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倒也樂得說起來。
不光趕屍的人多,這個時代,盜墓賊可是有一手的,所以那個女人的存在也是正常。
隻是這樣的人,平常都不會貿然出現,更不會将那麽多的僵屍待在身後。
那女人怕是早就盯上了喬洛。
門外有什麽聲音響起,撲騰着翅膀,喬洛眉頭一皺,連忙往屋子外面去,信鴿落在地上,悠閑地在那兒走着。
喬洛伸手,一把取下上面的信,眯着眼眸,派去宮裏的人沒有一個是活着回來的,這就詭異了。
子語坊的密探,一個個的功夫都很厲害,尤其是輕功,連點兒蹤迹都沒有留下來,是什麽人那麽厲害。
“怎麽了?”君傾晏跟着從屋子裏走出來,見喬洛神色不對勁,忙問了一句。
喬洛低聲應了一句:“大事不好了,這一遭,怕是禦鬼堂也沒有辦法了,那人果然在宮裏,我的密探全部都沒了。”
君傾晏蹙着眉頭,看來這樣的事情,需要自己親自出馬。
“我去吧。”男人沉聲。
喬洛微微一愣,也隻有君傾晏出馬了,對方還有什麽路子,她不知道,但是喬洛知曉,君傾晏肯定足以抗衡那個女人。
避免不必要的損失,這才是最好的出路。
……
夜已經深了,而此刻,宮内的燈火尚且明亮,能見着那人影攢動。
大殿之内,君若慢慢後退,那女人卻是滿臉兇狠,瞿未音變了臉色,仿佛那兇狠隻是一瞬間的,她一下子抵在君若的面前,手攔在他的身側。
“怎麽,害怕了?”瞿未音隻當君若是害怕跟女人這麽近距離接觸。
君若愣了一下,移開視線,仿佛一個和尚對上一個妖似的。
瞿未音輕聲道,忽而變得可憐巴巴:“我知道你不會喜歡我,我也沒有辦法,這是太後娘娘的意思,你以爲我願意一輩子留在宮中。”
女人歎了口氣,松開手:“我不逗你了。”
“你……是誰?”君若理智在線,在試探瞿未音,畢竟太後也不會做這種奇怪的事情。
這女人肯定是太後親密之人。
瞿未音歎了口氣:“我母親是太後娘娘的養女,養在宮外,你怕是不知道,我也是無奈,唉。”
“你……”君若試探性地說了一句,卻見着瞿未音繼續。
“你放心,我不會逼着你寵愛我的,你若是不願意,我們做一個明面上的夫妻便好。”瞿未音輕聲道,這男人眼底的戒備還真是深呢。
試探她?那是沒用的。
瞿未音可以慢慢地蠱惑這個人,到時候蠱進了他的身體裏,君若想逃都不可能逃得掉了。
兩人第一次接觸,倒是挺和諧的。
這偌大的宮中,各懷鬼胎,誰也不知道對方心底在盤算什麽。
……
翌日,七王府内一片喧嚣,外頭很吵鬧,也不知道是什麽人過來了。
喬洛微微蹙眉,看到那張臉的時候愣了一下,本還千方百計地想要找這個女人,沒想到她卻送上門來了。
瞿未音站在君若的身側,倒是換了一身打扮,穿上了正裝,眼底倒也柔和,沒有半分銳利。
兩人朝前面走去,今天是來拜訪七王爺的,君若倒也規矩,行了禮。
喬洛挑眉:“這位是?”
“王妃娘娘,我是誰不重要,外頭的人呢喊我一句郡主不爲過。”瞿未音輕聲道,看着喬洛的眼眸很溫柔。
就像是第一次見面一樣,君若站在身側,并未多說什麽。
仿佛走一個過場一樣,君傾晏從裏屋出來,微微一愣,他的視線跟喬洛一樣,盯着瞿未音。
這倒是挑釁到了門前,也不怪這兩人訝異。
“七皇叔,皇祖母讓我來與您商量,北寒的戰事……北寒戰事吃緊……”
“嗯。”君傾晏應了一句,完全沒有給君若面子,站在君若身側的瞿未音,見男人吞吞吐吐的,趕忙攬下話茬。
瞿未音沒想到君若居然這麽弱,在君傾晏的面前,半點勇氣都沒有。
“太後娘娘說了,北寒缺一位将軍,而今七王爺重傷痊愈,也療養了那麽多年,是時候該爲大夏出一份力了。”瞿未音冷聲道,利索地很,扯了扯君若的袖子。
君傾晏那狠厲的眼眸:“你是什麽人?”
嗓音很低沉,滿是冰寒。
瞿未音被那眼神吓了一跳,後退一步,喃喃:“我是郡主……未來的皇後,你若是不信,就是找太後娘娘說清楚,好了,君若咱們走,旨意已經帶到了。”
從瞿未音目前的狀态看起來,倒像是個任性的小姐,步子很輕,沒有半點練武的痕迹。
如果不是這張臉,喬洛還以爲自己認錯了呢。
可如今看起來,這人果然大有來頭,太後的人呐……
太後果然沉不住氣了。
兩人離開七王府,喬洛才出聲:“太後這一招,是打算,明着跟咱們對抗了。”
“沒想到,藏得最深的人,居然是她。”自先皇去世之後,太後便深居簡出,旁人以爲這老太太吃齋念佛,可沒有想到,居然是藏了這麽久。
太後的野心勃勃,如今看起來,怕是想把控整個大夏。
喬洛眯着眼眸:“這樣,倒是知道該往哪兒打了,靶子在什麽地方,隻是北寒那樣的地兒,勞駕七王爺……可不行。”
“呵。”君傾晏冷笑一聲,“太後怕是想将我支開的遠遠的,她好順利把持整個大夏,想的倒是美。”
“一隻腳入了黃土的人,還沒有打消這争權的念頭,可真是……”
權力有什麽好的,那個皇位有什麽好的,喬洛是不明白了,坐上那個位子,怕是一輩子都将成爲孤家寡人!
可總有人,對那個位子趨之若鹜,仿佛有别樣的魅力,在誘惑着這群人。
……
從七王府出來之後,君若拍了拍胸膛。
身側的女人瞪了他一眼:“出息,不過是傳個旨意,以爲跟七王爺對抗呢。”
“你不懂。”君若壓低聲音,“七皇叔可是一代戰神,不是尋常人。”“呵,老虎還有被拔牙的時候,什麽戰神,那都是過往的事情。”瞿未音狠狠地瞪着眼眸,忽而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妥,便收斂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