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能護住太子妃,徐婉之就是死也在所不惜。
見這個女人下定必死的決心,喬洛心裏倒也沒有多少暢快,徐婉之棄車保帥,爲了保下喬薇倒是甯願去死。
可惜徐婉之倒是太看得起喬薇了,要對付喬洛,喬薇怎麽可能是對手!
“父皇,不會的,娘她不會是兇手!”喬薇哭着去拉徐婉之的手,卻被無情地甩開,徐婉之不去拉她的手,也不想她多說什麽。
那狠厲的眸子,喬薇吓得心頭一顫,倒在地上。
場面很亂,喬海生也跟着跪了下去:“皇上,這件事情定然不是那樣簡單……”
“愛卿平身吧,朕想聽聽徐姨娘是怎麽說的。”皇上低聲道,也想快些結案,如今有人承認自己是殺人兇手了,那便再好辦不過。
隻是徐婉之是喬海生的心尖寵,就這樣草率殺了也怕相爺心裏不舒服。
喬海生臉色大變,看向徐婉之。
女人滿臉淚痕,哽咽地在那兒磕頭,她哭着道:“孟鑫那小子自小便纏着薇薇,聽聞薇薇嫁給太子殿下,自然不罷休,幾番糾纏,甚至不顧這是佛門重地,甚至……甚至……”
徐婉之說不下去,掩面哭了起來。
喬海生輕聲道:“你就慢慢說,有什麽委屈,皇上會做主的!”
“妾身自知已是死罪,隻求皇上不要怪罪太子妃,都是孟鑫色膽包天,妄圖……妄圖染指太子妃,妾身看不下去想去找孟鑫理論,可誰知此人心狠手辣。”
徐婉之深呼吸一口氣,孟鑫已經死了,就不會再醒來說話了。
事情怎麽樣的,全憑借她一張嘴,徐婉之這演技是真的厲害,哭得大殿當中的人也跟着心情低落。
喬薇捂着嘴,委屈地看向徐婉之。
“搏鬥之間,也不知道孟鑫怎麽了,踉跄幾下身子便軟了下去,妾身恐怕他再醒來……”
徐婉之招認了罪行,也将孟鑫描述成了十惡不赦之人,太子妃是聖潔的,猶如蓮花一樣不會被玷污。
顧少寒應了一句:“死者身上的确中了毒,此毒很是詭異,像是出自禦鬼堂聖手之手。”
“禦鬼堂?”皇上面色微微變了,那是江湖上最出名的殺手組織,竟然也跟這件事有關系!
殿内長久的沉默,沒有人接皇上的話,徐婉之這般說來,孟鑫是罪有應得,她是爲了維護東宮的名譽才做這一切的。
“臣婦死不足惜,隻求皇上可以饒過太子妃。”徐婉之一磕頭,重重地撞擊在地上,額頭上滿是心血。
喬海生看了之後心疼不已,可是徐婉之已經承認下來,她親手殺死了孟鑫。
雖說是迫不得已,可她畢竟是殺人兇手。
“微臣還請皇上看在相府的面子上,輕饒了婉之,如果不是孟鑫小人之心,她……她也不會做這樣的傻事,一切都隻因爲她太愛女兒了。”喬海生老淚縱橫,他是真的愛過徐婉之。
如今竟然用官位去換徐婉之不死,就連皇上的神色也變了。
皇上有意看在喬海生的面子上網開一面,喬洛卻在這個時候走了過去。
她還未開口,顧少寒便抓着要點:“微臣有一事不明白,就算是徐姨娘殺了孟鑫,可爲什麽會有那個香囊?”
喬洛勾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這個表哥還挺厲害地嘛。
投過去贊賞的目光,顧少寒輕輕點頭,這一切都落入君傾晏的眼底,男人直咬牙,這該死的女人!
“這……”皇上僵在那兒,“喬洛,你自己說是怎麽回事?”
“回皇上,其實那香囊壓根不是臣女的東西,錦囊内放的是栀子花幹,臣女自幼不喜栀子,接觸多了臉上會生出紅色的小疹子。”喬洛輕聲回了一句。
如果是喬洛的錦囊,那裏面斷然不會放花幹,可那香囊打開之後,卻掉出很多的花瓣。
衆人神色錯愕,也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臣女也不明白,到底是誰心腸那般狠毒,居然以此栽贓。”喬洛微微擡起頭來,去看徐婉之的神色,女人恨得牙癢癢。
此刻也隻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吞,她不是喬洛的對手!
一切都在喬洛的算計之中。
“而且臣女的繡工從來沒那麽好,這個洛字太過精緻,雖說與臣女所繡一樣,可是精緻程度大不一樣,如果皇上有興趣,臣女這兒還有張帕子。”喬洛将那手帕遞給顧少寒。
她的眼眸之中閃着亮光,不可一世的神色,就連皇上也被這完整可怕的邏輯吓壞了。
顧少寒對比二者,卻也發現很明顯的不同。
皇上拿着那帕子,冷聲道:“查清楚這栽贓之人是誰,真是膽大包天!”
龍顔大怒,雲海寺封寺三天,寺内開始善後這件事兒。
徐婉之被押送回了京城大牢,等着之後的宣判,皇上大抵會看在相爺的面子上饒過她一命,隻是從此她便不能再在相府後院作妖。
喬薇痛哭流涕,心裏對喬洛的恨意越發深了。
如果不是喬洛的話,她母親怎麽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她陰冷的目光,狠狠地看向喬洛。
四目相對,後者完全不懼,喬薇這人的心計不如徐婉之,等着她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到時候一個都别想逃。
……
雲海寺廂房之内,喬海生沉着一張臉,他指着喬洛謾罵道:“那是你姨娘,你怎麽一點情面也不留?”
可笑。
徐婉之不認罪的話,那死的就是喬洛了!
她好歹是他的親生女兒,犯得着對待仇人一樣嗎?
原主那般崇敬的父親,其實不過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喬洛抿唇:“父親大人,這案子是顧少卿所辦,與女兒有什麽關系,再說了有人執意冤枉女兒……”
“呵,顧少寒是什麽人,你心裏不清楚?”喬海生冷笑一聲,那是她母親的娘家人!自然是會袒護她的!
可惜事實擺在眼前,也不是喬洛拿着刀子逼迫徐婉之承認這些罪責的。
“你就繼續作吧,到時候害了相府一門,你也别想有好日子過!”喬海生氣得甩袖子,從屋子裏離開。喬洛笑了,她可從來沒想過攀附相府,呵,真把自己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