缭繞。
連城公子蓦地将她抵在那兒。
宋寒栀微微吃痛,一把咬在他的肩膀上。
那印記很深,就像是第一次,她疼得劇烈,在他身上咬了很多道口子。
連城公子微微一愣,身子繃得很緊,腦子裏的記憶翻飛,仿佛回到了那個時候。
城主府尚且沒有安穩,他母親才剛去世的那一年,連城公子遭人暗算,被人下了藥,他一身傷痕,身上的疤痕縱橫,他躲藏在水底。
彼時天色陰沉,沒有人注意到水底的情況。
搜尋的殺手不見之後,他浮出水面,可惜身上中了媚藥。
連城公子想起那一晚,瘋狂的一夜,他聽到身下女子的抗拒,還有那被硬生生撕扯開來的疼痛。
她是個雛兒。
既是折磨又是享受,歡愉沖破頭頂,他們雙雙暈了過去,再醒來,身側便沒了那個身影。
連城回憶起那時候的場景,與這會兒一樣。
那個女人心狠着呢,在他的肩膀上落下一道又一道的痕迹,可是……
連城公子猛地用力,溫泉中的水在流淌,那個人是他的桑兒,她那般弱小,想起自己将她折磨成那副模樣。
連城公子心頭一窒。
“桑兒……桑兒……”
與宋寒栀這般糾纏,可連城的嘴裏卻喊着樓齡桑的名字,縱使意識被剝奪,可她依舊聽到了。
一滴淚水落入溫泉之中,和那些溫熱的水一起,融合在一起。
藏匿在暗中的小狐狸,心底隐隐有了一絲後悔,它瞧見了女人臉上那般落寞的神彩。
那是阿白第一次那般憐憫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凡人。
小狐狸不忍繼續看下去,它以爲自己送給宋寒栀的是一段溫暖的夢,喚醒連城的記憶,隻可惜,卻是在傷口上撒鹽。
它瞧見女人沉沉地沉入水底。
那眼底的絕望和冷漠,阿白不忍繼續看下去,小狐狸沒了蹤影。
宋寒栀松開懷住連城公子的手,他們雙雙墜入溫泉裏面。
一夜荒唐,一夜的瘋狂,一夜的撕扯傷口,他們之間終究還是分開了。
宋寒栀趁着夜色未褪,率先從溫泉裏面爬了出來,與當年那般落荒而逃,當年是懷揣着悸動還有一絲絲懼意,可如今了,卻是心涼無比。
他在她的耳邊,一遍遍喊着樓齡桑的名字,可曾想過,他的懷裏,抱着的女人是她?
……
小狐狸從溫泉那邊落荒而逃,便被一股子香味吸引了。
它本來就是出來找烤羊腿的。
阿白蓦地逃了過去,那條羊腿被烤的特别入味,它跳着朝那邊過去,可就在爪子揚起,要去抓那羊腿的時候。
忽而一道黑影襲擊過來,小狐狸身影很是靈巧。
可惜,腳下一空!
人算不如天算。
它壯烈地跳進陷阱裏頭,它倔強地想要從裏頭爬上來,可對上上頭那雙陰測測的眼神。
夜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别想逃,你底下那些可是有粘性的,你越是跑,粘的越是牢固。”
果不其然,她的話音落下,因着摩擦,讓小狐狸底下那些東西慢慢變軟,将它那些毛發都粘在那兒。
小狐狸欲哭無淚。
它狠狠地瞪了一眼,如果不是被封印了妖氣,它才不會懼怕眼前這個……蝼蟻!
阿白狠狠地瞪着她。
夜黎趴在那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想上來嗎?你若是乖乖跟着我,我便拉你上來。”
士可殺不可辱,小狐狸尖利的爪子,狠狠地撓在那上頭。
要是它有妖氣,早就滅了這個不知道哪裏出來的半雞。
它的眼眸之中,一閃而過的紅色光芒,小狐狸在調動身上的妖氣,可惜被封印地死死的。
夜黎手裏拿着一粒藥,往下面遞過來:“吃下它,我就救你上來。别拿那種眼神瞧我,我告訴你,跟着我,可比跟着喬洛風光多了。”
夜黎驕傲般的炫耀。
小狐狸不屑地眼眸,與喬洛如出一轍。
果真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能養出什麽樣的寵物。
它心底不屑,就這種半妖的狀态,還妄圖控制它這個妖中的貴族。
若是恢複妖氣,這個女人趴在它腳下,它也不會擡一下眼皮。
“你别敬酒不吃吃罰酒,等我出手,你怎麽死都不知道!”夜黎眯着眼眸,“别想着喬洛會來救你,這兒沒有人會來的,今夜,你不屈服也不行了。”
嘶——
小狐狸心底不爽,那爪子一直在那兒撓着。
就在夜黎要強行給它喂下那藥的時候,一抹身影閃了過來。
宋寒栀聽到這邊有響聲,走過來的時候瞧見夜黎蹲在這兒,她警覺地很:“你趴在這裏做什麽?”
夜黎僵了一下,蹙着眉頭,她怎麽會在這兒?
夜黎慌忙起身,将身後的洞口藏匿起來,生怕宋寒栀瞧見這片的情況。
“我在哪裏需要向你彙報,你算什麽人,這是城主府,是連城哥哥的地盤兒。”夜黎勾唇。
她心裏慌亂,不想宋寒栀這會兒過來,要是戳穿了她的陰謀,可就不好了。
宋寒栀覺着奇怪,這兒略微有些偏,夜黎不可能會無緣無故朝這邊過來的。
宋寒栀往前面走了幾步。
夜黎卻是緊張了:“你别過來!”
“呵,藏了什麽東西。”宋寒栀朝那邊過去,她皺着眉頭,不顧夜黎的反抗。
看到那一抹火紅色的身影,宋寒栀冷笑一聲:“洛洛的愛寵,你也敢折磨?”
“不過是個畜生。”夜黎哼了一聲,她去攔着宋寒栀,可惜女人壓根不理會她。
夜黎急了,伸手一記手刀打了過去,宋寒栀往身後一退,她的功夫不怎麽樣,幾下便落入下風。
夜黎将身後藏着的蠍子放了出來,她陰戾的出聲:“要你不要多管閑事,現在好了吧,咬她!”
那蠍子是她最近才抓來的,毒性很烈,咬一口不知道會不會死。
夜黎可管不着,死了也好,城主府起碼清淨一些。
宋寒栀一個愣神,沒有想到夜黎居然這般心狠手辣,她抵不過夜黎,那蠍子虎視眈眈地朝着她這邊過來。
尾巴揚起,那副架勢簡直要吓壞人了。
宋寒栀輕聲道:“你可真是狠呢。”“說了,你自己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