應了一句,她爲難地看向君傾晏。
自知自己拖了後腿,她就算有那些騰起的靈氣,也斷然不足以破格進入上方天。
宋寒栀激動不已,按捺住内心的躁動:“我有辦法,凡人自然可入上方天。”
“是。”君傾晏應了一句。
凡人可是想借着皮囊入上方天,那是不可能的,若是帶了靈,自然可以自由出入上方天,隻是入口所在,尋常人的魂魄和靈都是不能穿越的。
這也是君傾晏不想她去冒險的緣故。
可喬洛卻是蠢蠢欲動,想要跟旁人一樣,修行千年得以飛升那是不可能的。
她自知沒有那麽多的時間,自知君傾晏不屬于這個位面。
她攥着君傾晏的手:“阿硯,可以試試看,我的魂魄經曆過前世的危險,卻沒有一絲絲耗損,能完好無損的保存下來,穿越異界,已經是與旁人不同了。”
“隻準你試試看。”他應了一句。
此時縮在宋寒栀腿上的小狐狸,渾身一抖,在聽到上官阮钰那幾個字的時候,眸色越發的深了。
它此刻乖巧的模樣,像是個小孩兒,在向大人讨要吃食一般。
小狐狸心頭微微柔和了一些,它想起一些早前沒有在意過的事情。上官阮钰,還真是有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