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四下無人,解開褲子開始噓噓。
噓完了,舒服地抖了抖,無意中一偏頭,神情不由一愣。
幾米開外有一堵紅磚牆,上面寫着幾個大字:不準随地小便。
關鍵不是這幾個字。
而是這幾個字的旁邊,嵌着一個易拉罐,以易拉罐爲中心,分布着蛛網狀的裂痕。
看起來有點熟悉。
于是,阿達慢慢走了過去。
走到面前時,神情變得更加詭異。
易拉罐的開口還塞着一張字條。
阿達抽出那張字條一看:少林正宗大力金剛腿,時代廣場天台。
“這……”
阿達下意識回頭看了看。
心裏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易拉罐,不就是自己扔了之後,被那小子踢飛的麽?
飛這麽遠,還嵌進了牆裏?
阿達用力将那易拉罐抽了出來,結果……那堵牆竟然榻了。
“嘶!”
阿達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随之,捏着那張字條,一瘸一拐走向時代廣場方向。
“這就是你住的地方?”
天台上,許長安看着一個仿佛垃圾房一般的天台小屋,側頭問了一句。
這是一間鐵皮小屋,大約隻有四五平米,裏面扔着一張估計是撿來的廢棄單人床墊,一張三條腿的小桌靠着角落。
除了這兩樣勉強稱得上是家具的東西之外,别的全是一些廢報紙、舊雜志、空酒瓶、廢塑料……
一股子酸臭味,令得許長安不願踏進去一步。
“是有點髒……”
阿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随之道:“不過沒事的,到時候你可以在天台上練功。”
“嗯,走吧。”
“去哪?”
“去下面商場給你買身衣服,再吃點東西。”
阿星愣了愣:“買衣服?商場裏的衣服好貴的,我都是去夜市買的……”
其實,他連夜市的衣服都舍不得買,大多時候都是從廢品堆裏撿别人不要的穿。
比如他腳上的球鞋,就是上個月撿的,還挺合腳。
“貴有貴的道理,又沒讓你花錢。”
“你請我?”阿星眼睛一亮。
“對!走吧!”
于是,阿星歡天喜地跟着許長安一起下樓。
樓下與樓上,那簡直就是兩個世界。
這裏是一個生活廣場,有寫字間、有大型商場、各類美食、娛樂中心等等。
走下樓梯後,又換乘電梯來到位于三樓的商場。
商場裏有不少品牌男裝,也有一些運動品牌。
許長安帶着阿星一起走進了一家專營運動服飾的店裏。
二人一進店,便迎來店中幾個小妹一臉嫌棄的表情。
正常情況下,客人一進店她們都會熱情地主動上前接待,熱情地介紹商品。
但現在,卻避的遠遠的,有兩個還擡手捂着鼻子。
畢竟,阿星這一身打扮髒兮兮,的确像個乞丐一般。
許長安懶的與那些小妹計較,眼光浏覽了一圈,然後走到鞋架面前:“阿星,挑一雙喜歡的。”
阿星羞澀地笑了笑:“無所謂的,能穿就行了……”
說話間,卻擡手拿了一雙:“這雙好像挺好看。”
這是一款經典款,阿星做夢都想着擁有一雙,可惜他買不起,這雙鞋要一千多,也是這家店最貴的鞋。
許長安瞟了一眼價格,爽快道:“行,買兩雙,換着穿。”
“啊?兩雙?”阿星以爲自己聽錯了。
一千三百多一雙的鞋,對他來說是遙不可及的,現在,一下子竟然有了兩雙?
這時,終于有個小妹洋溢着熱情的笑容小跑着來到二人身前。
“先生真是好眼力,這是咱們這個品牌的經典款……”
“不用介紹了……給這位先生準備兩雙,我們還要挑衣服。”
“是是是,衣服的話今年有剛推出的新款……”
這下子,店裏的小妹不嫌阿星一身的汗味了,争相上前介紹商品。
“阿星,你随意挑,挑貴的好的挑兩三套。”許長安大大方方道。
不是吹的話,錢對他來說,真沒啥意義。
在主世界,他已經是帝王一般的存在。
他的儲物空間裏,什麽珠寶、玉器、黃金之類是以堆爲計量單位。
一堆一堆的。
不管到哪個世界,至少有一樣東西是通用的硬通貨:黃金。
這玩意兒,他在穿梭諸天世界時,至少已經收集了幾百噸。說富可敵國一點都不誇張。
最終,阿星從内褲到背心、外套、短褲、長褲、襪子、鞋子,皆挑了兩套。
“先生是付現金還是刷卡?”
“現金!”
“先生,一共九千九百九十九……”
付了賬,許長安又帶着拎着大包小包的阿星來到九樓的一間酒店。
“開個鍾點房。”
許長安摸了一張鈔票放在櫃台上。
服務台的小妹一臉怪異地看着許長安與阿星。
一般來說,來酒店開鍾點房的大多是一男一女……
兩個大男人這是想幹嘛?
當然,也隻是想想,不關她的事。
阿星也有些驚疑,問許長安:“開房做啥?”
“當然是洗個澡。”
“洗澡?”阿星一顆心直往下沉。
上樓時,阿星一臉正色道:“先說好,我一向賣藝不賣身。”
許長安:“……”
大約半個時後,阿星精神抖擻走出客房。
洗了個澡,洗了個頭,換了新衣服,整個人頓時不一樣了。
“好了,現在順眼多了,先把多的衣服放回家裏,咱們吃飯去。”
剛到天台,便見阿達一臉激動地跑上前來。
“咦?”
阿達驚疑不定地看了看阿星,似乎有點不敢相認了。
“怎麽了大叔,你終于想通了,想找我學少林功夫?”
這下,阿達終于确定就是阿星。
于是迫不及待變下腰來,一把扯起阿星右腿的褲腳。
“喂,你做什麽?”
“讓我看看你的腿……”
“有什麽好看的?”
“你不是說想踢球麽?我告訴你,我是足球教練,我可以訓練你,組建一支球隊。”
這時,許長安上前笑了笑道:“你就是以前人稱黃金右腿的明鋒對吧?”
阿達愣了愣,打量了許長安一眼,随之苦笑:“二十年了,沒想到竟然還有人記得我。
不過我現在不叫明鋒,我叫阿達。”
“好吧達叔,這樣,球隊的事咱們明天再商量……”
“明什麽天啊?現在不能商量麽?”
“達叔,好事不在忙上。我可以出錢贊助球隊,并請你來當教練……”
“什麽?”阿達以爲自己聽錯了:“你要贊助球隊,還要請我當教練?”
“對,你要不信的話,我先付一個月薪水。”
許長安摸出一疊鈔票遞了過去。
“哇……這麽多?”阿星眼神晶亮,暗咽口水。
鈔票的面額全是一百的,看樣子至少有三千。
阿達感覺全身都在抖。
這是不是在做夢啊?天上真有掉餡餅的好事?
“拿着吧達叔,這隻是基本的薪水,以後球隊組建起來了,還有各種各樣的福利。”
“太好了,太好了……”阿達喜的熱淚盈眶。
“說實話,我很看好功夫足球這個點子,我相信功夫足球一定會風靡全世界,同時也将帶動功夫熱潮。”
“對對對……”
“好了達叔,你先回去拾掇拾掇,買身新衣服,頭發什麽的也整一整,明日下午再過來,咱們一起好好商量組建球隊的事。”
“行行行,多謝多謝,對了,不知老闆怎麽稱呼?”
“我姓許,許長安。”
“許老闆,那我明日下午過來。”
阿達歡天喜地告辭而去。
等他一走,阿星腆着臉問:“那個……許老闆,我的薪水……”
許長安瞟了阿星一眼:“你的薪水,從衣服錢裏扣。”
“啊?”
吃完飯,阿星道:“對了老闆,我大師兄就在對面的酒吧做事,不如咱們現在去找他。”
“也好,走吧。”
于是,二人一起來到了對面的麗人酒吧。
時間還早,暫時沒幾個客人,大師兄阿飛正閑在一邊抽煙。
“大師兄……”
阿星興沖沖跑上前來。
阿飛手一抖,煙差點掉地上。
側頭一看,不由一臉驚訝:“你小子發财了?居然穿的人模狗樣的?”
“大師兄,我終于醒了。”
“醒了?”
“是的,我想過了,要想将功夫發揚到全世界,是需要包裝的。”
“怎麽包裝?”
阿星一字一頓回道:“踢、球!”
大師兄一臉鄙視道:“踢個球啊!阿星,我勸你還是不要做夢了,腳踏實地做人,回頭我給老闆講一講,給你一份洗廁所的工作,好歹能混個溫飽。”
“大師兄,做人怎麽能沒有夢想?做人如果沒有夢想,跟鹹魚有什麽分别?
我告訴你大師兄,我遇上了一個老闆,他答應贊助我們組建一支少林功夫足球隊,這身衣服就是他給我買的。”
大師兄笑了笑:“是哪個凱子這麽傻?”
這時,許長安走了過來:“大師兄是吧?”
“啊?對,是我,你是……”
大師兄站起身來,細細打量着許長安。
“我就是大師兄剛才說的凱子。”
“啊?這……咳……”大師兄一臉尴尬。
“阿星剛才說的都是真的,他對我說過你們六個師兄弟的情況,我覺得很不錯,完全可以組建一隻功夫球隊。”
大師兄眼睛一亮,忍不住問:“不知老闆在哪裏發财?”
“我在大陸做生意。”
“哦,原來是這樣……”
大師兄一臉恍然的樣子。
他可是聽說過,如今大陸發展的不錯,有不少錢多人傻的人。
“球隊組建起來之後,你們不用再去找什麽工作,我會付你們薪水,到時還要參加大小賽事,屆時還有獎金。”
“太好了,多謝老闆,多謝老闆。隻是,咱們人好像還不夠?”
“無妨,到時候再招幾個會功夫的,總之要湊成一支功夫球隊。”
“那不知薪水……”
“薪水屆時一人三千底薪,我會統一給你們安排食宿,服裝,車輛等等。”
“聽到沒有大師兄?我就說了,功夫一定行!”
“哈哈,那是那是,老闆,來,抽根煙。”
大師兄一臉讨好地遞了根煙。
“阿飛,你在做什麽?不用工作啊?”
這時,酒吧老闆走了過來,一臉不滿地喝了一句。
“是是是,許老闆,阿星,你們先聊着啊。”
天黑了下來,酒吧的客人也越來越多。
阿星心裏激動,跑去舞台邊唱卡啦ok去了。
許長安獨自坐在桌邊,慢悠悠喝着酒。
過了一會,一個年約二十五六,拎着名牌包包的女人走進了酒吧。
一進來,便吸引了無數眼光。
身着一件黑色吊帶低胸短裙,行走間,猶如驚濤拍岸,就算是音樂聲都掩不住一片咽口水的聲音。
挺拔的身姿,更是襯托得纖腰盈盈一握。
雙腿修長,漁網狀的黑絲更是透着幾許神秘。
腳蹬一雙精緻的高跟鞋,邁着優雅的步子走到了吧台邊,斜坐在高高的吧台凳上,并點了一杯雞尾酒。
“昆嫂!”
“昆嫂,好!”
這女人剛坐下點了酒,便有幾個混混模樣的男子上前哈頭哈腰打招呼,還幫着付了酒錢。
看樣子有點來頭,也難怪沒人上前去搭讪。
不過,别人不敢,不代表許長安不敢。
反正,閑着也是閑着。
于是,許長安起身走了過去,坐在那女人身側的吧凳上。
“來杯酒,跟她一模一樣的。”
許長安沖着酒保說了一句。
“好的。”
酒吧應了一聲,開始調酒。
這時,那女子下意識瞟了許長安一眼。
許長安的視線正好對上,笑了笑:“昆嫂是吧?怎麽一個人出來喝酒?”
昆嫂轉着手中的酒杯,澹澹道:“内地來的?”
“不錯!”
“勸你還是别來搭讪了。”
“男人搭讪一個漂亮的女人,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
昆嫂露出一副迷人的笑容,徐徐喝了口酒:“如果你不想缺胳膊少腿的話,最好還是離我遠一點。”
許長安笑了:“哈,這麽刺激的?太好了,我這個就喜歡找一些刺激的事情來做,不然人活着多無聊?”
昆嫂皺了皺眉:“你真不怕?”
“有什麽好怕的?你又不是妖精。再說了,要是妖精的話更好不過。”
昆嫂不由笑了笑:“呵呵,你這人倒有點意思……”
等酒調好之後,許長安端起酒杯:“昆嫂,來,咱們幹一杯。”
“酒要慢慢喝才有意思。”
“也是……”
“還有,别叫我昆嫂,你與他們不一樣。”
“他們是誰?”
“他們是我男人的小弟,他們稱我男人叫昆哥,所以,他們叫我昆嫂。”
“哦,原來是這樣,想來你男人在這一帶混的開。”
“沒錯,所以……你還是離我遠一點,要不然,你會惹下大麻煩。”
“有多大?”
許長安斜眼瞟了過去。
“是啊,有多大?”
昆嫂也斜眼瞟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