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嗦的手将兩杯都移到了跟前,他俯身,兩杯水都無色無味,壓根就分辨不出來。
喬洛又一次笑了,笑聲倒是挺大。
“金爺還不留遺言嗎?我告訴你,我也不會給解藥的。”喬洛勾唇淺笑。
光頭的心卻是揪着難受,這是什麽毒,他怎麽就發現不了。
随便選一杯,就是五五開的結局,他渾身都在顫栗,挑中其中一杯,便擡頭去看喬洛的神色。
可是女人不動聲色,隻是嘴角勾起一抹譏笑。
喬洛善于隐藏自己的表情,光頭手心裏全是冷汗,他也沒了退路。
叮叮叮——
那邊有人在敲鍾,催促他們快些喝下去,時間快要到了。
光頭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仰頭便将那水喝了下去,很快,他的喉嚨裏發出滋滋滋的聲音,整個人的體溫都在上升。
仿佛身後起了火一般,煙氣直冒上來,光頭瞬間倒在地上。
那種灼燒感格外的強烈。
喬洛慢慢走上前去,她笑了:“我最讨厭别人挑釁我,你若是有真本事,倒也罷了。”
“救……救我……”光頭抓着脖子,異常痛苦的神色,他的毒率先發作,周遭的人都投來異樣的目光。
一個個都在審判喬洛,說她心狠手辣,不給解藥。
可喬洛卻也不在乎,從一開始,她就已經說過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想要一步登天,就看看你有沒有本事了。
“求求你,救救我……我再也不敢了。”
喬洛笑了:“跟你說吧,跟我自稱爺的那位,墳頭草怕是已經有那麽高了,你去底下,倒也不會寂寞。”
她的話語落下,那光頭開始融化,隻剩下滋滋滋的響聲,還有那灘顔色很是怪異的水,慢慢地蒸發掉了。
周遭的人倒吸一口涼氣,有些人的毒發了,一個個張牙舞爪,宛若群魔亂舞一樣吓人。
中毒者猙獰地在地上爬着,沒中毒的松了口氣,而之前那位京九和小姑娘兩人,卻都沒有發作的迹象。
那小姑娘仰着頭,身上的銀飾叮叮當當的響着:“九爺,毒還未抵達心髒,怕是發做不了,我的毒蠍善于隐藏,在關鍵時候會給你一擊……額……”
小姑娘吐出一口血來,血都是黑色的,她捂着心口,臉色扭曲地很。
京九笑了:“小鬼頭,在你九爺面前還要這般,這會知道厲害了吧?”
那小姑娘趴在那兒,滿眼痛苦,身上慢慢生出很多小紅點,看着尤爲滲人。
京九滿是得意。
“九爺,你赢了,求……把解藥給我。”小姑娘額頭滿是汗,被毒發的時候疼得渾身無力,本還是秀美的姑娘,如今渾身腫脹,醜的不行。
可她卻換來京九一陣笑意:“你九爺會跟你師父說的,到時候來邊城給你收個屍。”
“你……”小姑娘僵直在那兒,雙目空洞地很,她拿刀子去割,想放點血出來,可惜壓根沒有用。
京九的毒,很快便侵入她的體内。
而就在京九得意的時候,他的心口忽而疼了一下,心口隐約出現一個蠍子的模樣。
京九扶着桌子。
“哈哈哈哈……”小姑娘笑得開懷,身上已經沒了好皮膚,她知道自己要死了。
就在她瞧見那個蠍子的時候,滿意地閉上眼睛。
京九焦灼,忙去搖那小姑娘,可惜哪裏來得及。
毒蠍藏匿在京九的心口,慢慢地揚起尾巴,一下子刺了下去,京九疼得不行。
這大概就是自作自受,自作孽,不可活吧。
他若是解了小姑娘的毒,這會兒也能讓小姑娘取了那隻毒蠍,可惜小姑娘已經死了,沒有人能救得了京九。
這兒可都是制毒的高手。
喬洛眯着眼眸,看着眼前一幅幅畫面,人都是自私的,從這百态之中倒也看得清晰。
最後留下來的卻隻有六個人,人也死了個七七八八,可早前簽過契約,誰能怪得到城主府上。
君傾晏站在身後,低聲道:“夫人辛苦了。”
言畢,便伸手替喬洛捏肩捶背,那副模樣,活脫脫就是一個俏相公,小白臉,隻等着喬洛在外頭大放異彩。
衆人還不知道喬洛是什麽來頭,那一排,躺着的都是屍體。
城主府内很快便有人來清理了,都是毒發的,左右鬧不好,可是會再死人的。
一場比試下來,已經到了午後,喬洛累的打了個哈欠,站着久了,瞧見身邊那群人愛演戲,跟着心有些累。
宋寒栀說要替她慶祝,第一場比試下來,便在九珍樓設了個宴,宴請喬洛和君傾晏他們入席。
喬洛入席的時候,便瞧見桌案旁邊擺了很多酒,以前很喜歡喝得一個牌子,倒是親切地很。
“你倒是好,把整個現代都搬進你的九珍樓了。”喬洛笑笑。
宋寒栀應了一句:“那可沒有,閑暇無事,就愛搗鼓這些東西,以前出門就能買到的汽水,習慣了七喜的味道,酒不愛喝醇厚的,喜歡銳澳那種淡淡的味道,面呢,我以前特别愛吃辛拉面。”
宋寒栀笑笑,她就是個典型的宅女,在異界久了,也有些懷念以前的生活了。
喬洛愣了一下,她鮮少吃這些速食,不過今天吃起來,也覺得不錯。
宋寒栀能在異界,将現代的東西效仿的那般成功,足以見得她的本事。
“多喝一些,這酒不上頭的。”宋寒栀笑了,她笑起來其實挺美的。
這是不同于在連城公子身側的那個宋寒栀,讓人覺得心底很舒服。
她給喬洛倒了一點,繼而說道:“昨夜連城接到消息,無迹子有些事情,三日之後才會回來,恰好明日結束了比試,我帶你去邊城周遭瞧瞧。”
“你這樣,真的值得嗎?”喬洛也不是多管閑事的人。
宋寒栀愣了一下,才驚覺喬洛說的是她跟連城公子的事兒。
不值得吧。
可是宋寒栀深谙星象,她從異界至此,星象便有了變化。
她本與連城之間沒有那麽多的糾葛,隻因着她自己改變了很多。“我穿越初始,靠着自己的能耐,把青樓裏那群人征服地服服帖帖,這副身子本該是凄慘的命,可我卻讓她過得順風順水。”宋寒栀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