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難吃了一些，再沒有其他的感覺。
可對上喬洛那笑意盈盈的眼眸，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模樣，江瓒心慌地不行。
喬洛敲擊着桌子，慢慢聞到那股奇怪的氣味。
江瓒慌了：“這是什麽味道？”
緊接着那件白色的衣服上慢慢滲透出來黑色的污漬，江瓒愣了，那味道是從他的身體裏飄散出來的，且越來越濃。
“把毒素從體内排出來，隻是綜合了血玲珑的氣味，有些難聞，而且這股味道……一時半會是散不去的。”喬洛笑着說道。
這會兒門外有小厮擡了水進來，聞到氣味的時候，捂着嘴巴，一副作嘔的樣子。
江瓒快哭了，這算什麽，他好歹也是春風十裏的狐面郎君，要是帶着這股味道，他還怎麽在這裏立足。
喬洛起身：“慢慢洗幹淨吧，估計還得換幾桶水，我已經跟小厮吩咐了，不用謝，嗯……作爲報酬，我拿幾塊銀子走你肯定不介意的。”
白皙的小手，在江瓒的梳妝台那兒挑了幾塊銀錠子，人在江湖飄，總是需要一些錢财的。
江瓒欲哭無淚，這女人！
就知道沒好事，江瓒聞着那股味兒，連反胃的心思都沒有。
那一夜，春風十裏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尴尬時刻，男人們正在享受的時候，被一股惡心人的味道給吓壞了。
人們紛紛逃出春風十裏，一夜驚動了整個京城，就連遠在皇宮中的人都能聞到。
喬洛躺在床上，一想起江瓒那窘迫的樣子就好笑。
霜兒往裏面走：“小姐，這什麽味兒，可真臭。”
“嗯，是臭。”喬洛應了一句，霜兒進了屋子，把門給帶上了，蹙眉一副惡心地要命的模樣。
“這算什麽，您還笑。”霜兒嘟囔着開口，見自家小姐那副幸災樂禍的樣子，還真以爲這件事情跟她有關系，“小姐，護國公府說是請您明天過去一趟。”
“怎麽說？”喬洛愣了一下，想起顧少寒之前說的話，以爲是客套話，誰知還真的有後續。
霜兒将明天的事情說給喬洛聽，她的頭隐隐有些疼，護國公府的老夫人，借着要見喬洛的名頭辦了一場賞花會。
“賞花？”喬洛蹙眉，她可半點雅興都沒有，老夫人聽聞喬洛在宮中一鳴驚人，才想着辦這個會，借此壓壓那些人的風頭。
“護國公府的菊花開得格外豔麗，說是小姐喜歡，老夫人才有這樣的一舉，好像說趁機也想給顧大人物色物色。”
喬洛在喝水，聽到這話的時候，一口水跟着嗆到了。
顧少寒那樣的人還會愁這種事兒，他那樣的皮相，招招手，京城中那群姑娘估計都腿軟地走不動路。
老夫人還真是杞人憂天，霜兒見喬洛笑得那般開心，也聽聞雲海寺中的趣聞，說是見着顧少寒了。
難不成小姐與那顧少寒的關系匪淺。
“小姐……”
“我會去的，你放心吧。”喬洛穩定霜兒的心，這小丫頭越發八卦，圍着她要聽徐婉之的事情。
相府姨娘的命案一傳出去，整個京城都鬧成一團，茶餘飯後的談資，連低啊這八卦的風向都變了。
說是徐婉之心腸狠毒，想要誣賴喬洛殺人，可沒想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有人說得繪聲繪色，說喬洛自小沒了母親，被那姨娘虐待，一直到了現在。
總之什麽版本都有，一時之間，可憐喬洛的人湧現，甚至牽連了那場與東宮的聯姻。
有人說見着那天一身鮮血，破碎紅嫁衣的喬洛從城外亂葬崗回來，有人後悔沒能一睹她當時的風采。
……
翌日，護國公府門前，姑娘們打扮的花枝招展，一股濃厚的香粉味兒，喬洛跟在那群女人身後，聽她們談亂顧少寒。
“聽說了嗎？”紫衣服的姑娘扯了身旁那人的衣袖，“京中最近可不太平，一連發現好幾起命案，死者都被人掏空了心髒，割下頭，一地的桂花……而且……”
“啊——”那群姑娘吓壞了，紛紛捂着嘴巴。
“而且什麽？”有人等不及了，忙追問一句。
喬洛聽着，蹙起眉頭，這案子大抵與顧少寒有關系，她們才在這會兒談論。
“兇手留下顧少寒的名字，是要挑釁顧大人呢。”那紫衣服的女人笑着道，“我相信顧大人很快便會将兇手繩之以法的。”
“顧大人前幾日還在江南，這幾日回京肯定是因爲這事兒。”女人堆裏炸開了鍋，都在談論顧少寒的長相。
她緊跟着這群女人進了院門，剛進去沒幾步，便看到有人對她指指點點。
“那是喬洛啊，相府的喬洛。”
“七王爺未過門的王妃怎麽也跑這裏來了，真不害臊。”紫衣服的女人冷笑一聲，那眼底滿是鄙夷。
有人拉了她一下：“别瞎說，這是她外祖母的家，怎麽就不能來了。”
霜兒滿臉通紅，憤憤不已：“小姐，她們在胡說什麽呢，什麽不害臊，這群人。”
“跟她們一般見識做什麽，走吧。”喬洛率先往裏面去，管家得了消息，帶着她去找顧老夫人。
走了好一段路，便瞧見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在看到喬洛的時候，眼眶濕潤，雙手微微顫抖：“可苦了我的孩子，來，外祖母瞧瞧。”
喬洛生得太像她的母親，以至于老夫人見了一眼，便濕潤了眼。
喬洛早前被養在相府，老夫人也沒想過，她會這般凄慘，好歹也是嫡女。
一想到喬海生竟然就這樣對待喬洛，顧老夫人心中也是恨得不行，可她沒有辦法，早些年也試圖找喬洛過來，可徐婉之總是能有借口避開。
“外祖母，洛兒見過外祖母。”喬洛輕聲，裝作乖巧的模樣。
可她沒有想到，顧老夫人會真的哭成這樣，她伸手牽起喬洛的手，感情那般真摯，連喬洛都有些驚了。
“讓你吃苦了，往後若是受了什麽委屈，可别管你父親，告訴外祖母，知道嗎？”老夫人輕聲道，牽着喬洛往外面去。這往後，還有人誰明着欺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