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眼前這個雙眸被刺瞎,脖子上隻有一個傷口的侏儒,傳聞這是西域幻術第一人,可在喬洛的跟前,卻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墨城查探了傷口,那個傷口十分的整齊,可以看得出來,喬洛用刀子的習慣!
他震撼地不行,不管怎麽說,這都不是一個養在深宅内院之中的千金能做得出來的!
墨城倒吸了一口涼氣。
墨城沒有再回相府,而是直接回去七王府。
今夜,實在太令人震驚了,他雖然沒有看到喬洛親手殺人,可從那侏儒的身上可以看出,這人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就連他也被那小矮子蠱惑了,喬洛到底是什麽人?
君傾晏聽完墨城的彙報之後,那雙眼眸深不可測,這也是他心裏的謎團。
爲什麽好端端一個千金,卻有那麽深的警惕。
“屬下已經查過了,不會有假,喬小姐早些年連一條蟲子都能被吓哭,可不是現在殺個人連眉頭都不皺的,主上,屬下懷疑,這個喬小姐是假的。”墨城還是說出了心裏的疑窦。
這也是君傾晏一直以來懷疑的,縱使喬洛真的從小扮豬吃老虎,可是下意識的反應騙不了人的。
她不是喬洛,那麽她會是誰呢?
君傾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神之中滿是寵溺。
墨城僵了一下:“主上,恐怕會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這個手法,隻有殺手才會有,而且小姐與江瓒走的極近,難不成是禦鬼堂的人?”
“不會,禦鬼堂還用不起洛兒。”君傾晏應了一聲,越發覺得有趣兒,不管她是不是相府小姐,這隻小貓兒一開始就已經引起他濃厚的興緻。
墨城再沒有說話。
君傾晏皺着眉頭,修長的手指放在椅子上,他忽而擡頭:“查一查太子大婚的時候,相府那兒究竟出什麽事情了,還有……當初亂葬崗的細節,本王也要弄個清楚。”
他隐隐約約覺得是從那一次東宮大婚開始,這個女人才慢慢嶄露鋒芒的。
如果她不是喬洛,那麽她又是誰呢?
可這些對于君傾晏而言,都不重要。
……
魏府的家丁剛一打開門的時候,便吓得臉色蒼白,摔倒在地上。
“老爺……老爺出事了!”
家丁跌跌撞撞地跑進去,秋問水跟着出來,便瞧見那早已經凍僵了的屍體,他的二弟雙眼被人刺瞎,脖子上還有一道很深的傷口,整個身子猶如冰雕一樣。
秋問水愣住了,顫巍巍地将小矮子的屍體抱了回去。
“豈有此理!”魏清氣得摔了桌子上的茶盞,“不過一個小姑娘,你們三個都對付不了,不是說相府那個廢物小姐嗎?”
紅羌僵了一下,吞咽了喉嚨,她昨夜被折磨到半夜,這會兒聽到秋問水驚呼,才有些後怕。
昨夜那個女人怕是留了一手,不然的話,這會兒躺在這裏的也有她一個。
秋問水怒地直攥着拳頭,他冷聲道:“義父,不要擔心,孩兒……”
“夠了,我說過不要莽撞,他倒是好,連我的話也不聽,死了活該!”魏清低吼一聲,被喬洛刺激地渾身麻木。
他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冷聲道:“魏延找到了嗎?”
“沒……沒有。”秋問水僵了一下,魏延好像人間蒸發一樣,連一點痕迹都摸不到。
有人說在春風十裏見過魏延,可是去了那裏,秋問水翻了個底兒朝天,卻連個蹤影也沒有找到!
魏清雙目狠狠地瞪着,渾身顫抖,他笑着出聲:“好啊,好啊,相府養出來的好女兒,喬海生,可别怪我!”
“義父,二弟的屍體怎麽處理?”秋問水顯然愣了一下,魏清連連失利,不追回一把,他的面子往哪裏放!
魏清咬牙:“先去把延兒給我找回來!快去!”
那兩人愣了一下,慌忙往外面走去。
魏清眯着眼眸,冷聲自言自語:“延兒,你一定不能有事,不然父親會拉上整個喬家給你陪葬!”
紅羌出了府門,腳步慢慢變得慵懶起來,她嗤嗤地笑了一聲:“大哥,上趕着去送死嗎?那女人的本事可比你我想象之中還要厲害。”
“那也不能讓二弟白白送死!”秋問水冷聲道,“還有,小公子現在還在外頭,一天不找回來,便多了一分危險。”
秋問水還真是實在人!
這上趕着送死,她紅羌可不幹!
雖說心裏恨極了喬洛,可是紅羌是個精明的女人。
她笑笑:“大哥,魏延捅的簍子,憑什麽要用我們三個人的性命去給他善後呢?”
“羌兒,這些話在我面前說說便好,在義父面前萬不可這般。”秋問水蹙眉,他們自幼被魏清帶回府邸,不然的話早就沒命了。
他們不可能爲了自己而活。
“效忠義父無所謂,可是魏延那個纨绔子弟,憑什麽?”紅羌低聲道,“是他殺了人在前,殘害那些女人,就算是死了,也是他魏延活該,憑什麽……”
“夠了,羌兒。”秋問水沉聲,眉頭微微緊皺,他眼底一閃而過的不甘。
他們三個人,哪個不比魏延本事好,哪個不比魏延孝順。
可他們三人誰都沒有與魏清有血緣關系。
這才走到這一步。
這三人自小被魏延欺負,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紅羌更是被那個男人,夜夜淩辱,卻不能有過多的怨言。
她早看不慣魏延了。
而今二哥一死,紅羌那顆叛逆的心越來越強烈,再加上昨夜的懲罰,手臂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
紅羌整個人都變得不對勁起來。
“長街那頭的桂花開得倒是盛,魏延不是喜歡桂花嗎?”紅羌扭着腰肢,慢慢往前面走去。
秋問水跟在身後,可哪裏有什麽魏延的身影,這個纨绔子弟,就像是徹底消失不見一樣,人間蒸發了!
“你們聽說了嗎?昨夜又死了一個人。”
“誰,誰死了,難道又是桂花殺人案?”
路過的兩個人在談亂昨夜的奇聞,秋問水一把抓着其中一個人,厲吼道:“死的人呢,在哪裏?”“一早就被一群太監擡走了,往宮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