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知曉我沒有辦法,興許那幾種藥就被我參透出來了。”她接了無迹子的話,眼神卻是落在無迹子的身上。
喬洛在打量無迹子,想要從他的言語之中找出一絲破綻。
無迹子輕聲道,他是修仙之人,也是有道行的。
尋常人未必是他的對手,修仙之人自古便是性子傲的,尤其在喬洛解了樓齡桑身上的毒之後。
他氣急:“不妨與你直說,解藥的材料很難尋,隻有我的手裏才有。”
這話大抵是說給君傾晏聽得,無迹子還是想着要将夜黎塞給君傾晏。
這樣夜黎的後半生便再也沒有危難了。
男人蹙着眉頭,早就将無迹子的謀劃看得透徹,他勾唇淺笑:“我說的話,希望你放在心上。”
君傾晏隻是說了這麽一句,便沒有其他的話。
對于無迹子這樣的人,說再多的話也是沒有用的。
喬洛探出個腦袋,好奇君傾晏之前跟無迹子說了什麽,她拽着君傾晏的袖子,輕聲道:“到底說了什麽嘛,你告訴我,我絕對不會告訴别人。”
她做了一個小手勢,倒也乖巧地跟在他的身後。
君傾晏卻是不語:“你猜,猜着了我就告訴你。”
“嗯?”喬洛蹙着眉頭,心底想着是君傾晏這腦子不好使了,還是他欺負她,把她當成腦子不好使了。
她要是猜着了,還需要他來告訴?
摔!
哼!
女子氣鼓鼓地朝前面走去,心底不是滋味,她去把玩剛得來的那個寶貝,九蓮這物件可不是這片大陸該有的東西。
九蓮渾身透着一股子靈氣,也難怪被稱之爲城主府的珍寶。
……
此時,樓齡桑被喜娘牽扯着進了房間,她眼眶蓄着淚水。
婆子輕聲道:“姑娘今兒可不能哭,不吉利。”
樓齡桑卻是笑了:“我這是激動的,好不容易才醒來。”
“要說姑娘就是命好,平白無故地讓宋寒栀占了您的位子,也就您大人大量。”喜娘跟着說道,他們都是城主府的老人。
心底也是通透,自然知曉當初發生了什麽,也聽聞宋寒栀心狠手辣,爲了争寵居然用毒藥毒死了樓齡桑。
如今樓齡桑醒來了,城主府的風向自然是要變了的。
“阿栀姐姐興許也是無意,今兒是我大喜之日,就不提她了。”樓齡桑一想起之前宋寒栀說她有了身孕的畫面,心底便沒來由一陣惡心。
她以爲連城公子會一腳将宋寒栀踢開,會替她報仇殺了宋寒栀,可沒想到,她沉睡那麽多年,宋寒栀卻是享盡榮華富貴了。
她眼眸之中的狠厲,慢慢深了。
而門外,進來一道妖娆的身影,宋寒栀換了一身明豔的衣服,那抹嫣紅襯地她皮膚越發的白皙。
“妹妹,許久不見,你可還真是一副骨頭架子。”宋寒栀搖曳着身子進來。
周遭的喜娘撇開視線。
她忙過去,一把奪過那喜娘手裏的梳子,朝着樓齡桑那兒過去。
如今的樓齡桑哪裏是她的對手,起碼在力氣上不是。
“都給我待着,誰敢出去通風報信,我立刻殺了誰。”宋寒栀咬牙,不是不會變得兇狠,而是早前不想。
她的力道很大,梳着頭,樓齡桑疼得很,卻是不敢出聲。
樓齡桑依舊笑嘻嘻的:“阿栀姐姐,你羨慕我嗎?”
“羨慕?”宋寒栀笑了。
在床上躺了那麽多年,被那個男人放在心頭那麽多年,醒來之後便是盛世婚禮,若是換做之前的宋寒栀,大抵是羨慕的。
“那你覺得,我該羨慕嗎?”宋寒栀猛地扯了一下她的梳子。
樓齡桑疼得直皺眉:“想來阿栀姐姐肯定羨慕,桑兒知曉,這世上怕是沒有人比阿栀姐姐更愛公子了,可惜……在公子的心底,沒有阿栀姐姐的地位。”
她笑了,那笑很是陰狠。
宋寒栀知曉她所說的話都在刺激她,可是她不能否認,樓齡桑所說的話,都是真的。
“是呢。”宋寒栀輕笑出聲,“那就讓姐姐我親自送你出嫁如何?”
“你……你想做什麽?”樓齡桑渾身都在顫抖。
“妹妹怕什麽,你真以爲公子那般喜歡你,若真是喜歡,怎麽立馬殺了我,還将我養在城主府那麽多年,若真是恨我,怎麽可能日日與我榻上歡,怎麽可能會懷上公子的孩子?”
宋寒栀越是說,鏡子裏的女人越是不甘。
她咬牙,宋寒栀這是沒羞沒躁,連那樣的事情都擺在台面上來說。
宋寒栀抵着她的下巴,慢慢拿梳子挑了起來:“就你這副模樣,公子會碰你,大抵壓一下就會散架吧。”
“宋寒栀,你可真不要臉呢。”樓齡桑低聲道。
宋寒栀笑了:“比起你,還嫩得很,當初那個毒還不是你自己下的,就不怕真的把自己毒死了嗎?”
“我赢了。”樓齡桑笑着出聲。
她赢了,徹徹底底成了連城公子的心上朱砂。
宋寒栀笑得滲人,兩人的眼底全然都是不甘示弱,她說着那些甜蜜的事兒,說着榻上的事情。
宛若一根根刺,刺入樓齡桑的心底。
宋寒栀太懂這個女人了,心眼很小,善于算計,最後便是将自己也算計進去。
這會兒裝得很好呢,不動聲色,隻可惜,樓齡桑的身子還是出賣了她。
她的手死死地攥着,身子都在顫抖。
宋寒栀俯身,落在她的耳畔:“桑兒妹妹不妨今晚試試看,看公子會不會碰你,你口口聲聲說着公子喜你成疾,倒不如看看,那愛人之間最親密的事情,公子會不會與你做。”
“宋寒栀,你真是下賤呢。”樓齡桑身子顫抖,氣短的模樣,“以色侍人,沒想到你輪落到了這一步。”
宋寒栀可不想理會她,從新房裏頭出來。
她知道,那顆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去了。
之後的戲碼,還需要喬洛來幫忙,當初樓齡桑中的毒,可是大有來頭的。
樓齡桑能栽贓到宋寒栀的身上,那也是用盡手段的。
她朝着喬洛那兒去。身後那道不甘的視線,一直随着她的身影消失,樓齡桑咬牙:她才不會相信呢,公子定然是愛她的,不然也不會等了那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