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功力還沒有恢複,對付起喬洛來隐隐有些吃力。
“你到底是什麽人?”魏清冷聲問了一句。
喬洛勾起一抹笑意:“自然是來幫魏将軍的,這把火若是燒起來,那就算魏家想要回天,也乏術了。”
魏清看不清楚眼前人,可從聲音聽得出來,這人氣息很穩,功夫在他之上,硬來肯定是應對不過的。
可如果不放火燒,明天喬洛發現新的線索了,那不定完蛋。
“将家不必在意在下是什麽人,東宮太子殿下手裏有您想要的東西,而這把火,要燒,在下可以幫忙。”喬洛輕聲道。
天底下哪有這般便宜的事情,魏清也不傻,他冷聲問了一句:“你想要什麽?”
魏清下意識以爲這是東宮出來的人,他雖然心裏有些猜疑,可是喬洛接下來做的,足以讓魏清放下心來。
她将火種一把丢盡那間屋子裏,火勢蹭地一下蔓延開來,躲在草叢裏的慕白吓了一跳,那黑衣人肯定是喬洛。
這爲了一壇桂花酒也太拼了吧,他心裏隐隐有些不悅。
這屍體燒了,可算是毀屍滅迹,往後查起來那喬洛也脫不了幹系。
“借你義女紅羌一用,誰都知道,紅羌是西域羌氏一族的聖女,羌氏滅門之後,聖女被魏将軍帶回大夏,悉心培養,成爲一柄利刃。”喬洛剛說到這兒的時候。
魏清眼眸之中的殺氣越發深了,眼前這個人知道的事情太多。
那種把人生死拿捏在手裏的感覺,實在太不爽了。
魏清弄不明白這是圈套,還是眼前之人真的隻是想要紅羌。
“紅羌族人的秘密,我想魏将軍不想被你的義女知曉,當初滅了羌氏一族的人是誰吧?”喬洛略一挑眉,慢慢走了過去。
整個人落落大方,完全沒有半點顧慮,她能把整個後背都給魏清,足以顯見她的自信。
喬洛心裏很明白,在此之前的魏清,興許還有可能對付她,可如今的魏清,功力尚且沒有恢複,便是那種警覺也低了很多。
“你又是從何得知?”魏清冷聲道,他沒有否認這件事情,在這個人的面前,他被看得幹幹淨淨。
也不用繼續掩藏。
其實魏清不知道,喬洛這一切都是聽江瓒提起的,禦鬼堂早年想要将紅羌帶回來,可誰曾想被魏清搶先一步。
被人拿捏着命門,魏清還是掙紮了一會兒,他低聲道:“不過單憑紅羌,怎麽可能是我的對手。”
“紅羌不足以是你的對手,可是魏将軍将會失信于人。”喬洛低聲道,“把紅羌交給我,我自然會給你指明一條生路,但是生是死,還得看魏将軍怎麽拿捏。”
“怎講?”魏清接了一句。
喬洛低聲道:“想知道,喬洛找到的關鍵證據是什麽嗎?去東宮,這一切都在太子的手裏,東宮拿捏着這個案子的關鍵,太子等着魏将軍低頭,去向他求援呢。”
魏清的身子微微顫抖,如果他向東宮求救,那麽這才是險招。
一招錯了,滿盤都會輸。
可如果眼前這人說的不假,證據拿捏在太子的手裏,那麽一切都被安排好了。
這步棋,實在難下。
喬洛微微彈起身子,聲音慢慢變空遠:“如若找到生門,魏将軍便将紅羌送到子語巷,我自會告知往後該如何解。”
“子語巷,是禦鬼堂?”魏清愣住了,他吓了一跳,禦鬼堂涉及江湖頗深,從未過問過朝堂之事。
傳聞堂主神秘莫測,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實容顔,難道這個人……
魏清心裏的疑窦越發深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喬洛慢慢落了下來,瞧見那抹身影,男人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洛兒,你又不乖!”
“放手。”冰冷的聲音襲來。
兩人慢慢纏鬥在一起,一直從朱雀街打到了城樓上,兩人都沒有讓步,喬洛的手勁很狠,招招都是殺機。
君傾晏自然也配合,他雖然占據上乘,可每一次在快要打到喬洛的時候,都會微微收了手勁。
他在調教這個女人。
幾天沒有過招,喬洛的功夫便又有了驚人的進步!
出手的力道和速度又增加了一倍,這是讓人驚歎的。
直到君傾晏手裏那把扇子被喬洛奪在手裏,他嘴角才勾起一抹笑意。
“洛兒,不錯。”簡短的兩個字,那眼裏卻慢慢都是愛意,那寵溺之色快要溢出來。
連君傾晏自己都不知道,像是看着自己一把手交出來的徒兒,慢慢進步一般。
喬洛穩穩地落在城牆上:“說吧,無事不登三寶殿。”
“禦鬼堂堂主,近日便會在子語巷出現,你這個時候假借禦鬼堂的名義招惹魏清,并不妥。”君傾晏輕聲道。
這個男人又聽到了!
這個世上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嗎?明明這樣厲害了,怎麽還能忍受屈辱那麽多年,沒有報仇呢。
這是喬洛不明白的,君傾晏在等什麽,如果說是身上的毒,大可不用忍到這個時候。
喬洛弄不明白。
“禦鬼堂堂主究竟是誰?”喬洛視線落入君傾晏的眼中。
江瓒不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誰,可喬洛心裏知道,君傾晏肯定明白。
“是誰不重要,洛兒隻需要明白,禦鬼堂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若是你能殺死堂主的話,那麽便可以繼承整個禦鬼堂,當然堂主手中勢必要手執禦鬼堂的血印子,一塊血玉。”
君傾晏輕聲道,這話說得很輕巧,可他的眼眸洩露了一切。
這個男人,在暗中鋪設了一切,知道喬洛手裏拿着禦鬼堂的血玉雕也很正常。
“隻要殺死堂主,便可繼承整個禦鬼堂,這誘惑,實在難能抗拒。”喬洛勾起一抹笑意,眼眸之中的殺氣,躍躍欲試的感覺。
君傾晏的眸色微微變了,他伸手,覆蓋着喬洛的眼睛,一手卻一把扣着她的腰肢。
“洛兒,你到底是誰?”君傾晏實在有些不明白,這樣的眼神,到底是怎麽出現在這個姑娘身上。
被這種莫名的感覺支配着。“這很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