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十裏。”魏延冷聲道,父子二人急着往春風十裏去。
而此刻,喬洛連着打了好幾個噴嚏,又有人在咒罵她!
她躺在床上,把玩着那塊玉佩,想起初見君傾晏的時候,那被人追殺的男人,竟覺得還在眼前。
玉佩上寫着“硯”字,到底是什麽意思。
喬洛将玉佩舉在半空之中,透光的玉佩很好看,滿腦子都是君傾晏那張臉,跟中了魔障似的。
喬洛猛地坐起身子,一下拍在自己腦門上,那聲音可不輕,吓得霜兒都驚了一把。
“小姐,哪有人這樣打自己的?”霜兒端着一盆熱水進來,“過來洗洗臉吧,瞧您這一臉髒的,大晚上還要出門,老爺那會兒帶了婆子過來,可把奴婢吓死了。”
喬洛一個起身,挑眉:“他帶人來找我?”
“說是找您,奴婢說您睡下了,才走的,也不知道是什麽事兒,總歸很兇。”霜兒擰幹毛巾,遞給喬洛。
喬洛愣了一下,她這些天可沒有惹過喬海生,那男人還想着來找茬不是?
喬洛眯着眼眸,卻不知道她這會兒正被人算計呢。
……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進來,喬洛一個鯉魚打挺,便從榻上跳了下來。
一道聖旨下來,京城都炸開了鍋,皇上赦免魏延的死罪,可卻辦了顧少寒失職之罪,簡直讓人大跌眼鏡。
她往門外去,卻碰上喬海生帶了一群婆子進來,那模樣恐怖地很。
“女兒見過父親大人。”喬洛漫不經心,喬海生也懶得管她。
他冷聲道:“你想去哪裏?顧家的事情,你一個女兒家摻和什麽?”
“父親說什麽呢,女兒隻是起身無事做,想去院子裏澆花罷了,您這般帶了這麽多的婆子,難不成是女兒犯了什麽事兒?”喬洛笑着,面不改色。
喬海生清冷的笑聲,居高臨下,那副模樣,像是要把喬洛活活弄死。
“洛兒,你也不必跟我玩什麽把戲,雲海寺的事情,我心裏清楚,婉之雖說是你的姨娘,可這些年從未虧欠過你,洛兒你爲什麽這般狠心。”喬海生拿了證據才過來興師問罪。
他心裏笃定,徐婉之是不可能做出殺人的事情,不過是礙于東宮那邊,徐婉之才應允下來。
這陳年舊賬,偏偏這會兒來翻,既然喬海生要對峙,那不如讓他弄個清楚。
“徐婉之不曾虧欠過我,我的好父親。”喬洛笑得滲人,“你從小管過我嗎?知道我被那群丫鬟婆子欺負的時候,是什麽感覺嗎?”
喬洛厲吼一聲,視線落在那群婆子身上,冷冽的視線,帶了濃濃的殺氣。
“知道太子大婚之日,我差點被歹人所傷,那群人是誰派來的嗎?李代桃僵,我恰好被歹人擄走,喬薇又恰好替我入了花轎,一切都那麽順理成章,您就沒有懷疑過嗎?”
喬洛步步緊逼,她繼而說道:“喬薇成了太子妃,徐婉之還不肯罷休,她想把我除之而後快,父親大人您不相信是嗎?不如這會兒把杜鵑那幾個惡奴抓起來,好好問問清楚。”
“你……”
喬海生咬牙,心裏卻是生了疑窦,可他聽聞這幾日,喬洛頻繁與顧少寒往來,被人引導了幾句,喬海生便懷疑。
喬洛暗自串通顧少寒對付徐婉之,喬海生一早便笃定這件事情,才帶了婆子來興師問罪。
可他音樂覺得,喬洛完完全全變了一個人,喬海生眼裏滿是疑窦。
“父親大人,如果徐婉之真的沒有殺人,爲什麽要應允下來,難道她不知道,這樣可能會害了太子妃?”喬洛皺眉,“至于你誣賴我與顧少寒,那更是荒謬。”
“你真的沒有動手腳?”喬海生的語氣微微軟了下來。
喬洛笑了,她動什麽手腳,這一早就來觸黴頭,還真是厲害呢。
“父親大人如果關心徐姨娘,不如去牢裏探望一番,也顯得夫妻恩愛,如果還想着誣賴我,誣賴顧少寒的話,還請您回去。”喬洛懶得與他糾纏。
喬海生站在原地,蹙着眉頭,低聲道:“把杜鵑,還有姨娘房裏那幾個婆子喊過來。”
喬海生轉身出了那間院子。
他瞧着喬洛越發像亡妻,那副模樣,條理清晰,身姿靈動,便是那張臉,也讓喬海生想起了去世多年的妻子。
難道這些年來,他真的錯了嗎?
喬海生面色不對,喬洛卻懶得理會這些事情。
霜兒氣得不行,直跺腳:“小姐,您還有心思澆花呢,也不知道是哪個不要臉的人,造謠的。”
“呵,怕什麽呢,相爺如果真的愚笨,怎麽爬到今天這個位子,他隻是不想去信罷了。”喬洛笑笑,枕邊人那麽有心計,想想都覺得後怕。
喬海生選擇不去懷疑徐婉之也很正常。
可這一切與她有什麽關系。
喬洛收拾了一番,直奔春風十裏,果不其然,春風十裏重兵把守,尋常人進不去,老鸨子也是委屈地很,她是招誰惹誰了,都怪自己貪财,拿了那個女人的兩錠金子。
什麽小夜莺呐,她怎麽知道去哪裏找。
“說吧,老鸨子,夜莺在哪裏?”魏清冰冷的眼眸,隻一眼,老鸨子便吓壞了。
“哎呦,軍爺,哪有什麽夜莺,這兒有黃莺、小鹦鹉、雲雀,唯獨沒有夜莺。”老鸨子賠笑,看着那些劍,吓得腿軟。
副将冷聲道:“老鸨子,最好不要跟我們耍花招,不然你這春風十裏怕是今兒起就得關門了。”
老鸨子一聽立馬跪了下來,吓得臉色蒼白,急急忙忙交代了。
“那女人借着春風十裏,在……蠱惑人心……我也是受害者啊,軍爺。”老鸨子哭天搶地,把之前發生的都說了。
魏清的神色很古怪,看着那舞台,在往上去,也有好幾層,能那麽輕而易舉地消失,此人的功夫肯定很好。其實魏清不知道,喬洛壓根不能一下飛過去,她腰上纏着一根綢帶,是江瓒用勁把人給拉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