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來了?”江瓒委屈地很,試過一萬種辦法掩蓋身上的氣味,可都沒有用,民間有偏方說用泥巴塗在身上,可以祛除異味。
江瓒的眼神幽怨,盯着喬洛,看得後者頭皮有些發麻。
他在搗鼓泥巴,慢慢地往身上塗去。
喬洛憋着笑意,這味道慢慢也熟悉下來,沒有那麽臭了。
“至于嗎?毒不都解了,這點副作用可是小事。”喬洛笑笑,坐在凳子上,擡起一隻腳悠閑地看江瓒塗泥巴。
江瓒埋頭苦幹,倒也細緻,他淡淡地問了一句:“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今天來是想幹嘛?”
“找你問件事兒。”喬洛臉上的笑意越發深了,江瓒渾身發憷,害怕見着她這副模樣。
雖說毒已經解了,江瓒的武功更是扶搖直上,隻是他現在開始害怕喬洛了,尤其是這個女人笑起來的樣子。
“最近京城當中有一件案子,死者被人割了頭,渾身灑滿桂花,而且寫了挑釁顧少寒的話,這事兒你聽說了嗎?”喬洛問道。
禦鬼堂是什麽組織,怎麽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江瓒皺眉,輕聲道:“你就别管了,人是沖着顧少寒去的,你淌什麽渾水。”
“說吧。”喬洛眯着眼眸,一副算計江瓒的樣子,她是把這個人吃得死死的,“你要是告訴我了,我也賣你一個人情,不用在這兒塗泥巴了。”
這個女人!
江瓒恨得牙癢癢,心裏一萬個委屈,她早就有辦法消除異味,可偏偏不跟他說。
“死者都是姑娘家,未出閣的姑娘,而且都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先煎後殺,腦袋都被取下來了,京裏傳地神乎其神,其實沒有那麽多事兒。”江瓒描述了一遍。
就是無頭屍,女子,被人侮辱,一身的桂花,那兇手是沖着顧少寒而來。
“顧少寒應該不知道,死得這些女人,都是愛慕他的人。”江瓒放下手裏的木棍,也不去搗鼓泥巴了。
說到底就是一個變态殺人狂,喬洛腦子裏迅速過了一遍訊息,愛慕顧少寒的人何其多,今天去護國公府就見了不少,一個個削尖了腦袋想要嫁給顧少寒。
喬洛心裏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下一個目标會是誰呢……
“對了,今晚便是第七天了,按道理會死一個人。”江瓒故意壓低聲音,想吓唬喬洛。
見那女人蹙眉,一副沉思的樣子,完全沒有因爲他而有半點懼怕,一點點的失落。
“今晚嗎?”喬洛喃喃,“給我準備一套男裝,我下午要去停屍房,看看那些屍體。”
“什麽?大小姐,這是鬧着玩的嗎?”江瓒吼了一聲,早前知道喬洛愛鬧騰,可這事兒可不是随随便便能玩鬧的。
就算喬洛本事再好,頭腦再清晰,可也保不準兇手在暗處,萬一暗算她的話可就完了。
“大驚小怪做什麽,你倒是越來越像女的了,快去準備,要素一點的。”喬洛笑着道,瞪着眸子,“除非你不想知道……怎麽去掉這味兒,你說一個殺手,有這個味道還不緻命。”
江瓒現在去哪裏,都會被人知道,他已經飽受折磨了。
喬洛就知道坑他,坑他!
江瓒乖乖地給她準備了一套月牙色的衣裳,配了一柄扇子,怎麽看都是一個文弱俊朗的小書生。
喬洛很是滿意,提筆在紙上寫下一行字,算是留做江瓒的報仇。
用火烤一遍身子,溫度升高了,那些味道便能慢慢驅散。
江瓒一拍腦門,他怎麽沒有想到,就這樣硬生生被喬洛給套路了,江瓒欲哭無淚!
……
喬洛心情還算不錯,到大理寺的時候,顧少寒眼前一亮,沒有想到喬洛一身男裝看起來竟然這般俊俏。
完全不亞于他呢!
“表哥,走吧。”喬洛一副閑适的模樣,請顧少寒帶路。
可顧少寒卻有些猶豫了,這件事情非同小可,而且兇手極其殘暴,喬洛不過一介姑娘,他是擔心……
“還不走嗎?今天可是第七天,再沒有頭緒可就又要死一個人了。”喬洛沒什麽大公無私的精神,隻是想催促顧少寒快一些走。
顧少寒愣了一下,她是怎麽知道的?
馬車在路上疾馳,顧少寒的心情很沉重,七天爲一個期限,兇手就要殺害一個千金。
誰都不知道下一個遇害的人會是誰,一時之間人人都有些恐慌,喬洛蹙眉,低聲問了顧少寒一句:“你可知道,死了的那些女人,其實都是愛慕你的,就拿第一個葉姑娘來說,她曾經追了你九條街。”
顧少寒神色微變,他大概不知道!
“第二個死者是韓姑娘,外祖母見過她一次,還很滿意,大抵是給你準備的對象。”喬洛再度出聲。
顧少寒臉微微沉了,如果這些人都是因爲愛慕他而死的話,那麽他的罪過便大了。
可喬洛又是怎麽知道這一切的。
“還有第三個……好像是……甯家的,你小時候一起玩過,她可是最冤枉了,家姐喜歡你,她是替家姐來送情詩的。”喬洛輕聲道。
顧少寒疑惑地很:“洛兒是怎麽知道的?”
“來之前先去問了一下,表哥可是萬千少女心中的夢呢。”喬洛笑笑,也不想顧少寒有太大的負罪感,“隻要找到兇手可能襲擊的目标,便可以引蛇出洞。”
隻有快些找到兇手,才能遏制這一起又一起的殺人案。
車子很快便在停屍房那兒停下來了,喬洛跳了下來,就看到一身粗布麻衣,頭發紮起來,身高跟她差不多,帶了一個工具箱的少年。
那少年見着喬洛的時候微微一愣,等看到顧少寒的時候才笑了起來。
“顧大人今兒可來得晚,帶了一個小白臉。”慕白笑着說道,大咧咧地性子,朝着裏面走去,“聽說有很多的屍體,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說起屍體,慕白兩眼放光,很是興奮。顧少寒介紹了一下:“這是慕白,京中最著名的仵作,雖說隻有十五歲,可自小跟着他父親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