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一個人情。”
喬洛輕聲留下一句話,轉身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留下一臉懵的君傾晏。
送他一個人情?
這話該怎麽來消化,權當小女人那倔脾氣的退讓吧。
一夜風雲突變,大殿之中,帝王秘密懸了喬洛入殿,他魏延地坐在皇位上,冷聲道:“魏延魏公子的案件,可曾查清楚了?”
喬洛站在那兒,将事情經過和一些重要的證據一一交給帝王。
皇上的神色驟變,可看完這些證據之後,哪怕看到魏延在明知道君清歡可能是宮裏的人,他卻還下此毒手的時候,皇上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将你賜婚于老七,你可曾有過怨言?”皇上忽而來這一手。
喬洛倒也不是完全沒有防備,她搖頭:“臣女何德何能,能入七王府,成爲未來的七王妃。”
這話換任何一個女人來說,皇上都不會懷疑,可唯獨喬洛,這個女人,早前可是能嫁入東宮的,可她偏偏生出那樣的烏龍。
皇上這幾夜,夜夜想起衍渺大師的批命,如果喬洛真的是凰命,那麽嫁給君傾晏之後,一切都昭然若揭。
這是皇上最憂心忡忡的事情。
“是你所願嗎?”皇上追問一句,可喬洛不想繼續在這件事情上耗費到底。
她巧妙地轉了話題:“是臣女所願,不是臣女所願,最後嫁入七王府爲準。皇上倒不如關心一下這個案子,公主殿下被魏公子所辱,傳出去莫不是要沒了皇家的顔面。”
“連你也是這樣想的嗎?”皇上一副認準喬洛那麽厲害的語氣。
喬洛搖頭:“并非這般,皇上秘密召集臣女入宮,無非是想給魏将軍一次機會,隻可惜魏将軍大抵不會在意了。”
“此話怎麽講?”皇上微微一怔,他昨夜聽聞東宮有異動,原以爲是有心之人挑撥,可派了大公公一探究竟。
的的确确是有那樣的事情,魏清是他一手提拔,是他的寵将,可是太子如今卻是虎視眈眈,想要将他的羽翼帶走。
這多少有些令人心寒。
“皇上倒不如跟臣女打個賭。”喬洛微微一笑,那笑容明媚,晃了人眼。
皇上起了興緻,應了一聲:“賭什麽?”
“賭一個人被逼迫到了絕境之後,會做什麽,也賭一賭魏将軍的野心。”喬洛話音落下,便聽到帝王一聲呵斥。
“大膽喬洛。”皇上厲吼一聲。
喬洛再度行禮,可皇上卻也清楚,這個女人在玩什麽把戲。
賭便賭,皇上金口玉言,自然不會否認的。
“你想怎麽賭?”
“不賭什麽,隻賭魏将軍會怎麽處置魏延。”喬洛輕聲道,皇上蹙眉,魏将軍處置自己的親生兒子,這倒是有趣了。
且不說魏清不會承認,他的兒子魏延是兇手,談什麽承認。
“雖說你給朕呈上來的這些,朕也該辦一辦魏家,可你說要與朕打賭,那朕便要看看,魏愛卿到底會做什麽。”
帝王允諾下來,不過是個自己一個台階下。
喬洛給足了他面子,不用他親自下旨處理魏延,處理魏家,魏清自個兒都會一一處理的幹幹淨淨。
……
那具屍體再度被擡上了大殿,魏清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一下,他微微顫抖。
“喬洛所給的驗屍報告,還有魏府家丁的口供,以及歡兒親口的描述,都能證明……”皇上輕聲道。
在很快會将魏延推上兇手位子的時候,魏清冷聲道:“皇上,罪臣有一樣重要的證物要呈現給皇上,罪臣可以證明,是顧少寒嫉妒犬子,布置了這樣一個殺人案子,栽贓嫁禍魏家,之後便又将犬子殺害。”
“魏将軍,這是要講證據的。”喬洛慢慢朝那邊走過去,她的神色一點兒變化都沒有。
完全沒有驚訝魏清所言之事。
而當魏清将那些字條拿出來的時候,她嘴角更是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魏清毀了魏延留下來的所有字畫書法,可謂是用心良苦,隻可惜有些東西,魏清是毀不掉的。
“這些字條皆是顧少寒所寫,如果不是罪臣用心的話,早被他毀滅證據。”
魏清低聲道。
皇上微微蹙眉,鎖定那些字條,他的神色大變,看向喬洛,可是後者壓根沒有一點點的壓迫感。
“是顧少寒的字,喬洛,這作何解釋,難不成真的是顧少寒布置了殺人案,其心可誅啊。”皇上一聲厲吼,“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玩這樣的把戲。”
“皇上,且聽臣女細說。”喬洛淡定地将一幅幅出自顧少寒之手的書法呈現上去,“這些是臣女在市面上找到的,顧少卿流通在市面上的字畫,而底下那些是大理寺的卷宗,皆是出自顧少卿之手。”
皇上臉上露出訝異的神色,不知道喬洛要做什麽。
卻見着那女人将這些字畫一一攤開,使喚大公公過來,将那“見”字一個個圈出來。
顧少寒寫見字的時候,有個奇怪的習慣,最後一勾都不會寫出來,而那些案發現場的字條,全部都有明顯的勾,甚至帶了比劃。
蒼勁有力,一看就是有力道的人寫出來的。
“仿照一個人的字去寫,可惜百密一疏,魏延自幼便對顧少寒心懷嫉妒,暗暗描摹他的字也不奇怪,可惜百密一疏。”
“你撒謊,顧少寒的字可謂上乘,而延兒的字,頂多算是能入眼,比不得顧少寒。”魏清厲吼一聲。
喬洛笑了:“是不是魏延的字,比照一下便清楚,魏延是個左撇子,寫字的習慣于常人不同,參照這個見字,便可一清二楚。”
“喬洛,你倒是信口雌黃,膽大包天,強行替顧少寒洗刷冤情,這個案子就是顧少寒栽贓,栽贓魏家。”
“一看便知,魏将軍在心虛什麽。”喬洛一瞪眼,卻聽到魏清一聲朗笑。
他說犬子自幼不喜歡練習書法,不會留下什麽字可以比照。
“不,有一樣東西,魏延肯定會用手寫。”喬洛輕聲道。
那一句,抛了出來,魏清渾身戰栗,不過簡單一句話,一個武将便吓成了這樣,他的腦子裏全部都是太子所說的那句話。隻要咬死這不是魏延,一切都還有補救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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