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傾晏也沒有繼續追問什麽。
畢竟她做事有分寸,也絕對不會亂來的。
如今宮裏的形勢倒是完全明了了,君傾晏眯着眼眸:“旨意已經下來了,我很快便會離開京城。”
“去吧,三日之後,我與你會合。”喬洛輕笑一聲,轉而抱住君傾晏。
她在京中有要事要做,而且司空瑾的事兒她沒有摸清楚,趁着這三日,喬洛打算将司空瑾的事兒了斷,也好給君傾晏一個驚喜。
“好。”男人抱着懷裏的女人,在她的額頭上印刻下一個吻,很輕很淺的吻,慢慢加重。
阿茶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副畫面,她有些冒失,吓了一跳,轉而往後退了一步,捂着眼睛:“我什麽都沒有看到!”
“你來這兒有事?”君傾晏低聲道,冷着眼眸。
一副欲求不滿的模樣。
阿茶心底嘀咕着,她也不是故意要這樣的,誰知道他們兩個光天化日做這樣的事兒。
“江瓒呢,我去春風十裏都沒有找到他?”阿茶喃喃,喬洛眯着眼眸,江瓒如今在照顧溫長宜,也不可能洩露給旁人。
“他去暗殺誰了嗎?”阿茶不解,見喬洛一副沉思的模樣。
“嗯,禦鬼堂有任務,是誰我也不知道。”喬洛輕聲道。
阿茶托着腮幫子,說江瓒不在,也是怪無聊的,這副思春的模樣,倒是讓喬洛驚歎了一把。
照着理兒來說,江瓒絕對不可能交付真心,哪怕是表露真心都是不存在的。
可是如今看阿茶這副模樣,完全像是兩情相悅時候才有的樣子。
阿茶喃喃:“那好吧,我在府中等着他回來。”
……
可阿茶不知道,這一等,卻再也沒有等到心上人。
溫長宜的手包紮好了,看起來腫的很恐怖,可是這個女人從未出過一聲,她擡頭,看着那個坐在桌邊,一直在那兒镌刻的男人。
“救了我的人是誰?”溫長宜低聲道,想起那個黑衣人,功夫那般高超,她險些以爲是江瓒,可是味兒不同。
江瓒身上那股味道太膩了,一聞就能聞地出來。
江瓒沒有擡起眼皮子,低聲道:“是誰不重要,你隻管把身上的傷養好。”
“那你又是誰的人?”溫長宜喃喃,自嘲般地笑笑,她知道這個男人不會回答。
江瓒冷漠起來的模樣,比皇上還要恐怖,溫長宜心底是這般想的,可是這個男人……好像也不是那麽冷。
溫長宜扯着傷口了,男人會嫌棄地看着她,可是手裏的動作卻很耐心,替她重新換了紗布,重新包紮。
明明是個細心的男人,可是爲什麽要做出這副模樣。
“你少問地好,知道越多,越是死得快!”江瓒冷聲道。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地敲門聲,江瓒蓦地怔住,這兒很隐蔽,是禦鬼堂在京中設立的基地,鮮少有人會來。
而且敲門聲不是事先設定好的暗号,江瓒不由得皺起眉頭,心底有些疑惑。
他輕聲道:“不管聽到什麽都不要出來,他們不敢進來的。”
“嗯。”溫長宜柔柔地應了一句,門外的聲音不是很清晰,她聽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江瓒到底出去做什麽。
而此刻,站在院子裏的江瓒,恨不得摸出藏在腿間的匕首,把這群惡心的官差都殺了。
“春風十裏的小倌,生得果然俊呢,咱們哥幾個奉命來搜查,上頭可要緊了。”那人笑着說道,身上一股子酒味,看着也不是什麽正緊的人。
江瓒捏着嗓音,那煙波很是妩媚,隻是幾下,便讓那群人失了心魂。
“這是奴家私設的宅院,怎麽可能藏人呢,幾位官爺倒是愛說笑。”江瓒喃喃,嗤嗤地笑了,從袖子裏頭拿出幾顆金錠子,“拿去吃酒,下次來春風十裏,找奴家便是。”
“喲喲喲,小娘子倒是厲害了。”那位接過金子,喜笑顔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這種樓裏出身,多少藏了秘密,萬一是哪位大人物設的宅子,豈不是自個兒捅了婁子。
到時候吃不了兜着走還不是自己。
倒不如拿了錢财,不管這事兒,也好有個退路。
官爺美滋滋地笑着,從院子裏撤了出去。
如果不是溫長宜的傷口還沒愈合,剛才江瓒将她藏起來,單單憑這幾個人,又怎麽可能找得到密道所在。
江瓒進了房間,溫長宜擡頭看着他的視線變得有些怪異,雖說聽不清楚,但是大抵的還是能聽明白的。
樓裏出身,是個小倌兒。
可這樣出身的人,怎麽會跟皇宮扯上關系,溫長宜一時之間有些想不明白,而且也不知道該怎麽去問。
見床榻之上的女人想要出口,江瓒低聲道:“有什麽話直接說便是,這副模樣做什麽。”
“你到底是誰?”溫長宜喃喃,又是這一句話,江瓒不耐地靠在那邊,剛才的話不是聽得清清楚楚了,這會兒倒是來過問。
江瓒心底起了一絲玩味兒,溫長宜可不是面上看着那麽柔弱的女子,如果是弱女子,手指被紮了針,還會是那副模樣,早就疼得暈過去了。
“要你命的殺手,你不是當朝貴妃娘娘,當今皇上的母妃,拿捏在手裏正好。”江瓒冷哼一聲,笑着看向溫長宜。
溫長宜愣了一下,理智告訴她,江瓒不是這樣的人。
可爲什麽這個男人要這麽說?
“你……”溫長宜剛想說什麽,卻被江瓒一句給堵了回來。
“怕了嗎?都說了知道地越多,死得越快,你倒是不信了。”江瓒勾唇,從這會兒開始便沒有繼續說話,任由溫長宜一個人陷入了漫長的思想鬥争。
她心底明白那種感覺,江瓒明明不是那種冷血的人,怎麽可能做出那麽多的事兒。
可如果這個男人就是要她命呢,就是想拿她來威脅若兒呢。
溫長宜沒有繼續說話,反而又躺了下去。
江瓒勾唇,心底滿是鄙夷,剛才不還那麽好奇,這一下便被吓着了,這個女人的膽子也不過如此嘛。呵,江瓒勾唇,此刻心頭蓦然覺得有些好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