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接到了魏将軍所撰寫的文書,說是要遣散他們。
“咱們一生追随魏将軍,怎麽到頭來就是這樣的結局?”
“魏将軍還沒有回來,咱們先不要自亂陣腳。”
軍中一片大亂,這一次魏清帶的人不多,可足以造成混亂,喬洛混在軍隊當中,等着軍心潰散之際,再做煽動。
魏清的将軍大印在她的手上,旁人不知道,魏清也不敢洩露,如果被皇上知道他丢了大印的話,那可是死路一條。
“還是在等等魏将軍吧!”
“兄弟們!魏将軍今夜帶人去了春風十裏,說什麽要抓小夜莺。”
“他幾時成了這般沉迷美色,難不成坊間的傳聞都是真的?”
……
喬洛慢慢勾起嘴角,議論聲越來越大,大都再說行軍在外,難免思念女人,魏将軍也是正常男人把持不住很正常。
“各位,聽我一言。”喬洛咳嗽一聲,粗壯的聲音,她臉上抹了很多髒兮兮的東西,看起來特别的狼狽。
衆人怔了一下。
“将軍也是男人嘛,多少會有風流一面,他要遣散咱們也是害怕得罪皇上。”喬洛那痞子般的模樣,并沒有讓人起疑心。
什麽文書,那都是她僞造的,爲的就是斬斷魏清的退路!
“咱們更不應該拖将軍的後退害了将軍,你們大概不知道,爲了救魏公子,咱們将軍如今在皇上心裏有個不好的印象。”
“對,我也聽說了,魏公子殺了好幾個人呢。”有人附和道。
周遭亂哄哄的。
“再說了,将軍不也說得明白,咱們願意回家的就回家,不願意的便去北地,可以繼續追随将軍。”
喬洛繼而說道。
有人附和一句:“對,咱們不能害了将軍,皇上疑心重。”
幾番言語,喬洛還以爲需要做什麽呢,這群人其實常年在外,早就想回去看看。
如今有了正當的由頭,他們肯定迫不及待的要走。
一晚上,野狐亭就被清理地幹幹淨淨,前頭走路的壯漢回過身看了一眼:“小兄弟,你怎麽還不走?”
喬洛滿臉悲怆,哽咽着道:“唉,再看一眼,留點念想也好,您先走吧。”
看着衆人揚長而去,喬洛眼眸閃過一絲亮光。
身側忽而一道冷風吹過,男人的手快要到她脖子那兒的時候,被她一個回身給躲開了。
“誰?”喬洛壓低嗓音,野狐亭那兒還燒着的篝火,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喬洛撞入那抹帶了一絲惱怒的神色中。
她讪讪,轉身要走,假裝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
可是下一秒,君傾晏一把将女人攥了過來,兩人貼得很近,能感受到他的怒火!
這一次,君傾晏是真的生氣了!
“覺得自己很有能耐?”男人挑眉,攥着喬洛的下巴,“散去魏清的将士就覺得能拿的住他了?”
這男人,什麽語氣嘛!
喬洛也不怕,迎上他的目光,笑了:“敵軍軍心潰散,才是反擊的好時候,魏清是一國大将,不一點點擊潰他的心房,怎麽會好玩?”
這女人,牙尖嘴利!
“就算魏延的罪行昭告天下,你以爲皇上會棄了魏清嗎?”君傾晏輕聲道,怒氣慢慢散去,他的視線落在那張合的小嘴上。
喬洛就是要氣死他才罷休!
一想到自己摟了那隻小夜莺,君傾晏這顆心就不怎麽好受。
“我知道,北地現在蠢蠢欲動,大夏多細作,隻要魏清這兒崩了,北地便會舉兵,皇上也知道魏清動不得,可是君傾晏你知道有個詞叫步步擊潰嗎?”
喬洛眯着眼眸,她這些準備可不是爲了打魏清。
而是爲了占掉魏清的左膀右臂,先殺了他的兒子魏延,再敲山震虎,一步步将魏清弄死。
男人的手猛地一用力,喬洛被帶了過去。
“爲什麽對魏清那麽感興趣?”君傾晏本想狠狠地質問這個女人,爲了顧少寒,她當真什麽都願意做嗎。
喬洛的眼神有些閃躲,她笑了:“王爺不如猜猜看?”
“本王沒有那樣的耐心!”剛還稍稍變了的臉,這會兒又黑了,喬洛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
“那王爺不如拭目以待,看看我是怎麽對付……唔。”
唇瓣猛地被封住,君傾晏早就不耐煩了,懲罰那喋喋不休的人兒!
她倒是上心呢!
屁股上被人輕輕打了一下,那略帶懲罰性的動作,吓得喬洛僵了一下。
這……這是什麽意思?
“君傾晏,你敢打我?”剛才那樣的一下,與其說是打,不如說是摸。
喬洛又羞又惱,看着眼前這個不害臊的男人,她伸手反而扯過君傾晏,兩人糾纏在一塊兒。
“洛兒?”男人的嗓音變得柔軟而悠長,眸色慢慢變得深邃,君傾晏看向她,眼底宛如亮起星光一般。
那忽而溫柔的眼眸,一瞬間讓喬洛失了神,用很低很低的聲音應了一句:“嗯?”
“魏清手下有三個義子,陰狠毒辣,武功高強,精通毒術幻術,不要去冒險。”他扯過她的手,輕聲道,另外一隻手撫摸她的臉龐。
一瞬間,君傾晏的心裏有一種很濃很濃的感覺,他甚至想要去守護眼前這個女人。
喬洛怔住了,什麽都沒有說。
他的手觸碰那白皙的臉頰,君傾晏揉了揉她的眉心:“乖。”
差點被美色蠱惑了心智,喬洛點頭,她不是莽撞之人,隻是此番要魏清吃癟。
“可我還是會讓魏延死。”喬洛眯着眼眸,她不是會退縮之人。
這一點君傾晏還是很清楚的,他隻是不想小貓兒太過冒進,以爲這大夏沒有高手奈何不了她。
到底還是鋒芒太露。
君傾晏不想承認,他害怕喬洛光芒萬丈,到時候身邊男人太多,他要一個個清理起來,也是棘手。
“嗯,放手去做吧,我會是你的後盾。”君傾晏的聲音很輕,就像是許諾給人一句話,他也是這般冷靜的語氣。
喬洛微微擡眸,看向君傾晏:“好。”
她應允一句,不去問君傾晏這是爲什麽,也不再追問。她要魏延死,要斬斷魏清的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