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茶這樣自來熟的性子,定然不可能靠近這兩個人。
“你……”
“今晚我哥娶親,你們想救人就趁着今晚。”女人笑着說道,往前面走去,“往前面直走就是清風寨的冰牢,有本事就去吧。”
阿茶哈哈大笑,走了幾步忽而頓住:“可都是千年寒冰,尋常活物進去,都凍成了冰雕,沒有哥哥的解藥,是不可能活着出來的。”
喬洛沒有半點的動容,尾随其後,慢慢地靠近冰牢。
傳聞這個冰牢裏,關着很多厲害的人,是世人想象不到的厲害人物,喬洛剛靠近那個入口的時候,便驚覺一股冰寒的氣息襲來。
“怎麽辦?”江瓒沉聲,強攻肯定是不行的,怕是連自己都很難進入冰牢,别說救人了。
可如果跟那個男人談判,又有多少的幾率可以将人救出來,喬洛不知道。
她從袖子裏拿出一排銀針,手忽而動了一下,三根銀針插在她的命門之處,喬洛沉聲:“你在外面等我,一刻鍾我肯定會出現,我先下去看看情況。”
“哇,你這是什麽本事?”阿茶走了過來,“這樣真的不怕凍了嗎?”
喬洛沒有理會她,江瓒點頭,在外面把守着。
卻見着那個女人,手裏的劍略微挑了一下,很快那鎖便被打開,一道身影閃了進去,在阿茶還未看清楚人往哪裏走的時候,喬洛便已經消失不見了。
阿茶錯愕地張開嘴巴:“她……下去送死?”
“别瞎說。”江瓒繃着臉,也懶得理會這個聒噪的女人,眯着眼眸,在計算時間。
而此刻,喬洛的速度很快,一下子便從走廊那兒下來,滿地都是冰碴子,等走到下面的時候,被眼前忽而出現的一個冰雕吓了一跳,她渾身上下都在冒着熱氣。
是用身體本來的力量将那些熱氣逼出,如果有人來摸摸這會兒她的身子,滾燙地不行。
就是靠近冰塊兒都會冒出寒氣。
喬洛頓住了,一路往裏面去,都是各色的人,有用鐵鏈子鎖住的,有倒在地上戴着枷鎖的,還有長相奇特,身後有翅膀的,清風寨這裏頭倒是關了不少人。
她在裏面繞了一圈,還是沒有看到仇相思和沉墨的身影,身上的熱氣在慢慢退散,寒氣一點點逼迫過來。
時間消失地太快,上頭忽而傳來說話聲,還有嘈雜的腳步聲。
喬洛臉色蒼白,眉毛那兒結出了冰碴子,她不能繼續再留下去了!
可是冰牢往裏面還有好幾層,指不定仇相思他們就在這兒,理智告訴她,必須得離開,不然今兒可能會交代在這兒。
就在喬洛要離開的時候,那扇冰鑄的門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上面有一個神秘的符号,是用冰雕出來的。
喬洛怔了一下,身後去摸那些冰雕的痕迹,忽而蹙眉:“鬼門九道……誰在那兒?”
一道黑影閃了過去,緊接着她身後一陣冰寒,有一隻軟趴趴的東西,一下子纏繞上她的脖子。
喬洛二話不說,拿起手裏的劍就往上面砍,卻聽得一陣嘶吼,一股腥臭味撲面而來,那道白影一閃而過,也不知道是什麽,像是一條蛇尾巴似的,掉了下來。
藍色的血噴灑在那些冰裏面,喬洛沒有逗留,往上面去。
那幽深的冰牢,不知道裏頭藏了什麽秘密,但是那個符号,她記憶深刻,就是鬼門特有的标志。
剛出了冰牢,一股子熱氣撲面而來,喬洛一下子靠在牆壁上,腳冰涼涼地,完全動不了。
“怎麽了?”江瓒跑了過去,阿茶跟在他的身後,兩個人的腦袋探了過來。
阿茶錯愕地豎起大拇指:“你可真是古往今來第一人,隻身闖冰牢。”
喬洛這會兒卻隻有大口呼吸的份,心口被壓制着的冰寒,再待一會兒,怕是連她的心髒都會被冰水所凍。
江瓒抓起她的手,卻發現此刻,她的手硬邦邦的,就跟被冰凍起來了一樣。
“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喬洛說話的聲音很虛,“可是沒有找到仇相思……你确定帶入山寨的人都被送到這裏來了?”
“是,除了我哥那幾個小媳婦之外,其他的人全部都被送入冰牢來了,你那招是什麽啊,我也想學學,我哥把我養的孔雀也關在下面。”阿茶幾番試探,想要學學喬洛的本事。
卻見着女人勾唇輕笑,那是鎖住命門的銀針,閉門之後很容易會沒命。
尋常人哪裏承受得住。
“會死人的。”喬洛低聲道,這會兒整個人慢慢恢複過來,她吃了一粒藥,才将那三根銀針收了起來。
很快她的氣息慢慢變穩,刹那間就恢複過來,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阿茶站在身側,不由得從心底佩服,她可是知道,她家哥哥當初發現這個冰牢的時候,是經過多少次嘗試才将冰牢運用起來,幾次都差點丢了性命。
而這個女人呢,這般看起來,喬洛的本事也很吓人。
“不如你們趁着我哥娶媳婦的時候,休息一會兒?”阿茶無端谄媚,不過是想學學那門本事,她私心裏覺得,學會喬洛那一手,便不用懼怕她哥哥了。
“讨一杯喜酒吃吃也好,我哥娶媳婦,不會關心你這些事兒,他眼裏隻有女人最重要了。”阿茶嘟囔着。
喬洛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沉聲:“帶路吧。”
阿茶開心地拍手,狗腿般的在前面帶路,可不想才走幾步,便碰上一個女人,濃妝豔抹的女人,被守門的人攔在外頭。
“我要見大當家。”那女人扯着嗓門,阿茶“咦”了一句,趕忙朝哪兒走去。
“這不是怡紅樓那花魁嗎?怎麽回事,不得我哥的疼愛,沒進門就被趕出去了?”阿茶捂着嘴巴,這女人本該是今晚的新娘,可不知道怎麽就這般落魄。
那花魁一聽到這話便來氣,叉着腰:“呵,我倒是想知道,不是花大價錢把我贖來嗎?怎麽說趕走就趕走。”
“今晚不成親了?”阿茶愣了一下,來了興緻。花魁歪着頭:“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狐媚子,搶了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