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司空瑾心裏倒是清清楚楚喬洛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她死了,或許不曾拖累過君傾晏,可是男人心底,終究還是希望能再見司空瑾。
司空瑾呼吸一滞,心口微微顫抖,她尚且不清楚喬洛到底知道多少:“我自己做的決定,從來不曾後悔過。”
“那你可曾爲别人着想,爲你心心念念之人?”喬洛低聲道。
司空瑾一怔,目光灼灼,看着喬洛。
她知道了嗎?
喵嗚一聲——
有一隻黑色的貓從外面進來,阿真跟在那貓身後,罵罵咧咧。
司空瑾出聲:“你該走了,七王妃。”
“還望您想明白,死并非解決事情的第一步。”喬洛沉聲,司空瑾防着她,不讓她去把脈,這也使得喬洛心底有些奇怪。
這事兒攤開了說便好,犯不着用自己一人之力将所有都承受下來,不過這是司空瑾的選擇,她也不能多說什麽。
阿真進來的時候,眼底露出怪異的神色,看着喬洛:“七王妃,這天色不早了……”
“我是來找溫貴妃的,她怎麽不在這兒?”喬洛沉聲,盯着阿真看,這人是太後派遣過來的,一直跟着司空瑾。
未免将大夏這最大的秘密就藏在這深宮之中,太後是怎麽一步步走上那位高權重的地位,就是掩藏在這兒。
阿真怔了一下,也沒有接話:“溫娘娘未曾回來,到底是冷宮,七王妃往後還是少來爲妙,一來也避免沾上不必要的麻煩,二來也莫要影響了這冷宮……”
“放肆!”喬洛冷哼一聲,“用得着你這個奴才多說什麽,莫要說這兒是冷宮了,你伺候哪個主子,就長點眼力界!”
喬洛一同怒火,倒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給那奴才敲打一下。
沒了司空瑾,阿真便再也沒有存在下去的意義,她是當年事情的知情者,太後怎麽會讓她活下去。
這一點,阿真還是很清楚的。
……
出了冷宮之後,喬洛頭也沒回,便想着去見見溫長宜。
可前面來的人,一副嚣張跋扈的模樣,才從座攆上慢慢走下來:“這不是七王妃嗎?見着本宮,還不行禮?”
喬洛勾唇,瞿未音如今那手上,包裹着一層白色的輕紗,看不出來手指的異樣,可是瞿未音心底藏着的仇怨,使得她見着喬洛的時候,眼底都是猩紅的。
“是嗎?”喬洛勾唇,“先皇所賜的金牌,便是見着皇上也不用行禮,更何況是你呢。”
“喬洛,殺了我的小乖,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瞿未音譏笑出聲,她慢慢朝着喬洛而去,“今夜君傾晏便會出城,到時候七王府沒了七王爺的庇佑,我看你還怎麽橫地起來。”
這女人,還真以爲,她喬洛走到今天,是借着君傾晏的羽翼。
喬洛面上露出淡然的神色,沒有接她的話。
這樣的模樣,落在瞿未音的眼睛裏頭,還以爲喬洛是在害怕。
“以你一人之力,還敢與我們爲敵,簡直不自量力,等君傾晏再回來的時候,你早就已經不成人樣了。”瞿未音壓低嗓音。
“是嗎?那不知道皇後娘娘打算怎麽對付我?”喬洛眯着眼眸,看向瞿未音。
瞿未音未曾說話,她在太後那兒聽說了太多的事情,一時之間還未來得及消化,有些事情,不能這麽貿然地擺在台面上,可是在喬洛面前的氣焰到底不能輸了。
喬洛挑眉:“随時歡迎你來七王府,到時候你死了,也不知道太後會不會來給你收屍。”
“你……”
……
冰冷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流轉,喬洛未做停留,不想與瞿未音去做這樣無用的鬥争。
在她看來,有真的本事,便放在明面上來。
狠話暫且不用說。
是她太溫柔了吧,才讓對手覺得她像是一隻溫柔的貓兒。
去往胡同口的路有很多的人,喬洛掩藏了蹤迹,幾下便到了那座宅院,可還未進門,便瞧見了阿茶。
她倒是厲害,找江瓒找到這兒來了。
阿茶的神色不對勁,蹙着眉頭,一副快要死了的神色,也不進去,就站在那個地方。
“你在這裏做什麽?”
“啊——”阿茶捂着嘴巴,差點發出一聲尖叫,見是喬洛,心頭懸着的那塊石頭,才慢慢放下來,指着屋子裏面,“嫂子,難不成禦鬼堂的殺手,還要以色侍人?”
“嗯?”喬洛不解,她要江瓒在這兒照顧溫長宜,什麽以色侍人?
喬洛湊了過去,看清楚屋裏到底是什麽,兩人坐在那兒,時不時鬥一下嘴,也沒有過多的話,溫長宜的傷看起來恢複地不錯,也沒有阿茶所說那麽不堪的事兒。
“你知道她是誰嗎啊?”喬洛低聲,看着阿茶。
“不知道,可看得出來,江瓒跟她在一起,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阿茶嫉妒死了,直跺腳,可這些她也不敢在江瓒面前發作。
她以爲江瓒對待她是不同的,可見了屋子裏那個女人之後,阿茶便越發覺得,其實江瓒大概隻是出于禮貌,才會對她那樣。
是自己太缺少寵愛,缺少人的在乎,才會那般誤以爲吧。
“是當朝溫長宜溫貴妃,照着來說,與你是一個輩分的。”喬洛輕聲道。
阿茶僵了一下,不說她是不是先皇的貴妃娘娘,她不舒服的是江瓒對她那個态度,在阿茶看來,兩人若是真心相愛,那也莫要去管什麽身份地位。
就算是先皇的太妃,又能怎麽樣。
阿茶嘟囔着。
喬洛是好心給她解釋,可看起來這句話也沒什麽太大的作用。
這姑娘是個死腦筋。
“其實江瓒對你,大概……”
“嫂子,我知道呢,其實我就是……七哥要出城了吧,你快些回去,我想……”阿茶低聲喃喃,見着喬洛,半天說不出話來。
一副見着家裏人的模樣。
喬洛見她吞吞吐吐的樣子,忙催促了一句:“有什麽話,大可以直接說我不會告訴你哥哥的。”“我想跟着七哥一起去北寒,算是去散散心吧,再留下來,我怕自己會忍不住做個惡毒女人。”阿茶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