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安拱手施了一禮。
“你……你快走吧,要是讓姥姥發現有人上島,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趙靈兒心善,又替許長安的安危擔心起來。
“好吧,多謝姑娘。”
許長安拱了拱手,轉身而去。
直到他走的沒影了,趙靈兒這才幽幽歎了一聲,快步走向水月宮。
其實,許長安并沒有離開。
他這次來仙靈島,正是爲了靈兒,又怎麽可能輕易離開?
隻不過欲速則不達,他得給靈兒一點時間,慢慢适應他的存在。
果然,第二天上午,靈兒又一次來到桃花林。
不過這一次并不是泡澡,在林中轉來轉去,倒像是尋人。
“靈兒姑娘,是在找我嗎?”
許長安突然笑嘻嘻走了出來。
“啊!”
靈兒驚了一跳,臉一下子紅了,就像那滿樹的桃花。
“你……你怎麽沒走?”
“我總覺得,就這樣離開有些對不起靈兒姑娘……”
一聽這話,靈兒不免想起昨日裏的事,臉更紅了。
“你不要說了……”
“好,不提這事了。隻是在下一見到靈兒姑娘,就覺得特别有親和感,舍不得離開……”
“你這人,真不害躁。”
靈兒不由羞紅着臉跺了跺腳,轉身跑了。
看着她的背影,許長安卻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他知道,趙靈兒現在正值情寇初開時,而這仙靈島上一個男人都沒有。
二人初次見面,又是那樣特殊的方式……
所以他相信,趙靈兒的一顆芳心,必須已經亂了。
接下來,趙靈兒三天沒有露面。
許長安也不急,在桃花林深處靜心打坐。他相信,靈兒一定還會來找他。
果然,第二天靈兒又出現了……
一回生,二回熟。
慢慢的,趙靈兒開始适應,甚至是習慣了許長安的存在。
可這時候,許長安卻突然消失了,招呼都沒打一聲。
一直消失了整整一個月。
趙靈兒也說不清是爲什麽,心裏總有些空落落的,沒事就跑到桃花林中發呆。
“靈兒……”
這一天,她的耳邊終于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長安!”
趙靈兒驚喜地轉過身。
随之又沉下臉來,哼了一聲:“你怎麽又跑回來了,臉皮真厚。”
許長安走上前來,一把将靈兒擁入懷中……
“喂,你……”
那一刻,趙靈兒懵了。
下意識想推開許長安,可不知爲何,渾身上下似乎沒有了力氣。
“靈兒,我本來打算離開,不打擾你的生活。可是……可我發現辦不到。
我的腦海裏,全是你的身影,全是你的聲音。
我想,我這一輩子都離不開你了……”
“油腔滑調,誰信你。”
“我說真的,靈兒,我喜歡你,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你……”
趙靈兒畢竟隻是個沒有人生閱曆的少女,哪裏經得個住許長安這隻老狐狸的甜言蜜語,一顆芳心徹底被攪亂了。
“靈兒……”
許長安緩緩低頭。
“不要……唔……”
趙靈兒心慌慌想要躲開,可最終還是深陷了進去。
一吻,定終生!
也不知過了多久,趙靈兒坐在地上,依偎在許長安懷中喃喃道:“長安,我擔心姥姥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
“她很兇嗎?”
“她……”趙靈兒愣了愣,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姥姥從小把我帶大,她很疼我,同時對我又很嚴厲,一直讓我努力修煉……”
趙靈兒講起了她的身世。
雖然那時候她還小,但多少還有一些印象,加之姜氏也告訴過她一些關于南诏的事。
隻不過,姜氏一直沒有告訴趙靈兒她真實的身份:女娲後裔。
聽完趙靈兒所說,許長安歎了一聲,愛憐地摟緊了趙靈兒道:“靈兒,你放心,有我在,沒人可以欺負你。”
“嗯。”
趙靈兒一臉幸福地點了點頭。
過了幾日,姜氏終于發現了趙靈兒有些不對勁。
于是,悄然跟蹤……
結果逮了個正着。
那一刻,姜氏氣得當場沖了出來。
趙靈兒吓了一跳,趕緊上前解釋:“姥姥,你聽我說……”
“你走開,我要殺了這小子。”
許長安不慌不忙道:“你就是靈兒的姥姥對吧?我和靈兒兩情相悅,我要娶她。”
“你休想,我殺了你!”
姜氏一把推開趙靈兒,揮舞着手中蛇杖沖向許長安。
“姥姥,不要傷害他……”
“轟!”
沒想到,姜氏一仗揮出,卻被許長安輕描淡寫給化解了。
“這……”
趙靈兒不敢相信地看着許長安。
她記得,許長安說過,說他隻是會一些修煉之法。
“小子,你到底是什麽人?”
姜氏也感覺有些不對勁,沖着許長安怒喝道。
“姥姥,請相信我,我并沒有惡意。我對靈兒是真心的,我想幫她。”
“胡說八道!”
姜氏再一次攻了過來。
畢竟,她受林青兒所托,要保護靈兒,而許長安來曆不明,她自然不會輕信。
“姥姥……”
趙靈兒急得不如如何才好。
這時,許長安的身影突然從原地消失。
不好!
姜氏心裏一驚,正想變招,卻突然感覺身體一僵,無法動彈。
這下子,她方才知道遇上真正的高手了。
“你到底是什麽人?你不許傷害靈兒。”
“放心吧姥姥,我說了,我沒有惡意,我是來幫你們的。”
這時,趙靈兒眼圈一紅,沖着許長安道:“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靈兒,請你相信我,之前我的确隐藏了實力,但絕沒有惡意。
我在盛漁村的時候遇上了三個苗人,我偷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從他們的談話中,也得知了你的身世……”
許長安半真半假,将所有鍋讓那三個已經死去的家夥給背了。
“什麽?我……我和娘親是女娲後裔?”
趙靈兒有些不敢相信的樣子。
姜氏歎了一聲:“靈兒,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你的确是女娲娘娘的後人。
當年,你娘親爲了黑苗白苗二族的平和,毅然嫁給了巫王,也就是你的你的父親。
可是,那拜月教主竟以自身法力喚醒了被女娲娘娘封印的上古魔獸,水魔獸。
那魔獸體形巨大,遇水則生,很難消滅。
拜月教主想要利用水魔獸完成他的霸業,但你娘親卻挺身而出,不惜化出真身與水魔獸搏鬥,最終又一次将之封印。
那拜月教主懷恨在心,污蔑巫後娘娘是妖,逼着巫後處死娘娘……”
聽到這裏,趙靈兒不由泣聲道:“娘親爲什麽不反抗?”
“娘娘當時與水魔獸纏鬥,本就體虛。再加上她不願因爲她一個人而讓南诏國陷入動亂。
所以,她托老身帶你悄然離開了南诏國,來到了仙靈島……”
“娘親,娘親……”
趙靈兒不由痛哭失聲。
“靈兒,你不用難過,你娘親其實并沒有死,她的元神尚在人世,你們母女還有相見的一天。”
“真的?”
趙靈兒精神一振。
“嗯,你相信我。”
聽到這話,姜氏不由皺了皺眉,再次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爲什麽要幫我們?”
許長安道:“一開始,我隻是不想讓拜月教主的陰謀得逞,畢竟那家夥野心勃勃,不定哪天就跑到中原來禍亂。
雖然我殺了他三個手下,但那老家夥必然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還會派人來。
所以,我這才潛入仙靈島,想暗中保護靈兒,畢竟靈兒是女娲娘娘的後人。
見到靈兒之後,她的美貌、善良、純真,打動了我……”
“我不信!我不會再相信你,我現在終于明白了,我是有意接近我的,我恨你!”
趙靈兒哭着跑了。
跑了一段方才想起來姥姥還在這裏。
于是又跑了回來:“你快把姥姥放了。”
“好吧。”
許長安一擡手,解開了姜氏的氣穴。
這次,姜氏沒有再動手,隻是深深歎了一口氣,帶着靈兒回到了水月宮。
她需要整理一下思緒。
晚上,趙靈兒眼圈紅紅找到姜氏:“姥姥,他說的都是真的?”
姜氏歎了一聲,問道:“靈兒,你真的喜歡他?”
“我……”
靈兒不知如何回答。
“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靈兒的臉一下子紅了……
……
次日,姜氏找到了許長安。
“我想了一夜,相信你說的話……”
畢竟,姜氏心裏也知道,以許長安的實力,如果真想對她們不利的話,根本用不着費那麽心思,直接動手便是。
“多謝姥姥信任。”
“靈兒給我說過了你倆之間的事,既然都這樣了,爲了靈兒的清白,你倆就在島上成親,也省得讓人說閑話。”
許長安求之不得,自然不會拒絕。
三日後,在姜氏的安排下,許長安與靈兒舉行了婚禮。
也就是從這一刻開始,靈兒本來命中注定的坎坷命運,已經發生了微妙的改變。
而李逍遙……
這小子還在客棧裏默默地練功,做着他的大俠夢。
他鄉遇故知,久旱适甘雨,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
人生四大喜。
而今日,便是許長安與趙靈兒的洞房花燭夜。
“靈兒……”
“嗯。”
趙靈兒一臉嬌羞,縮進了被窩裏。
雖然二人之前也有過一些諸如親吻之類的親昵行爲,但現在不一樣,她将經曆人生中一次巨大的轉變。
許長安靜靜地欣賞着她嬌羞的臉龐。
靈兒幹脆拉過被子将頭也蒙上。
許長安笑了笑,也跟着縮進了被窩。
那是一種迷醉的幽香。
燭影搖曳。
莺語呢喃。
這是漫長的一夜,也是短暫的一夜。
對于趙靈兒來說,更是她一生中刻骨銘心的一夜。
天亮後。
“長……長安……該起床了。”
“嗯?還叫長安?”
“夫……夫君……”趙靈兒羞答答叫了一聲。
“娘子……”
二人免不了又纏綿了一陣。
不知不覺間,一個多月過去。
果然不出所料,拜月教主賊心不死,又派了兩批人來到仙靈島。
不過,許長安早有準備,将對方全部滅殺。
随後又利用奇門遁甲術重新将島上的機關布置了一番,包括水月宮也加了防護陣。
這樣,就等于多了一道防線,對方不可能再悄然上島。
有一天,靈兒體内的力量似乎開始蘇醒。
姜氏知道後,趕緊吩咐靈兒閉關領悟,一定要好好利用這次力量複蘇的機會。
靈兒閉關之後,許長安閑着無聊,便辭别了姜氏,說要去外面轉轉。
離開仙靈島之後,許長安來到了蘇州城。
他到這裏來,是爲了找林月如。
林月如與趙靈兒一樣,也是一個命運悲慘的女子,到最後生死不知。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許長安來到這個世界,自然要改變她與靈兒的命運。
來的早,不如來的巧。
正趕上林月如在城中擺下擂台比武招親。
林月如的父親林天南,乃是林家堡堡主,南武林盟盟主。
林月如乃是家中獨女,自幼得父親真傳,身手不凡,敢愛敢恨,頗有江湖兒女的俠義之風。
林天南沒有兒子,便想着招個上門女婿傳承香火。
對此,林月如倒也沒有反對,但她提出了一個條件:比武招親。
也就是說,她就算要嫁,也要嫁一個打得過她的男人,否則免談。
林天南同意了女兒的要求,在蘇州城搭起了高高的擂台。
一開始,不有不少人躍躍欲試,跑上台去比武。
畢竟,林家乃是武林世家,家财無數,而且林月如也是出了名的美人。
隻可惜,擂台擺了一個多月,居然沒有一個人能打敗林月如。
當然,也不是說林月如無敵了,主要是限制了年齡。
年輕一代的武林弟子,都不是她的對手。
所以到最後,幾乎沒人上台挑戰了。
林月如也樂得清閑。
許長安來到蘇州城後,一聽說這個消息,當即去了擂台。
“小姐,小姐,又有人上擺台挑戰了。”
一個丫鬟匆匆跑進後院通報。
“走,去看看。”
林月如當即奔向擂台。
來到擂台一看,不由皺了皺眉:“這位大叔,你多大了?”
真實年齡,許長安自然不會講。
這些年來,他的模樣一直沒有多大變化,看起來差不多二十七八的樣子。
這時候的林月如,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所以在她眼中,二十多歲就是大叔。
許長安倒也不生氣,笑道:“那姑娘的意思,在下的年齡不符倒要求?”
“你先說,你多大?”
“咳,二十……二……”
許長安眨了眨眼。
“哼,信你才怪!”
“姑娘是不是怕打不過在下?這樣,在下讓姑娘一隻手如何?”
許長安背起了一隻手。
果然,激将法好用。
林月如一向自負,一聽此話不由惱了:“誰讓你讓一隻手,看招!”
“等等!那我赢了,這比武招親作不作數?”
“當然作數!”
“好,那在下就獻醜了!”
許長安擡手擺了個起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