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是上天對她的懲罰。
“如果我能讓樓齡桑醒來,你願不願意面對?”喬洛蹙着眉頭,看向宋寒栀。
她知曉,宋寒栀并非一般的人,可若是心太小,隻裝着跟連城公子之間那點情愛,沒有膽子去面對。
喬洛也不會中意那樣的人。
宋寒栀輕笑一聲:“我還正想着讓她醒過來呢,真以爲我是軟柿子,任由她揉捏嗎?”
喬洛夾了一塊炸地酥脆的雞塊,那味道跟前世吃過的很像,帶着一絲酸甜的醬,瞬間将她吸引過去了,那一整盤都成了她的囊中物。
小狐狸蜷縮在那兒,想要分一杯羹,可誰知道喬洛那麽厲害。
雞骨頭倒是不少,可小狐狸傲嬌,不吃呢。
“你想好了嗎?”喬洛将指尖的都吃了個幹淨,問宋寒栀打算怎麽對付樓齡桑。
“城主府内,有保屍體不腐的寶物,而且那時候無迹子就在周遭,樓齡桑也是算計好了,她不會死,終究有一日會活過來。”宋寒栀輕聲道。
其實樓齡桑那段時間與連城公子之間的争吵很多,有的時候甚至氣得吐血。
她不喜歡連城公子跟宋寒栀走得太近,可是她沒有辦法。
“樓齡桑用這種極端的手段,換來留在他的心尖,可惜她料錯了,她若是死了個幹淨倒是好了,她不死總會有破綻的。”宋寒栀輕笑出聲。
要麽死得幹幹淨淨,徹底成了那沒人能拔除的朱砂痣。
要麽不要死。
這般假死再活過來的人,最會害怕。
宋寒栀勾起一抹笑意。
“這種事情,攻心爲上,就跟宮鬥似的。”喬洛輕笑一聲,“隻要樓齡桑親口說出當年的真相,你跟連城之間的隔閡就清了。”
喬洛這般說着,君傾晏卻是蹙着眉頭,他倒是不甚喜歡參與這種話題,可是沒有辦法,他媳婦兒喜歡。
“隔閡清了,宋姑娘怕是更要留下來了?”君傾晏接了一句,替喬洛擦拭嘴角那些醬汁兒。
也不知道是什麽醬,黏得很。
蜷縮在那兒的小狐狸滿眼不屑,這個男人倒是溫柔,不怕把這個死女人給寵壞了。
一點規矩沒有,連半隻雞翅都不給它留。
小狐狸恨不得這會兒沖上去,搶了那盤片皮雞,可它隐隐察覺到了來自男人的威脅。
好像它一過去,那男人就會把它變成一隻烤狐狸。
人生還真是絕望!
“不會再留下來,其實留在城主府,隻是那個執念太深,我以爲自己救了他,就與旁人不一樣。”宋寒栀笑笑,還是那些唯美的小說看多了。
内心裏總覺得自己才是女主,一見便可以傾心。
可誰知道,自己走得不過滿是泥濘的路。
是一條最難走的路。
“過去的事情,提起來也無趣,隻能說連城沒有眼光,看不到你的好。”喬洛笑笑,與她碰了一杯。
老鄉見老鄉,總是愁緒萬千的。
喬洛内心裏與宋寒栀是不一樣的人,她若是受了欺辱,絕對不會繼續留下來。
她定然會走,而且走得很決絕,不會有一絲絲的眷戀。
可是宋寒栀不一樣,她自小就是乖乖女,一心念書的孩子,鮮少有自己做主的時候,她是個宅女,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她與喬洛太不一樣了,可是他們卻在異界相遇了。
“我想……我知道怎麽對付樓齡桑。”宋寒栀想象過很多種可能。
她與樓齡桑再對抗的時候,她不會鋒芒畢露,她會比樓齡桑更善于隐藏自己。
“有什麽需要幫忙,盡管開頭就是。”喬洛應了一句,酒足飯飽,整個人都爽快了很多。
宋寒栀蹙着眉頭,喬洛這飯量如今抵得上三個君傾晏,她錯愕地開口:“你……是有身孕了?還來比毒?”
喬洛急忙擺擺手,她知道旁人肯定會誤會,可沒有辦法她的飯量如今已經成長到了這階段。
“沒有呢,隻是吃得多。”喬洛蓦地有些不好意思,單純就是吃得多。
而此時,趴在那兒的小狐狸忽而有了異動,翹着尾巴朝桌子上面去。
小狐狸是故意走到君傾晏的面前,它想吃那隻雞!
小狐狸心底隐隐在笑,這傻女人,自己明明有了身孕,她卻不知道,小狐狸瞬間覺得自己好像抓着君傾晏的把柄。
那被靈氣萦繞着的胎象,如果不是修真之人,肯定是察覺不到。
這個男人居然隐瞞自己妻子懷孕,其中肯定有貓膩……有貓膩……
小狐狸自以爲拿捏着君傾晏的短處,威脅的眼神,落在男人的身上。
卻瞧見男人一副閑适的模樣,他眼底的冰寒,讓那身狐狸毛都快要炸開了。
不過想吃一隻雞,哪裏有那麽難。
……
歡快的宴席結束地很早。
宋寒栀接到了城主府的消息,急忙離開了九珍樓,那般匆匆的模樣,喬洛其實很想見着,連城公子爲她匆匆一次。
兩人走在邊城的街道上,這兒異域的色彩特别濃。
喬洛拿了一串珠子,色彩絢爛,看不出是什麽質地。
“先生,給妻子買一串吧,這是天竺最流行的珠串。”那人操着一口很濃重的咖喱口音。
喬洛微微一愣,便将那珠串還了回去。
那人笑着說道:“先生,真的不買嗎?”
君傾晏擺手,喬洛放下的東西,自然是不要的。
可男人死皮賴臉,要伸手去拽君傾晏。
喬洛蹙着眉頭:“松手,我不要!”
哪裏有這般在街頭強買強賣的,喬洛略微有些急了,剛要伸手,便瞧見那抹身影慢慢近了。
“洛兒不是最喜歡這種,我記得洛兒以前可是專門去了天竺,将那子母珠買了回來呢。”男人輕輕朝這邊走過來,擡頭看向眼前的兩個人。
孟東行離開大夏皇宮之後,瘋了一樣思念眼前這個女人。
聽聞喬洛來了邊城,他馬不停蹄就朝這邊來。
雖說孟東行在鬼門受了一頓懲罰,鬼鞭抽的渾身皮開肉綻,連帶着魂魄都要抽散了。
喬洛一把拉着君傾晏的手,朝另外一邊去,她假裝沒有聽到孟東行所說。喬洛伸手拽下那條紅繩子,笑着對君傾晏說:“這好像是姻緣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