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露頭,黑山老妖便發出了一聲驚恐的慘叫,急急縮回地下。
“好了,可以動手了!”
另一邊,許長安燕、知秋、燕赤霞眼見天空黑霧散盡,于是一起沖向樹妖姥姥藏身之處。
當然,樹妖也不可能坐以待斃。
它已經猜到,這是有人想要對它以及黑山老妖動手了。
“無法無天!”
樹妖開始施展自己的神通主動出擊。
無法無天,乃是樹妖的大招之一,能夠變出一條巨大的舌頭攻擊對手。
舌頭可大可小,收縮自如。
大時,能催毀山石,小時,如根須一般能夠竄入人的體内将人活活吸成幹屍。
與此同時,樹妖還控制了山中所有的樹木,令這些樹木、根須也具備了攻擊力,對奔襲而來的許長安與燕赤霞展開了瘋狂攻擊。
“轟轟轟!”
一時間,黑山仿佛地震一般,群山顫動,轟隆聲不絕于耳。
“長安小心!”
燕赤霞大喝了一聲,随之火力全開。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般若波羅蜜!”
許長安當然也沒有閑着,他不需要動用太多的法力,單憑自身的力量便足以自保。
何況現在還沒有看到老妖,不值得動用大招。
另一邊,樹妖姥姥眼見着自己的招式無法阻攔對手,一咬牙,大招盡情施展。
這老妖修煉千年,道行還是頗深的。
除了之前的招數之外,它還有兩招更厲害的,一招叫極度魔界,可令黑山陷入狂風暴雨雷電之中。
另一招叫血海葬天,利用本體的樹葉化作無邊的葉海,将對方淹沒其中,并如利刃一般,可将對手切割的粉碎。
這,也正是燕赤霞之前沒有輕易動手的原因。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在陽光的照射之下,黑山老妖是不可能露頭的。
而且,這次有了許長安、知秋兩個強力幫手,滅樹妖不在話下。
“轟轟轟!”
天空突然陰暗起來,大雨傾盆、雷聲隆隆,樹葉鋪天蓋地,仿佛海浪一般。
“不好!”
燕赤霞臉色一變。
知秋顯然也意識到了問題,不由道:“這老妖故意遮擋陽光,怕是想讓黑山老妖出來幫忙。”
這時,許長安卻心裏一動,用神識與燕赤霞與知秋交流。
“咱們先拖一拖,看黑山老妖是不是真的會出現。”
“啊?長安,黑山老妖要是跑出來與樹妖聯手,咱們恐怕很難應付。”
“他現來最好不過,可以一并解決。放心,我有辦法。”
許長安一副自信的樣子。
“好,聽長安的。”
“燕大俠,你先暗中通知春四娘那邊減弱陣法的效果,盡可能地将黑山老妖引出來。”
“好!”
别說,這辦法還真是管用。
黑山老妖與樹妖姥姥本就屬于傻缺一類,再加上黑山老妖有着一種孤注一擲的心理。
畢竟,黑山霧一散,那就意味着它以後永遠都将龜縮在地底下。
所以它必須趁着這個機會出來,與樹妖聯手,一起将膽敢入侵黑山的對手消滅。
過後,再慢慢想法子重聚黑霧。
“轟!”
黑山老妖終于出來了,動靜更是誇張,整個黑山仿佛都活了一般,無數的山石如流星雨一般向着許長安等人奔襲而來。
“看到黑山老妖了,在山上的山神廟裏。”
“那不是山神廟,那是黑山老妖化形的形态。”
“很好!燕大俠,快通知春四娘準備……”
這一次,許長安終于要出大招了。
等到春四娘那邊火力全開時,許長安也跟着火力全開,騰空而起。
這一次,他不再有一絲的保留,真氣狂湧,從天而降!
如來神掌!
“轟!”
巨大的掌影,金光四射,仿佛一輪烈日淩空壓下。
金光所過之處,樹妖的法術瞬間被破,樹葉、風雨轉瞬消不見,陽光再次透射下來。
但是,在陽光還來不及照到山頂之時,如來神掌已然落下。
“轟!”
一時間,風雲變色,地動山搖。
隻一掌,便将黑山老妖所化的山神廟擊得粉碎。
“啊!”
黑山老妖的元神吓得驚恐地大叫一聲,正待遁入地下,陽光随之照了下來……
“啊……”
黑山中,再次響起了一聲慘叫。
在陽光的照射之下,本就已經元氣大傷的黑山老妖,猶如烈日下的一塊冰,迅速地融化,消散。
知秋呆癡地看着漫天飛舞的煙塵,喃喃道:“這才是他真正的實力麽?”
包括燕赤霞在内,也被許長安的這一掌而震憾。
憑心而論,他就算全力出招,也根本達不到這一掌的威力。
解決了黑山老妖,接下來,三人聯手對付樹妖,那就更輕松了。
樹妖已經吓破了膽,偏偏它的根在黑山,又逃不出去,垂死掙紮了一陣子,終于神魂俱滅,連本體也被許長安直接搗毀,變成了一大堆枯敗葉。
樹妖一死,被它所控制的那些女鬼終于得以解脫。
燕赤霞擺下了一個大陣,将一衆女鬼一一送往陰司。
隻有這樣,她們才會進入輪回。
“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倩唯有來世再報。”
聶小倩淚水漣漣,與許長安依依惜别。
好在傅清風沒在這裏,要是她在這裏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
因爲,聶小倩與她長得一模一樣。
一個月後。
許長安又一次來到京城。
這時候,京城經過一番動蕩,已經在慢慢恢複平靜。
傅天仇的冤屈終于洗清了,不僅官複原職,還額外獲得了不少獎賞。
“駕!”
“駕!”
“讓開,快讓開!”
突然間,大街上騷動起來。
原來,竟有三個身着華服的公子在大街上賽馬。
敢在京城大街上賽馬的自然不是會是普通人,故而一衆百姓敢怒而不敢言,紛紛閃避到街邊。
“娘親,娘親……”
一個五六歲的小丫頭也不知是走散了還是怎麽回事,吓得一個人站在街中間放聲哭泣。
“小丫,小丫,快過來……”
一個婦人匆匆從人群裏擠了出來,想沖過去将女兒拉到街邊。
而這時候,三匹馬已經快速奔了過來。
“快躲開!”
那三個公子竟然沒有勒馬,而是沖着那婦人和小女孩大吼大叫。
小丫頭更是吓得一臉呆癡,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小丫……”
婦人驚恐地大叫着,不顧一切沖上前去。
“娘的……”
居中的一個公子忍不住怒罵出聲。
此時想要勒馬恐怕已經來不及了,隻能盡量掉開馬頭避開正面沖撞。
眼見着一場悲劇就要發生。
一道人影突然沖了出來擋在小丫頭前面,随之一拳……
“砰!”
随着一聲沉悶的聲響。
騎在馬上的那個白衫公子收勢不及,從馬上摔了下來。
而那匹馬,卻被打得前蹄揚起,口吐鮮血,随之轟然倒地……
一衆圍觀的人呆若木雞。
疾奔中的馬沖撞力何等之大?此人竟然一拳将馬打停,還給打死了?
“馬公子,馬公子!”
另外兩個騎馬的家夥終于勒住了馬,并急急跳下馬來奔向那從馬背下摔下來的馬公子。
“馬公子,你沒事吧?”
另一個則掉過頭來,擡手指向許長安怒吧:“你小子好大的膽,你知不知道這是太尉府的衙内馬公子。”
一聽此話,許長安不由愣了愣。
他記得月池悄悄講過,說她姐姐在幼時便訂了親,未婚夫乃是當朝太尉的孫兒。
後來,傅天仇被人誣陷落罪,太尉府又單方面毀了婚約。
真是巧了,一進京城便遇上了這家夥作威作福。
眼見許長安不說話,對方更是來勁:“小子,别以爲你有幾分蠻力便可以京城多管閑事,告訴你,你打死了馬公子的馬,害得馬公子受傷,今日定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婦人抱着女兒,猶豫了一會,終于拉着女兒一起跪到地上哀求:“這位公子是因爲救人心切,還望三位公子網開一面……”
“你個賤女人,都是你破壞了……”
結果,沒等這家夥逞完威,一記重重的耳光扇來,當即崩掉了這家夥滿口的大牙,血沫随着牙齒飛濺。
這家夥平日裏養尊處優,哪裏受過此等羞辱也痛楚?
又急又羞又氣又痛,眼一翻,竟暈了過去。
“你……你……”
另一個公子吓得一頭冷汗,你了半天,卻不敢說狠話了。
畢竟有前車之鑒。
“怎麽回事?”
“何人在此鬧事?”
幾個帶刀捕快匆匆奔了過來。
這時,那馬公子終于緩過勁來,一見有捕快來了,當即來了勁。
“本公子是太尉府衙内,這個人打死了本公子的馬,還打傷了我的朋友,你們快把他抓起來。”
一聽是太尉府馬公子,幾個捕快吓了一大跳。
不過,眼前這家夥好像也沒那麽好對付,一拳打死一匹馬,那鐵定是武林高手,憑他們幾個是萬萬不是對手的。
于是,領頭的捕快硬着頭皮道:“這位好漢,京城不是江湖,在這裏是要守王法的。
如今你動手傷人,得跟我們回衙門一趟。”
“抱歉,沒空。”
“你……”
一聽此話,馬公子更加來勁,掙紮着翻起身來,指着許長安道:“你簡直是無法無天,居然敢抗捕。
你們幾個還不趕緊動手?将這狂妄的家夥就地格殺!”
“砰!”
話音剛落,卻被許長安一腳踹飛。
待落地時,已經是隻有氣的氣,沒有出的氣。
“馬公子……”
“馬公子!”
幾個捕快吓得趕緊上前查看傷勢。
“噗!”
馬公子噴出一大口淤血,随之雙腿一蹬,直接嗝屁。
“不好了,殺人了!”
街面上頓時變得一片混亂。
等到那幾個捕快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四周圍觀的百姓幾乎已經走得一幹二淨。
包括許長安在内,也已經不見蹤影。
消息如插了翅膀一般,很快就在京城裏傳開了。
一時間,雞飛狗跳,風聲鶴唳。
無數官兵分頭行動,全城展開搜捕。
隻是,他們卻萬萬沒有想到,許長安已經去了兵部尚書府,與傅家一對姐妹花相談甚歡。
“啊?你……你……你把馬公子殺了?”
傅月池姐妹沒有出門,故而也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一聽許長安主動講出來,不由大吃一驚。
“對,那家夥與另外兩個狐朋狗友在大街上賽馬……”
許長安大略講了一下之前的經過。
最後又道:“本來,想教訓他一下也就算了,哪知那家夥不依不饒,居然還命令那幾個捕快将我就地格殺。”
“唉,這真是他自己找死。”傅清風不由歎息了一聲。
“太好了姐姐,這下子,你就不用擔心那家夥上門來騷擾了。”
“騷擾?怎麽回事?”許長安問。
“是這樣……”傅月池解釋道:“以前,姐姐不是與那家夥有婚約麽?
其實姐姐一直就不喜歡馬公子,隻是這是爺爺以前定下的,姐姐也不好反對。
後來,爹爹出了事,被發配。
馬家一見爹爹落難,便對外宣布說與我家斷絕一切關系。
沒想到,爹爹洗清了冤屈,官複原職,馬家居然又登門而來,說要繼續履行婚約。
這次,别說是姐姐不同意,阿爹也堅持不同意。
但那馬公子卻臉皮厚,三天兩頭上門來騷擾。
他爺爺是太尉,爹爹也不好得罪。這下好了,那家夥惡有惡報……”
正聊的開心時,突然間,一個下人匆匆跑來。
“不好了,外面來了好多官兵。”
“什麽?”
姐妹二人吃了一驚。
“夏伯,到底怎麽回事?”
“也不知是誰多嘴,說咱家來了個不明來曆的男人,那些官兵非要進來搜查。”
一聽此話,傅月池不由怒道:“好大的膽子,我爹好歹也是兵部尚書,他們怎麽敢擅闖?”
“二小姐,一定是馬太尉派來的人。”
“無妨,你們姐妹不要出來,我出去看看。”
一到門口,便有人驚呼起來:“沒錯,就是他,就是他!”
發出驚呼聲的正是之前那幾個捕快中的一個,他見過許長安,所以便随着一起參與了搜捕行動。
“難怪要打死馬公子,看這樣子怕是傅家請的人吧?”
“咦?怎麽是他?”
突然間,禁軍中有人驚呼了一聲。
“他是誰?”
“他就是消滅了國師……不對,消柬了蜈蚣精的其中一個高人。”
這些禁軍中,有些人當時見過許長安,所以認了出來。
許長安走到門外道:“沒錯,馬公子是我殺的,不過那是他咎由自取。
我不想傷你們,回去找你們柳副統領來。”
“現在是柳統領……”
“哦?升官了?那正好,讓你們統領大人來見我。”
“你好大的口氣,竟然……”
之前那個捕快正想呵斥幾句,結果話沒講完,身體卻突然飄浮起來,仿佛被人掐住脖子一般,雙腿徒勞地在空中掙紮着……
“我再說一句,讓你們統領大人來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