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洛費盡心思也沒有查到。
這倒也符合組織的軌迹,做事滴水不漏,就算在這個時空,也沒有落下絲毫的把柄。
她眯着眼眸,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睡不安生,一閉眼全是那些過往。
一夜睡得不安生,冷汗一層層的,就在她從噩夢中驚醒過來的時候,身側忽而多了一個人,一個手握着她的腰肢,本該在千裏之外帶兵的男人。
如今卻将自己的腦袋,藏在她的脖頸之間,君傾晏睡得倒也安穩,一夜的風塵。
女人捂着嘴巴,眼眶略微有些濕潤,也不知道是爲什麽,自從遇見這個男人之後,她便像是變了一個人,越發地多愁善感。
“再睡一會兒。”他撈着她往下,往前面蹭了一下。
男人貼着喬洛的身子,那隻手卻是越發不老實,行軍途中,腦子裏全是這小妖精的身姿。
哪能睡得好。
難解這相思情。
如今這榻上,溫香軟玉,哪怕就是這般抱着,君傾晏也知足地很,喬洛眯着眼眸:“你怎麽回來了?”
“禦鬼堂處理了幾個細作,恰好被我抓着,我想着有事,果不其然,西涼這一方宵小,倒是按捺不住。”君傾晏簡單地說了一句。
其實他留在京中的人很多,随便一個,都能傳遞訊息。
喬洛心底暖暖的。
“說擔心我不就得了,繞這麽大一圈,你也不覺得别扭。”某女嗤嗤地笑着。
此番七王爺回來,肯定是匿了行蹤的,可在大軍之中的那個人,又是誰。
“阿茶。”男人看出她的疑惑,“她能應付地了,她自小修習縮骨易容,扮相倒是八分真,隻要不開口說話,大抵不會有錯。”
喬洛沒想着她竟然有這個本事,阿茶偷摸跟着君傾晏,剛一出城門就被人發現了,送到君傾晏的跟前,差點被人收拾了。
結果大眼瞪小眼,阿茶嘟囔着說沒趣兒,出來散散心,她不想繼續留在京城,去看江瓒和溫長宜,那日漸變了的情愫。
“那個男人?”君傾晏到底還是問了,空氣之中,彌散開來的醋意,酸得很呢。
喬洛愣了一下,消化了一會兒,才知道他在說誰。
“孟東行?”
“哼。”男人高冷地很,明知故問,夜會孟東行,讓他心底很不是滋味,那冒着酸味的醋意,漸漸襲來。
喬洛腦子一咕噜地轉着,忽而想到了這一茬,她皺眉:“你以爲孟東行看得上我?”
“洛兒。”男人黑了臉,表情變得嚴肅地很,“孟東行,可配不上你~”
“他是我前世的九師父,我自小便有衆多的師父教我學習殺人之術,他隻是其中之一,我沒想過他會跟着一同穿越。不,阿硯,我的穿越興許與他們有關系。”
喬洛倒也坦率,她在這個男人面前,早就沒了秘密。
君傾晏的眉頭忽而蹙着:“前世?”
心底那股醋味越發濃了,從前世追到這一世,盯着他家媳婦兒下手,君傾晏心頭蓦地一顫,他可不管是不是九師父,敢打他女人的主意,孟東行,死定了!
“嗯,阿硯,我很怕。”喬洛的柔情慢慢顯露出來,她的手,緊緊地摟着身側這個男人。
君傾晏一把攬過她,将下巴死死地抵在她的身上,兩人抱得很緊。
像是要融入彼此的骨血之中。
“莫怕,我在。”他低聲道,“你放心,他奈何不了你的。”
感覺到懷中女人的顫抖,君傾晏輕聲道:“洛兒,相信我,就算前世有不好的記憶,那些都是過往,在這兒,他不可能會。”
“阿硯,我怕有一日……唔。”
熾熱的吻,落下來,男人沒有給她繼續說話的機會,全然将她之後的話吞入肚子裏。
喬洛想說,她害怕,往後會兩個時空分離,這是他們怎麽都不能逆轉的。
男人吻夠了,忽而松開懷裏的人:“洛兒,你怕時空永隔,不如我自逆天,由自己掌控自己的命格。”
男人眼眸晶亮。
喬洛愣了,他的意思……
“修行者能逆轉時空,隻要突破修爲就能進入上方世界,到那時候,就算他們想對你動手,都不可能。”君傾晏低聲道。
可是這個世界,本就不是修行者的天下,這兒靈氣稀缺,她想修煉談何容易。
君傾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洛兒~”
那副邀寵的模樣,别太明顯了,喬洛忽而蹙着眉頭,一臉嫌棄地擡眸:“你想說什麽,直接說。”
“某人一點兒獎賞都沒有嗎?”本還是霸氣的男人,在自己的妻子面前,卻完全變了一副模樣。
他的柔情,悉數給了喬洛。
女人擡頭,便是一個吻,輕輕柔柔的。
那男人眼眸深邃,扣着她的腦門子,加深了這個吻,隻弄得喬洛嘴巴都有些難受了。
她咬牙:“君傾晏,适可而止,說正事要緊!”
“等這裏的事情都處理完,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他輕聲道,伸手摸了摸喬洛的頭發,将被子拉了上來。
此時天邊微微亮,還沒有破曉,他輕聲道:“再休息一會兒。”
也不是疲倦,隻是這美人在懷,難能撒手,就是君傾晏這樣的男人,也逃不過美人關!
喬洛嘟囔着,想說什麽,可也沒有說。
這種感覺倒是不錯,所有的一切都交給這個男人,她安心地睡了一覺。
她信任君傾晏,便由着男人去了。
……
宮裏的旨意,是在晌午的時候來,永壽宮那位念及七王爺在外征戰,怕是冷落了王妃,邀請她進宮與西涼公主一起用膳。
喬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将君傾晏徹底僞裝好了,才啓程去了宮裏。
今日的瞿未音,倒是平和多了,沒有半分攻擊。
瞧着那氣色,虛得很,像是一個,一腳進了棺材的人,喬洛蹙眉,心底暗道一句,怕是與那些鬼物厮混多了,連她自個兒看着都陰氣十足。
太後慈愛的目光,投射過來:“洛兒來了,上座。”
“妾身參見太後娘娘。”喬洛輕聲道。
“老七在外征戰,可苦了你,才新婚不久,便要獨守空閨。”太後嗤笑着說了一聲。喬洛颔首:“能爲大夏效力,是夫君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