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明明還是一副享受的模樣,這會兒倒是闆着一張臉。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君傾晏生氣了。
喬洛哼哼,不準就不準,她還落得清閑,小女人心裏有些不滿,是很嚴重的不滿,這個男人。
喬洛快步入了院子,墨城站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就怕惹怒了這兩位主子。
可就在他們進門的時候,忽而一道白影跪在前面那道拱門那兒。
喬洛忽而蹙眉,對上雪沁那張臉。
如今人也醒來了,她撒的謊不攻自破,喬洛站在不遠處,逆光站着,光芒灑在她的身上,特别灼目。
“你這是做什麽?”喬洛挑眉。
雪沁咬着下唇,滿臉委屈,眼眶蓄着淚水:“阿硯,我知道錯了,我隻是太愛你了。”
“呵。”喬洛冷笑一聲,對于雪沁之前做的事情,她略有耳聞,早前以爲這個女人出塵絕代,頂着與前世妹妹那張一模一樣的臉,可如今看來,此人的段位不及她那位心狠手辣的妹妹。
這會兒瞧着雪沁竟然覺得有些蠢,她倒不如狠心,把喬洛毒死了,那她真的就徹底醒不過來了。
“我與阿硯的事情,用不着你插手。”雪沁渾身顫栗,盡管做了這樣荒誕的事情,可依舊想着要保留自己的那份清高。
“夠了!”身後的男人,慢慢滑着輪椅過來,“我說過,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我的底線,早前那般倒也過去了,隻是如今,你不該狠心對洛兒下手。”
“毒不是我下的。”雪沁顫抖着聲音,那是她最後一絲掙紮。
君傾晏懷疑她下了毒,去毒害喬洛,這一次雪沁是真的冤枉了。
可是常人的思維去想,這個王府裏最想要喬洛死的人不正是雪沁嗎?
“不是你,還會是誰?”君傾晏清冷的聲音,宛若刀子一樣,割開雪沁的心口。
她忽而失了力道,一下子倒了下去,雪沁擡眸看向喬洛:“你就不好奇,我跟阿硯是什麽關系,緣何我能留在王府,緣何就算知道我給你下毒,阿硯也不會處置我嗎?”
喬洛慵懶的視線掃了過去,忽而挑眉。
女人笑得很惬意,半天來了一句話:“抱歉,我沒興趣。”
咳咳。
雪沁蹙着眉頭,這女人還真是嘴硬心軟。
其實她不知道,喬洛這是真的不在意,有些事情如果真的有貓膩,換個思路想想就知道了。
君傾晏沒有把雪沁娶回來,而是藏在後院,更像是一種契約,而不是愛情。
喬洛才是窺見過男人心懷愛意時候的模樣是怎麽樣的。
“墨城,把她帶下去。”君傾晏冷冷地開口,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雪沁卻掙紮着怒吼一聲:“你這般忤逆太妃的遺言,阿硯,你到底被這個女人蠱惑了。”
“好,雪沁,你那麽想母妃,不如本王送你去皇陵,替母妃守一輩子的陵墓。”君傾晏冷聲。
半點感情都沒有的話,這一次的雪沁,是再也沒有回天之力了,她不該對喬洛動手,隻可惜雪沁到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
她倒在地上,瘋狂地在那兒嘶吼。
“我堂堂西涼聖女,落得如今這樣的下場,不過就是一個字,情。”雪沁倒在那兒,當年如果不是自己不聽勸,明知道君傾晏不愛自己。
可是雪沁還是跟着大夏軍隊走了。
初見時候的雪沁,佯裝是深山裏面出來的天真無邪的姑娘,其實她是西涼的聖女。
雪沁後來聽聞君傾晏的戰事,才知道他們是站在對立面的人,可是雪沁愛了,不可自拔地愛上一個人。
用着一個又一個謊言,雪沁到底是西涼的人。
接近君傾晏也不是單純愛一個人,她試圖竊取大夏的機密,被君傾晏當場抓着。
那些年的雪沁,以爲自己在君傾晏的身邊不一樣,甚至用蠱去操控男人身體裏的毒,她的狠毒心腸一點點暴露出來。
可是太妃喜歡這個女人。
雪沁也常常裝得很乖巧,跟太妃一起談天說笑。
有人陪着母妃,君傾晏倒也沒有過多的去阻攔。
可偏偏是這樣,釀成了大錯。
此刻的雪沁,依舊不覺得自己有錯。
“不,我不要去皇陵。”雪沁渾身顫抖,可哪兒有她反抗的餘地,墨城一把将她抱了起來,那女人忽而露出猙獰的眸色。
一下子後退了幾步,她看着君傾晏,那眼眸怕是能凍死人:“你真的希望我離開,離你遠遠的嗎?”
“本王以爲你該有自知之明,這些年在王府作妖,本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對洛兒下手。”君傾晏寒聲。
雪沁咯咯咯地笑了起來,像是一個瘋子似的。
她指着喬洛:“你得意什麽,等你跟我一樣,被抛棄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帝王家裏的人,都是一個樣,薄情寡義,哈哈哈哈。”
瘋了一樣的雪沁,宛若散架的提線木偶,任由墨城抱着離開。
而君傾晏卻在這個時候擡頭看向喬洛,他以爲女人會介懷,可卻發現喬洛閑适地倚靠在樹旁。
就跟一個看戲的表情一樣。
君傾晏眸色微微黯淡:“洛兒。”
他低聲喊了一句,喬洛擡眸,笑着道:“沒想到雪沁姑娘還是西涼聖女,卧虎藏龍,真不愧是七王府。”
“你吃醋了?”男人挑眉,這話聽着倒是怪怪的,可怎麽看喬洛的表情隐隐還有些開心。
君傾晏起初以爲喬洛吃醋,心裏還有那麽一絲絲小期待,可下一秒,喬洛壓根不在意:“我吃什麽醋,要是她這樣的,我還不得成了醋缸,再說了,你又不愛她。”
話雖不錯,可君傾晏倒是别扭了,沉着一張臉,默默地推着小輪椅往裏頭去。
呵,這男人。
喬洛摸不準他心裏在想什麽,難道還要她大鬧七王府,弄地人盡皆知不成。
她喬洛可是有大局觀的人。
果然男人心,海底針,摸也摸不準,真是心累。
喬洛重重地歎了口氣,忙跟着走了進去。雪沁的事兒算是一個催化劑,慢慢催開兩人的心扉,就如同調味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