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竹椅上,優哉遊哉,可院子外,霜兒卻連滾帶爬的進來了。
“小姐……小姐不好了。”霜兒腳下一滑,一下摔了出去,臉也跟着磕破了。
喬洛站起來,微微蹙眉:“什麽事情大驚小怪的。”
“老爺請了喬家懲戒堂,說要管管小姐規矩。”霜兒記得快哭了,她總是這樣一副小白兔的模樣。
有時候喬洛看着心裏也有些煩,她實在不習慣這樣的相處方式,可喬洛明白霜兒是天性單純,真的擔心她的安全。
“懲戒堂?”喬洛愣了一下,去幫霜兒止血。
她慢慢卷了繃帶,聽霜兒說起那個懲戒堂。
喬家是個大家族,族中有族中的規矩,懲戒堂是喬家另外一脈的族長掌控着,是喬海生也不能做主的地兒。
傳聞裏面有修煉武學大道之人,也有得道高僧,甚至傳聞裏面還有殺人的修羅,誰都沒有見過懲戒堂長什麽樣子。
可是唯一能知道的,便是從懲戒堂出來的孩子,一個個都變得服服帖帖。
喬海生本不願意請懲戒堂出面,畢竟是這一脈的事情,不用驚動本家,可是如今喬洛的氣焰太盛,他怕有朝一日真的惹出禍端來。
倒不如趁着還沒有發生大事兒的時候,及早地将這些事情處理了。
霜兒話音落下,喬洛便轉身去了榻上,她躺下來閉着眼睛在休息。
小丫頭急了:“小姐,懲戒堂是真的恐怖。”
“你見過?”喬洛挑眉,輕輕一句反問,霜兒便沒有更多的話,那些所謂懲戒堂的傳聞都隻是聽說而已。
誰都沒有見過,隻是傳得神乎其神,對于喬洛而言,就算是有這樣的存在,那也無所畏懼。
大不了便是技不如人,一死而已。
可憐了這個天真的丫頭,一直擔憂着自家主子。
卻不知道喬洛一瞬間便入眠了,完全不受這些事情的影響。
……
東宮,喬薇氣得把架子上的瓷器全部都摔在地上。
一地的碎片,喬薇狼狽地坐在那兒,哭得兩隻眼睛都腫了。
在東宮備受委屈,可到了相府同樣被人死死地壓着,她喬薇到底哪裏做錯了。
門外一陣歡聲笑語,太子摟着花娘往寝殿内來,花娘笑得整個人都顫了,身前那抹雪白格外的刺眼,對比起來,喬薇這身材真的完敗了。
太子的手放在美嬌娘的腰上,伸手一下刮了她的鼻子:“小妖精,羞不羞呢。”
“殿下,奴家也是爲了您的興趣,沖冠一怒爲紅顔,您要是真的喜歡那小夜莺,就得下血本。”花娘勾唇,這幾日京中傳地頗盛。
那小夜莺的名聲,完全蓋過了春風十裏第一頭牌雲裳。
但凡是個男人,總會想着一睹小夜莺的芳容,便是太子殿下也不爲過。
男人伸手,狠狠地掐了一把,花娘一陣嬌媚的叫聲:“殿下可捏疼奴家了。”
“來,好好疼疼你。”太子抱着花娘,攔腰抱起,一把沖入寝殿之内,可看到滿地的碎瓷片,那剛起來的興緻便徹底被澆滅了。
喬薇的哭聲絮絮,惹得太子殿下原本還很好的心情一下子變得糟糕異常,他微微蹙眉,冷聲道:“太子妃,這般不注重儀容,要是傳出去,你把本宮的顔面置于何地。”
“殿下。”喬薇慢悠悠地站起來,衣衫不整,蓬頭垢面,整個人宛如一個怨婦。
太子眼底一閃而過的嫌惡之情特别深。
喬薇咯咯咯地笑着:“妾身被人欺負了,喬洛那般不給東宮面子,在外面宣揚魏将軍這件事情,其實與太子有關。”
喬薇慢慢摳住了她手心裏的肉,疼痛慢慢讓她保持清醒。
哪怕眼前花娘依靠在太子懷裏,那般恩愛的模樣,刺痛了喬薇的眼。
她在東宮一步步失寵,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自掘墳墓,這樣的痛苦也隻能硬生生地往肚子裏咽了。
本來沒什麽興緻的太子,聽到喬薇提起喬洛散布謠言,一下子來了氣。
早前本就被魏清的案子弄得渾身不自在,要不是皇後非得要他走那一步,太子才懶得搭理魏清呐。
魏家可是皇上一手扶持的,他這去拉攏魏清就是找死。
“喬洛這麽大的膽子,敢冤枉本宮?”太子冷聲道,狠狠地咬牙,“她說什麽了?”
“殿下大可以去聽聽,喬洛說了,那些污言……喬洛這是在怨自己沒能做成太子妃呢。”喬薇低聲道。
太子冷笑一聲,他慢慢松開抱着花娘的手,懷裏的女人怔了一下,微微擡起下巴,那副高傲的模樣,完全沒有把太子妃放在眼裏。
花娘出生卑微,從小就是賤慣了,如今能得到太子的寵愛,就算作威作福之後沒有好結果,她也無怨無悔。
喬薇心裏抽疼,一個賤丫鬟,一個樓裏出身的卑賤女人,也敢這樣挑釁她。
她才是太子妃,是東宮的女主人!
“氣死我了,去把崔禹行給本宮喊過來!”太子一聲呵斥,有人匆忙往外面去,“薇薇,你也别傷心了,本宮今夜陪你便是,瞧瞧這頭發。”
太子伸手,慢慢地替喬薇穿上衣服,太子心裏也清楚,喬薇代表的是相爺一家。
他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開罪的。
就算真的慢慢對喬薇失去了興緻,可是有些時候,表面功夫還是要的。
喬薇慢慢站了起來,跟着太子一起去了内殿。
花娘倒也無所謂,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扭着腰肢慢慢往外頭走。
她可不管喬薇用什麽手段,隻在乎太子對她還有沒有興趣,她要做的,隻是留住太子這個男人。
喬薇依靠在太子的懷裏,坐在男人的腿上,她實在氣得慌,聲音微微顫抖:“母後這幾日也見了妾身幾面,怕太子太過縱情,花娘是個美人……”
“薇薇,本宮對花娘隻是一時興起,你才是我的最愛。”太子油膩地開口,埋在喬薇的脖頸那兒。
他親昵地很,喬薇愣了一下,轉身摟住他的脖子:“殿下說得可是真的,莫不是哄妾身?”喬薇嗔道,太子笑了:“自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