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洛微微擡眸,與皇上對視一眼:“沒有任何關系,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以喊了東晉使團來問清楚,切莫将一些帽子扣在七王府的頭上。”
“可是朕近來有耳聞,七王爺勾上下竄動,怕是心存不軌。”皇上冷冷地看向喬洛。
今兒這個女人若是不承認,那麽便是有去無回!
“是嗎?”喬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底全然坦然,“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七王爺兢兢業業這麽些年,從未想過要反你,可是皇上你呢。”
喬洛慢慢朝前面走去,皇上臉色刹那間變了。
早前喬洛所表現出來的能耐,足以讓皇上心存警惕,而今殿上的兩個太監,都是大内高手裝扮而成,隻等着喬洛暴露出一絲絲的躁動,便會上前将她鉗制。
以殿前失儀,行刺皇上爲罪名将喬洛留在宮裏。
“你……大膽!”皇上吓得瑟瑟發抖,連坐都坐不穩。
而那個女人,緩步上前,笑着道:“我有一個禮物要送給皇上呢,先皇當初在逐鹿平原的時候下了一道聖旨,旨意很明顯,可不是皇上登臨九霄。”
“你……”皇上臉色煞白,“怎麽會知道?”“看呢。”喬洛從袖子裏拿出一道明黃色的聖旨,一下子攤開來,“先皇當初聖言,九王爺才是登臨大寶之人,可沒有想到,有人從中作梗,居然将聖旨替換,你說如若天下之人知曉這個事實,他們會做什麽
?”
“你胡說什麽,膽敢假造聖旨!”皇上厲吼一聲,那兩個本在旁邊候着的太監一下子沖了過來。
亮起長劍朝着喬洛沖過去,三兩下便打成了一團,隻可惜女子身影鬼魅,一下子飄開,遊走在這兩個太監的中間。
等到兩人疲倦之時,她便停了下來,等那兩把劍沖着她刺去的時候,喬洛忽而一閃,兩人互相刺入心口。
兩個太監吓了一跳,喬洛從那人手裏拿了一把劍,猛地朝着皇位之上丢過去。
嗖地一聲,劍直直地插在皇上眼前,吓得那個男人一下子坐在地上,喉嚨喊不出一句話來,指着喬洛:“你……你……”
也隻能哆哆嗦嗦地說些這樣的話。
喬洛清冷地笑了一下:“不是想挾持我做人質嗎?現在呢,還敢嗎?”
“你到底是誰?”皇上沉聲,再相信她隻是相府的千金,那她才是傻子。
“我是誰重要嗎?重要的是你這個皇位,名不正言不順,隻要這個聖旨昭告天下,那你……”
“你想清楚了,老七也不是繼承皇位之人,如若你們膽敢篡改聖旨的話!”皇上壓低聲音,他以爲君傾晏他們想要逼宮是爲了自己。
其實不然,喬洛笑了:“你錯了。”
“哈哈哈哈。”皇上一陣大笑,“這天底下,哪裏有不眼紅這個位子的,君傾晏對你說他不在意,可你知道他内心所想嗎?”
“鼠目寸光,才會将視線局限在這個位子上。”喬洛笑了,她攥着劍,慢慢走過去,“本來今天入宮,我不打算對你動手,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對我心存歹念。”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皇上一聲厲吼,卻吓得臉色蒼白。
喬洛笑了,伸手一顆白色的藥丸塞入他的嘴裏。
“惡毒嗎?比起你們所做的一切,我不過是千萬分之一,害死阿硯那些将士的時候,你可曾想過會有今天?”喬洛步步緊逼,皇上咯噔一下,坐在地上。
大抵是藥效發作了,他渾身開始抽搐,緊接着連話也說不清楚。
喬洛轉身,清冷的話:“你也别怕,這個藥不過是讓你說不出話來,順帶着不能動彈,死不了的。”
那道身影慢慢消失在殿中。
這一方天,天空慢慢被霞光染了一個顔色,本還是冰寒的天氣慢慢回轉過來。
宮中傳出一道聖旨,皇上病情加重,故而先讓東宮代爲掌控整個大夏,皇後見着那樣的帝王,也迫不及待地展露心中所想,扶着太子上了那個位子。
殿内,太子一身明黃色的衣裳,歪着頭坐在一旁的皇上,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皇後面上春光特别明顯,卻不敢笑出聲來:“耀兒,你父皇突遭疾病,也隻有你能代勞了。”
“母後,父皇這是怎麽了?”太子沉聲,忽而大權在握,心中卻也有所怅然。
一來害怕皇上忽而好了,他也過不了皇帝瘾,二來就想着一不做二不休,不如就趁此機會,将大夏重新颠覆。
他做了那麽多年東宮太子,如今真的有機會登臨九霄,自然得抓在手裏。
皇上一直在那兒搖頭,也不知道想要說什麽,皇後輕聲道:“也不知道怎麽了,太醫進來看過好幾次,說是要靜心養着,你且放心吧。”
“母後,兒臣有些害怕,如果治理地不好,父皇醒來豈不是會怪罪。”太子沉聲,與皇後眼神交換了一下。
卻見着皇後低聲道:“怕什麽,你早晚就登臨帝王之位的一天,不過是早些熟悉罷了。”
坐在那兒的皇上,聽了這樣的話,不由得猛烈地抖了一下,可是皇後壓根沒有管他。
如今七王府倒也消停不少,隻是早前留下的一個爛攤子沒有收拾幹淨,更爲詭異的是,太子輔政之後,東晉使團居然親自來面見,甚至不追究王子死在後宮的事情。
這般離奇的事兒說出去也沒有人會信。
太子荒唐,剛開始還規規矩矩,可是久而久之,那般明顯的意圖都暴露無遺。
皇宮之内夜夜笙歌,通宵達旦,太子沉迷溫柔鄉之中,喬薇一身華服,宮中那些人見着她倒也恭恭敬敬,誰都知道她是未來的皇後。
可是如今的太子,自從掌控着天下命脈之後,整個人都變了。
“殿下,永壽宮那邊可來了消息,慕神醫今夜入宮,父皇的病……怕是有希望了。”喬薇沉聲。男人抓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太子立刻站了起來:“慕神醫,他怎麽可能會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