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瓒也沒有辦法,早前扮小夜莺跟君傾晏結仇,他想往後有好日子過。
索性就開始想法子撮合這兩位,來個戴罪立功,還不是美滋滋的。
喬洛手裏拿着花燈,往河畔走過去。
“想寫什麽?”君傾晏問道,像是一對情人一般。
喬洛搖頭,轉手便将那花燈丢盡河裏,不過圖個好看,真的要把願望寄托在這個小小的燈上頭。
可那花燈還未入水,便被男人撈了起來。
這不解風情的小女人。
君傾晏從牆上拿過一支筆,遞給喬洛,輕聲問了一句:“洛兒就沒有什麽願望嗎?”
願望嗎?大概是有的,喬洛一直弄不明白她爲什麽會穿越,她心裏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她是異界的一縷孤魂,不知道是誰把她帶到這個地方來。
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回去,這才是喬洛一直不敢打開自己心扉的緣由。
她做事情總有一種被束縛的感覺,隻因爲她的命,被人操控在手心裏。
她恨死了這種感覺。
喬洛搖頭。
卻見着君傾晏在紙上寫下兩個字,一個是“硯”,一個是“洛”。
修長的手指潇灑地落下最後一筆,喬洛猛地蹙眉,想起之前撿到的那塊玉佩上面也有一個“硯”字,她知道七王爺君傾晏的名字,最後該是一個“晏”。
而不是這個硯台的硯。
“爲什麽是這個硯?”喬洛問了一句,她以爲男人不會解釋,畢竟這關乎他的私事兒。
可君傾晏卻直接解了喬洛的疑惑:“母妃所留的字,後來被父皇改成傾晏,多少年也沒改回來。”
男人說這話的時候,眼眸深邃,喬洛知道這個男人過往肯定是有故事的,眼底的悲傷那般深,雖說他能把自己的情緒拿捏地很好。
喬洛也不傻,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花燈已經順着水飄走了。
她的小心髒撲通撲通,終于明白身側那群姑娘們的心思。
“走吧。”
君傾晏在前面帶路,他們從橋這邊一路走過去,看各色的花燈和美景,還有那喧嚣的煙火。
就在他們經過涼亭的時候,還在吃冰糕的江瓒一個囫囵,整塊冰糕都順着喉嚨滑下去了,透心涼!
江瓒跳了起來,在原地一直跳,也害怕被喬洛發現,一直是很小的幅度。
他剛才悠哉悠哉的時候,瞥見那兩抹熟悉的身影,一慌張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君傾晏走下橋的時候,人群一陣騷動,不知道那些拿着花的姑娘爲什麽齊齊朝這邊過來。
喬洛愣住了,等到手裏莫名多了好些花的時候,她才明白這是什麽。
看着那群羞澀的姑娘慢慢跑開,喬洛心裏苦啊,她也是個女的,這群人的愛慕之心怕是弄錯人了!
“洛兒倒是挺受歡迎。”那幸災樂禍的聲音,從頭頂飄過,明明看着君傾晏這氣質就是一個美男,怎麽花都到了她的手裏。
誰讓君傾晏一副冰寒的模樣,那些小姑娘就是想送也不敢送呢,倒不如全部給了她也好。
喬洛接收那些愛慕的眼神,毛骨悚然,她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這算怎麽回事兒!
“君傾晏你羨慕是吧?”喬洛眯着眼眸,打起了壞主意,男人卻一把牽起她的手,光明正大地從那條路走過去。
剛才還滿眼小粉紅的姑娘們,一個個都心碎了。
這是什麽畫面!
喬洛也沒有躲開,任由君傾晏牽着,男人笑着開口:“我有一個就夠了,羨慕什麽。”
這厮!
喬洛咬牙,卻不敢松開那隻手,起碼這會兒那些甜膩的目光不見了,那群姑娘恨得牙癢癢,情窦初開,原以爲遇上翩翩佳公子了,可誰知竟然好那口。
還跟那個男人手拉手地走在街上。
江瓒躲在柱子後頭,憋着笑意,聽着耳旁那群女人的議論聲,更是樂呵了。
看着那兩道身影,逃也似的消失在眼眶裏,他才稍稍松了口氣,江瓒一錠銀子拍在那桌案上:“老闆,再來一份冰糕。”
……
喬洛稍稍松了口氣,那些灼熱的目光終于不見了。
可就在他們往前面走的時候,卻碰上了君清歡和顧少寒。
他們什麽時候這般熟絡了,君清歡笑着抱住手裏的花燈,嘴裏塞了一口的糖葫蘆:“顧少寒你真厲害。”
“雕蟲小技而已。”顧少寒笑着應了一聲,他自幼天資聰穎,頗有才氣,隻是出生護國公府,顧家一心想要他出入行伍,帶兵打仗,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可惜顧少寒後來入了大理寺,顧家人也甚是失落,虧得祖母一直護着他。
君清歡笑得很甜,她走路都帶跳的:“哇,快看,那煙火好像一隻鳳凰。”
君清歡指着天上那流淌下來的煙火,像是一隻金燦燦的大鳳凰在天空綻放,顧少寒也愣了一下,火光沖天,格外地美。
女人興奮地很,卻不想一不小心朝河邊走了一步,她的腳下一空,身子往河那邊過去。
顧少寒眼疾手快,一把撈過君清歡的身子,猛地把人往懷裏一帶。
君清歡愣了一下,面色绯紅,趕忙低下頭,剛才那一下差點吓壞了,心有餘悸,可是對上顧少寒那滿是擔憂的眼神。
一道暖流在心尖滑過,姑娘的情窦在慢慢綻開。
君清歡相信這世上有一見鍾情,之于顧少寒便是這樣的感覺,她第一眼見着顧少寒,便已經認定他是此生眷戀!
“謝謝……你。”君清歡羞赧地很,可男人卻沒有要松手的意思。
顧少寒愣了一下,慢慢地将手移開,他微微蹙眉:“小心一些,這天氣掉下去就不好了,萬一得了風寒。”
“烏鴉嘴。”君清歡俏皮地應了一句,這會兒心跳地很快,很是滿足的感覺。
顧少寒往前面過去:“清歡,咱們也去買一張面具吧?”君清歡愣了一下,擡頭便看到那白狐面具下面探尋的眼神,她愣了一下,洛洛怎麽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