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起喬洛,就往清風嶺另外一邊去。
清風寨的事情就交給他們自個兒去處理了。
翻過清風嶺這一側,那些瘴氣便慢慢散去,能看到一條從山裏流出來的小溪流,君傾晏将喬洛抱上那匹馬。
再往前,路便慢慢變得平坦起來,他從身後抱着喬洛,兩人貼得很近,能感覺到彼此的氣息。
“洛兒~”
慢慢有了變化的語調。
喬洛略一挑眉,捂着嘴巴:“走吧,再不走,一會兒天就黑了。”
“就得天黑才好。”君傾晏笑着道,那副語調,好像要去做什麽壞事似的。
清風嶺的西北部那兒有一片樹林,林木茂盛,周圍的環境格外清幽。
馬在水邊停了下來,兩人翻身從馬上跳了下來,喬洛微微閉上眼睛,這兒的空氣很清新,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
不過她也不知道,君傾晏将她帶到這兒來是想做什麽,這男人神神秘秘的模樣,從袖子裏拿出一根紅繩兒,将喬洛的眼睛蒙了起來。
還這麽神秘,男人充斥着磁性的聲音在耳邊萦繞開來。
“等會兒,跟着我走。”君傾晏牽起喬洛的手,那般溫柔地捏在掌心裏。
喬洛前世是個殺手,不會去信任别人,從見到君傾晏第一次開始,也都是充斥着警惕,這讓男人心底很不舒服。
他想要喬洛将她整顆心,都安安穩穩地交給他,給他足夠的信任,因爲現在的君傾晏,足以護住他懷裏的這個女人。
河邊的地有些軟,往前面走去,能聽到溪流的聲音,潺潺流水聲,一股清涼的氣息撲面而來,喬洛微微一怔,猛地抓住君傾晏的手。
有魚兒從水底冒出來,喬洛僵了一下:“是魚?”
“嗯,洛兒,别怕有我在呢。”君傾晏壓低嗓音,攥着她,一步步朝着那條橋上走去,這一次,喬洛倒是大方了不少。
沒有之前那麽局促了,喬洛問了一句:“快到了嗎?”
往前面一步走去,很快,她便觸及到了那橋,蓦地牽起君傾晏的手,從橋的這一頭到了那一頭,她完全任由君傾晏牽着走。
“很快就到了。”地有些軟,甚至有些積水,可在男人的牽引之下,兩人很快便到了那片林地。
君傾晏将那條紅繩子解了下來,喬洛慢慢地睜開眼眸。
那一瞬間,看到昏暗的黃昏之下,那些慢慢從林間冒出來的星星點點,一隻隻螢火蟲彌散在林間,還有那些騰起的霧氣。
喬洛那一瞬間看呆了眼,這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美麗而浪漫的地兒,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真的很美。”
女人說話的聲音很輕,生怕驚擾了這些小精靈,一隻隻,此起彼伏,遊蕩在林間,她不由自主地往前面走去。
這是清風嶺特有的風景,君傾晏見她那般喜歡,心下也是暖暖的,滿眼都是寵溺。
他抓着喬洛的手,笑着道:“慢些,這兒地滑。”
“我又不是那種小丫頭,阿硯,真的好美,謝謝你。”喬洛本不是那般感性的人,可與君傾晏在一起之後,她心底那塊柔軟,越來越容易被觸及。
連帶着看這麽一次美景,都覺得渾身都酥了。螢火蟲一隻隻,朝着她這兒飛過來,萦繞在她那如墨一般的發間,君傾晏伸手,接了一隻過來:“不用謝我,你是我的女人,洛兒,你要記住,不管是什麽時候,都要信我,都要像之前那樣,将你的雙手交
給我。”
喬洛微微一愣,眼眶瞬間濕潤了,她吸吸鼻子:“好。”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保護着你。”君傾晏沉聲,宛若在宣誓一般,許下對彼此最最美好的諾言。
那般重的承諾,落在喬洛的耳邊,綻放開一朵朵花兒。
喬洛蓦地朝前面跑去,宛若仙子一般,在林間遊蕩,她略一用力,身子便飄了起來。
一對璧人,那般賞心悅目。
林間有腐草,春夏之交,螢火蟲從腐草之中騰飛。
那是多麽美麗的畫面,喬洛開心地笑着,兩人慢慢地從樹林裏跑了出來。
……
而此時,在清風寨,十七坐在床榻之上慢慢調息自己的氣息,他早前将靈氣傳遞給紫鸢治病,耗損了太多,又需要一次修煉。
他怕是有生之年再難有起色,他攥着那本秘籍,慢慢陷入了無限的悲怆之中。
這個大陸不适合靈修,可總有那麽幾個厲害的人,會修煉。
十七在翻看那本秘籍的時候,喬洛恰好進門,她的眼眸忽而變了,視線落在十七那本秘籍上。
本和君傾晏在外頭玩得挺好,來通知十七過去吃飯,可誰知道,她瞧見了那本秘籍。
喬洛往前面走去:“這本書,你是從哪裏來的?”
蓦地瞧見七嫂這般态度,十七知道,這秘籍,喬洛怕是認識。
“是我師父所贈,怎麽,七嫂你見過這本功法?”
十七訝異地很,看喬洛蹙着眉頭,恰好将那本功法遞了過去,喬洛快速地翻看了那些内容,她忽而僵在那邊,連字迹都是一模一樣的。
這是她前世大師父所著的功法,用于修煉用,可沒有想到會在這兒見着。
“你師父是誰?”喬洛擡眸,眼神慢慢變得犀利,她大師父何許人也,那是鬼門的掌舵者。
如果這本書真的是從她的大師父手裏來,那麽十七很可能在修煉的,就是鬼門的功法。
有這樣的認知,喬洛心頭一顫。
“是一位老者,兒時遊曆至白家堡,說我命格有異樣,終究活不過七歲,除非修煉這本功法。”十七喃喃,提起這件事情,嘴角還勾起一抹笑。
留下那本功法之後,他的師父便在白家堡教了他幾天,之後便消失地無影無蹤。
“你的師父,是不是留着一個很奇怪的發型,從這兒沒有頭發,後面的頭發又梳成一個辮子?”喬洛問道,“尋常時候,有墨鏡,就是兩片黑色的鏡片遮住眼睛,看着古古怪怪的樣子。”“是,七嫂你見過我師父嗎?”十七喜出望外,他這些年都在尋找,他的師父,可是普天之下,都找不到那人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