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摳喉嚨,想要吐出點什麽來,卻發現自己好無力。
那股惡心的感覺越來越濃。
魏清一直在那兒磕頭,他說魏家爲國忠心耿耿,就算魏延荒唐,也斷然不會染指公主殿下。
“這其中一定是有誤會。”魏清低聲道,“還望皇上能夠查清楚,如果真的是延兒的錯,臣甘願受死!”
這一步走的,魏清這是要逼着皇上呢。
如今北寒虎視眈眈的,隻要魏清被打下去,北寒那邊便會進軍入侵,而西邊又有西涼一直窺視着。
這件事情處理不好,大夏怕是要陷入萬劫不複之中。
皇上心裏的怒氣慢慢散去,他到底是以家國天下爲重的,他低聲道:“這件事情,讓顧少寒着手去調查,到時候朕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
“不能。”
“不能。”
二人齊聲說道,一是魏清,他說顧少寒與魏延有私仇,這般不會公允,到時候誣陷魏家就不好了。二是君清歡,她不想這時候見顧少寒。
而就在此時,門外太監便喊了一句,顧少寒到了。
皇上蹙眉,君清歡慌忙道,像是在抓什麽,她如今這副模樣,怎麽可能給顧少寒看。
就算沒有發生什麽實質的事情,可君清歡還是喜歡在愛人的眼裏,她沒有被玷污一點點,她還是那般純淨。
“不見,父皇,不要見他。”君清歡低聲道,見黃沒有什麽動作,她繼續道,“父皇,就算您念在女兒這般遭受屈辱的份上。”
“好,大公公你出去跟顧少寒說一句,要他現在門外候着。”皇上輕聲道,他應了君清歡所要求的一切。
而就在此時,太後娘娘往這邊過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太後滿眼淚水,捂着臉朝這邊來,她氣得直發抖。
“這天下,到底還有人将皇家放在眼裏嗎?堂堂的公主殿下,卻被臣子玷污。”太後冷笑一聲,“哀家活了這麽多年,從未見過這般事情。”
太後朝君清歡那邊走過去,伸手撫摸君清歡的頭。
這會兒君清歡才稍稍松懈了一些,一把撲入太後的懷裏,哭成了個淚人。
太後緊緊抱着懷裏的君清歡:“丫頭,早些年,你纏着老九要出去遊玩,哀家想着,你多學一些,多長一些見識也好,可哀家日日思念,夜夜擔憂,在漠北倒是沒有出事,反而是這天子腳下!呵。”
那一聲冷笑,大殿内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皇上臉色陰晴不定,不知道是誰把太後給引來了。
這件事情如果太後沒有出現,皇上尚且還有回旋的餘地,可是太後一過來,魏清便多了一分危機。
“皇……祖母……歡兒委屈……”君清歡嗚咽着,再一次崩潰,太後心疼地拍拍她的腦袋。
太後輕聲道:“乖,皇祖母在呢,歡兒你放心,哀家一定會爲你讨回公道的。”
懷裏的人兒越發将臉埋得深了,太後甫一擡頭,看向皇上,又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魏清。
“魏将軍,好久不見呢。”太後冷笑一聲。
魏清渾身一個激靈,忙應了一句:“罪臣見過太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魏延早前的那個案子,哀家也有耳聞,到底是爲什麽,魏延那般殘忍?”太後冷聲問道。
這句話,魏清該怎麽回答,他一直在那兒磕頭,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魏延爲什麽會這樣。
“罪臣該死,求太後娘娘降罪。”魏清額頭都磕破了,他是真的吓壞了,如果太後真的降罪的話,魏家滿門怕是保不住了。
“魏将軍,哀家知道,你忠心爲國,可是有些事情,哀家不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哀家知道,你心裏也有疑惑,倒不如借此将這件案子查個水落石出。”
太後輕輕拍了拍君清歡,慢慢站了起來。
她朗聲道:“皇上把卷宗交給哀家,讓顧少寒繼續查這件事情。”
“不,皇祖母,不能讓顧少寒查。”君清歡僵了一下,面色蒼白,隐隐有些慌亂。
太後愣了一下:“歡兒,這天底下,可沒有比顧少寒更适合查案的了。”
也不知道君清歡爲什麽會有這般緊張的模樣,可是太後還是依着她了。
“皇祖母,歡兒有個人選,比顧少寒合适多了,這件案子,顧少寒與魏延有仇怨,不會公正處理,倒不如歡兒推薦一人。”君清歡低聲道。
她現在隻有一個信念,一定要處置了魏家,不然這些死去的人多冤枉!
“是誰,說給哀家聽聽。”太後輕聲道。
“喬洛,相府千金喬洛。”君清歡輕聲說了一句,殿内衆人的神色各異。
魏清吓了一跳,他還以爲是誰,居然是喬洛,還真是冤家路窄!
“胡鬧!歡兒,一個姑娘家怎麽可能查得出案子。”皇後厲聲道,她聽太子說了很多,關于喬洛的事情,下意識的厭惡。
皇上也皺了眉頭,這件案子如今鬧得滿城風雨,如果委以重任于喬洛的人,怕是會被人恥笑。
“的确不妥。”
“皇祖母,歡兒曾經見過喬洛與顧少寒一起,這件桂花殺人案,其實是喬洛破獲的。”君清歡低聲道。
太後訝異了一下,轉身看向皇上:“如果這是真的話,那她倒是合适的人選,也不用說什麽女子無才,前朝的女相便是才華兼備,大公公,去将喬洛傳入宮中,哀家要見見她。”
“是,太後。”大公公急匆匆地離去。
走到門外的時候,便對上顧少寒那關切的眼神。
“公公,究竟出什麽事情了?”
“哎呦喂,顧公子,咱家告訴你,這一次可是大事兒,這魏延魏公子也不知道吃錯藥還是怎麽了,居然……在昨天夜裏對公主殿下不軌……”
大公公那副模樣,好像親眼見過一般,他拍拍胸口,一副吓死了的神色。
顧少寒臉色大變:“你說什麽?”“顧公子,您訝異也很正常,就連咱家也不信,可是咱家今早帶人把屍體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