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瓒不懂了,這件事情與喬洛可沒有關系,接觸這個女人的時間也不斷了。
喬洛完全不是熱心腸,與自己無關的事兒,她摘地比誰都清楚。
也隻有爲了顧少寒,爲了顧家,那也是她母親的娘家,多少說得過去。
“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喬洛笑着道,攥着兩個金子笑意盈盈地把玩着。
喬洛薄幸,也不會牽扯那些情長,隻是覺得顧家人待她甚好,也有原主母親的一些記憶,她總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麽。
可姑娘嘴硬,打死都不承認,自己心中對顧家人有情。
天色慢慢變暗,春風十裏張燈結彩,紅燈籠亮起,姑娘們紛紛下了樓,一片歡聲笑語。
喬洛對着鏡子,換上一副濃妝,在眉間貼了一張金色的花,她的手很巧,便是君清歡見了也爲之驚歎。
“洛洛,你好美。”君清歡兩眼冒精光,妝前的喬洛更爲靈動,加上一絲冷冽,妝後的喬洛更添了幾分風情,美豔動人。
那一颦一笑,足以魅惑世人的心,她要是留在春風十裏,可沒有雲裳什麽事兒了。
喬洛接過君清歡遞過來的黑紗裙,金絲邊繡線,套在身上,最後戴上面罩。
“黑色襯地更爲神秘了,洛洛。”君清歡笑了一聲。
“就是要神秘,若是被人抓着蹤迹就完了,來春風十裏的,無非是想獵奇。”喬洛笑笑,往樓下去。
而此時,樓下鬧開鍋了,台下坐了一群恩客,嚷嚷着春風十裏是不打算開門做生意了嗎?
“媽媽,您這是什麽意思,都不讓他們過來。”雲裳氣得不行,今晚徐公子會來,那可是個大商賈,出手都是金錠子,這般吊着人家可不行。
老鸨子笑眯了眼:“等等,今晚可不一樣。”
“媽媽,您倒是舍得等,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雲裳笑着道。
摸不準老鸨子這是吃錯藥了,還是怎麽的,耳邊忽而想起一陣歡呼,卻見着那抹魅惑的身影,身上金色的亮片和繡線在燈火的照映下格外灼眼。
黑色面紗帶了神秘的色彩,雲裳隻是瞧了一眼,心就慌了。
這人是誰?
老鸨子什麽時候想要推新人了。
衆人皆看呆了,那舉手投足之間,滿是風情。
“媽媽,你給我說清楚,這人是誰?”雲裳的嗓音銳利,大概是快氣死了,她才是春風十裏的花魁,這女人又是從哪裏來。
從喬洛走路的姿态就看得出來,要是她常駐在這兒,财源滾滾,老鸨子滿眼亮晶晶:“人呐,隻是暫時借用咱們樓,不會跟你沖突的。”
“媽媽。”雲裳委屈地直跺腳,再看底下那群人,早變了神色,一副猥瑣的模樣。
這群色胚子!
喬洛這一次一改常态,坐在古筝面前,輕笑出聲:“夜莺承蒙各位擡愛,在春風十裏給大家讨一個趣兒。”
“哇,肯定是個美人,這聲音,酥地我……”底下人炸開鍋了。
“就是,夜莺,小莺莺。”
一群花癡的人,君清歡啐了一口,就憑這些油膩的人還想着入喬洛的眼。
女子輕輕拂動古筝,喬洛爲了怕人認出來,故意改爲纏綿的曲子,換了一種表達的方式,可就算這樣,從她一出現,便已經被人鎖定了!
慕白跟在顧少寒的身側,一臉奇怪:“顧大人,那不是你家表妹,喬洛嗎?”
顧少寒也怔了一下,隻覺得身形很熟悉,倒是沒有往喬洛身上想,隻覺得驚爲天人。
可這會兒慕白一說,他倒是想起來了,這不就是他的表妹嗎!
“還來春風十裏,她缺錢嗎?”慕白嘟囔着,來這兒抛頭露面,不是爲了錢,難道還是爲了男人。
顧少寒眉頭深鎖,沒有說話。
反倒是喬洛,一曲終了,便緩緩開始。
“這天色尚早,各位看客不如借夜莺一個時間,聽我說一說近日這京中的趣事兒。”喬洛拉開架勢,一副說書人的模樣。
她早安排好了,今夜她在春風十裏說書,京城幾個茶館也都跟着一塊兒說,同樣的本子,同樣的故事,都講得是魏延的事兒。
隻是她隐去了那些名字,喬洛迷得底下這群人暈暈乎乎的。
慕白笑了:“敢情這是幫您呢,聖上這一次意思可明确了,我說顧大人,有這樣個表妹,你還求什麽。”
“别瞎說。”顧少寒低聲道,他的視線一直盯着喬洛,他不懂女人爲什麽要冒這樣的險。
台上的女人,講得很快,說完赢了個滿堂彩,隻留下一個魅惑人心的笑容,妩媚卻帶了一絲絲的陰冷。
忽而喬洛身形往上,那抹黑色的影子瞬間消失在流光溢彩之中。
春風十裏炸開了鍋。
連老鸨子也吓壞了,剛才還在台上的女人,怎麽說不見就不見了,難不成真的是夜莺成了精魄,到春風十裏遊戲衆人了。
“人呢?剛才還在這兒。”
“還想看看什麽夜莺,人都不見了,老鸨子你給我過來。”
老鸨子陪着笑過去了,輕聲道:“哎呦喂,各位客官,夜莺就是夜莺,那是鳥兒,飛了可就抓不着了,良禽擇木,等她在外面玩夠了,總是會回來的,您說是不是。”
“我們就要見夜莺,就要夜莺……”
底下呼聲高漲,這一夜,春風十裏快要爆滿,都是爲了喬洛而來。
而他們想要的夜莺,卻已經消失不見。
雲裳氣得直跺腳,往徐公子身上考靠:“公子,雲想衣裳花想容,雲裳等了您好久。”
慕白聽完這一段,噗嗤一聲笑了:“豬想發福人想紅,哈哈哈哈哈。”
慕白說完這一句,轉身跟着顧少寒往外面去,氣得雲裳滿面通紅,尴尬地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今晚這是怎麽了,來了一個夜莺搶去了她的風頭,還有這個無名小子,也敢調戲她。
雲裳氣得不行,雙手緊緊攥着,徐公子合了扇子,滿眼都是夜莺,再看旁人便覺得索然無味。衆人皆是這般模樣,完全忘了神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