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孤島有一個巨大的裂縫,海水灌入其中,形成了一條地下暗河。
巴博薩帶着一衆手下以及伊麗莎白改乘小船進入了暗河。
劃行了一段之後,伊麗莎白突然圓瞪雙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場景,頗有一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雖然她出身貴族門戶,但是,她卻從未見識過如此多的金銀珠寶,一堆一堆,堆得跟小山似的。
平日裏,被人視若珍寶,小心翼翼珍藏的金銀玉器,卻被這些海盜如扔雜物一般四處亂抛。
這些海盜,到底劫掠了多少商船?
“哈哈哈,這些财寶存放了十年,我們終于可以享受了……”
“是啊,隻要詛咒一解除,我們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了。”
“感謝上帝……”
一衆海盜激動不已,眼神紛紛瞟向正中間擺放着的一個巨大銅櫃。
這個銅櫃是他們當年找到的一個寶藏,裏面裝滿了金币。
但也正是這些金币,讓他們受到了詛咒,變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
無論是什麽樣的美食、美酒,在他們口中皆如泥土一般。
在月光之下,他們甚至會變成一具骷髅。
他們不敢輕易上岸,擁有再多的财寶,卻無法享受人間的繁華,隻能在茫茫大海中漂泊,不知何年何月才是盡頭。
這樣的人生,可謂生不如死。
如今,總算找到了失落在外的最後一枚金币,終于可以破除詛咒,回歸正常人的生活,怎能不激動?
巴博薩走到銅櫃面前,神情激動,沖着一衆手下大喝道:“我們的苦日子就要到頭了。
我們苦熬了十年,在場的每一位兄弟,無數次證明了自己的勇氣。
我受夠了,我們受到的懲罰,遠遠超過了我們犯下的罪行。
這一切,全都是因爲這些該死的,被詛咒的金币……”
巴博薩用力掀開了銅櫃的蓋子,亮出了滿滿一箱子的金币。
“現在,我們終于找到了最後一枚金币。詛咒源于血咒,終止于血……”
說完,一把抓住伊麗莎白的手,在她掌心劃了一刀。
洞石一塊巨石後面,傑克沖着許長安小聲道:“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巴博薩殺了你的小女友?”
“她不是我的女友……”
“早晚會是的……”
許長安懶的與傑克辯解,小聲道:“巴博薩不會無緣無故殺伊麗莎白,現在的他,隻是想着如何破解詛咒。”
“可是,伊麗莎白的血并不能解除詛咒。”
另一邊,巴博薩将那塊沾着伊麗莎白血迹的金币扔回了銅櫃,随之閉上眼睛,靜靜地等着結果。
過了一會,似乎感覺有點不對勁。
下方,一衆海盜也面面相觑。
“怎麽感覺沒有什麽變化?”
“對啊,詛咒到底解除沒有?”
“砰!”
場中,突然響起一聲槍響。
一個船員呆呆地看着胸前的血洞,子彈打了進去,他卻感覺不到一點痛。
“你沒事?”
“沒事……”
“那就意味着,我們的詛咒還沒有解除……”
巴博薩的臉色突然變得猙獰起來,舉槍對準了伊麗莎白:“你騙了我,你根本不是什麽伊麗莎白特納,你不是特納的女兒,你到底是誰?”
“她的确不是威廉.特納的女兒……”
這時,傑克船長微笑着走了出來,許長安緊随其後。
“傑克·斯派洛?”
巴博薩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傑克。
傑克樂呵呵問道:“很意外?”
“你怎麽會在這裏?”
“當然是坐黑珍珠号一起來的。”
“什麽?”巴博薩大吃一驚:“你……你們一直在船上?”
傑克“妖娆”地笑了笑:“不然呢?我們飛過來的?”
巴博薩一臉驚怒,喝令道:“把他們抓起來!”
傑克慢騰騰道:“除非你一輩子不想解除詛咒。”
“慢着!”巴博薩沖着手下擡手阻止,擡步走到傑克身邊,眯着眼問:“你有辦法解除詛咒?”
“當然!”
“你找到了威廉.特納?”
傑克搖了搖頭:“解除詛咒,不一定非要找到威廉.特納。總之,我說了有辦法解除詛咒。”
這時候,巴博薩的一衆手下不由面面相觑,眼神複雜。
他們中大多數都曾經是傑克的手下,畢竟當年,傑克,才是黑珍珠号的船長。
隻不過,巴博薩野心很大,不甘居于人下,而且理念又與傑克有沖突,二人之間很難說到一起。
最終,巴博薩用計趕走了傑克,霸占了黑珍珠号。
巴博薩也不傻,他心裏很清楚傑克與他之間的恩怨,傑克絕不會無條件幫他。
猶豫了一會,不由艱澀道:“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奪回黑珍珠号。好,隻要你幫我們解除了詛咒,我便将黑珍珠号還給你。”
傑克等的就是這句話。
其實,他想奪回黑珍珠号,完全可以趁着巴博薩等人不在的時候,制服留守在黑珍珠号上的船員,再将船開走。
但是,那不是長法,他還是需要不少經驗豐富的船員。
巴博薩是個難得的人才,隻要能夠馴服這家夥,令其不再反叛,老老實實當個大副,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傑克笑道:“黑珍珠号本就是我的,你還給我也是理所當然。但是,我要是幫你們解除了詛咒,那便相當于救了你們一命,你們要如何報答?”
“傑克船長,我們願意永遠追随你!”
“傑克船長,我們從未想過背叛你,當年離開你實屬身不由己……”
“對對對,我們是受到了巴博薩的威脅……”
真的是牆倒衆人推。
氣得巴博薩破口大罵。
傑克揭下頭上的帽子吹了吹,随之瞟向巴博薩道:“那麽,你是要繼續當船長,還是大副?”
“傑克……”
“叫我傑克·斯派洛船長。”
巴博薩退了兩步,眼光瞟了一下銅櫃,又瞟向一衆手下……
“傑克,你不該出現在這裏。”
就在這時,一個體型高大的黑人揮舞一把鋒利的魚骨刀,猛地沖向傑克。
這是巴博薩手下的大副,同樣,這也是一個野心耿耿的家夥,仗着牛高馬大經常欺負别的船員。
他絕不容許傑克奪回黑珍珠号。
因爲,他心裏很清楚,傑克容不下他,一定會讓他離開黑珍珠号。
“住手!”
巴博薩大吃一驚,想要阻止已是不及。
“轟!”
眼見着魚骨刀就要刺中傑克之時,許長安身形如電,一拳将黑大個擊飛。
黑大個的身體重重地撞到洞頂,震得山洞晃了幾晃,泥塵碎石簌簌下落。
“啪!”
随之,黑大個落到地上,竟然碎成了幾塊。
巴博薩等人個個雙目圓瞪,呆若木雞,仿佛見鬼了一般。
要知道,他們受到了詛咒之後,已經變成了不死怪物。
别說挨上一拳,就算把頭擰下來,也能自己撿回去安上……
而現在,黑大個居然死了?
難不成……詛咒失效了?
其實,他們身上的詛咒并未失效。
他們的所謂的不死身,也隻是相對而言,遇上真正的高手,該死還得死。
詛咒,歸根結底還是一種邪術。
無論東方的也好,西方的也罷。
許長安并未動用法術,他用的是最簡單粗暴的方法:九陽神功+麒麟臂。
不誇張地說,這樣的組合,雖不敢說能破萬邪,但也足以對付大多數邪物、邪術。
“安……”
伊麗莎白回過神來,忍不住奔了過來,一頭紮到許長安懷中。
雖說她知道許長安一直在暗中保護她。
但剛才的經曆,依然還是讓她有點心驚肉跳。
她一直在擔心,不知道僅憑許長安與傑克船長兩個人,能否馴服這幫窮兇極惡的海盜。
現在看來,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沒事了,伊麗莎白。”
許長安摟着伊麗莎白,柔聲安慰了一句。
随之瞟向巴博薩等人冷冷道:“還有誰不怕死的,想要與我挑戰的?”
一衆海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就不信打不死你!”
還真有不怕死的。
另外一個平日裏與黑大個比較要好的海盜怒罵了一聲,擡手就是一槍。
“安……”
伊麗莎白吓得尖叫了一聲。
傑克也吓了一大跳。
他萬萬沒有想到真有人腦子一熱敢開槍。
隻是,令所有人驚掉下巴的是,許長安卻一點事都沒有,隻是擡了擡手,指尖,夾着一顆鋼珠。
以他現在的實力,就連狙擊槍對他沒有威脅,更不要說這種老式的火槍。
但落在其他人眼中,可就有點誇張了。
畢竟,這種老式的火槍也是能要人命的,結果射出的子彈,竟然被人用兩根手指給夾住了?
這還是個人麽?
“呼!”
許長安擡手一抛,子彈脫手而飛,直接沒入了對方的眉心。
不過,子彈是殺不死這家夥的。
許長安再次出拳……
“轟!”
這一次,直接将那家夥轟殺成渣。
“還有誰?”
許長安冷冷地瞟向一衆海盜。
“撲通!”
有幾個膽小的海盜當場跪了下來,沖着許長安不停地磕頭,口中喃喃地念叨着,就像平日裏拜神一般。
“他……他到底是誰?”
巴博薩回過神來,忍不住沖着傑克顫聲問了一句。
“他是來拯救你們的人。”
“拯救?”
“沒錯,拯救!”
許長安走到巴博薩面前道:“我可以解除你們的詛咒,不過,你們所有人都要發毒誓,從此以後歸順傑克船長,不許再當海盜。”
此話一出,一衆海盜頓如炸了窩一般。
“可是不當海盜,我們還能做什麽?”
“是啊,我爺爺是海盜,我父親也是海盜,我隻會做海盜……”
“再說我們就算不做海盜,皇家海軍也不會放過我們……”
許長安擡了擡手,一衆海盜頓時安靜下來。
“這裏有這麽多的金銀珠寶,足夠你們富足一生了。
當然,我知道你們中有很多人從小就生活在海盜家庭,從小就在船上長大,人生沒得選擇。
讓你們過正常人的生活,恐怕不太适應。
我有一個折衷的方法,以後,你們可以跟着傑克船長繼續留在黑珍珠号,繼續在大海中航行。
這茫茫的大海中,還有許多不爲人知的地方,不爲人知的寶藏。
所以,你們完全可以轉行做冒險家,去探索未知的地方,未知的秘密,傳說中的寶藏。
這樣的人生,又何嘗不是一種快樂?”
這番話,聽得伊麗莎白熱血沸騰。
她骨子裏就有一種冒險精神,從小便聽人講過無數大海中的各種傳說,她一直夢想着有這麽一天,揚帆而行,去探索神秘的大海。
“好,說的好!”
伊麗莎白忍不住鼓起掌來。
“我同意!”
傑克大聲說了一句。
巴博薩心知大勢已去,不由歎了一聲,沖着許長安道:“如果你真的可以解除我們的詛咒,我可以答應你所有的條件。”
一衆海盜也紛紛回應。
“一言爲定!”
接下來,許長安讓巴博薩取出那枚金币,随後取出一個瓶子倒了一些血在上面……
這血,正是鐵匠威爾.特納的血。
他的父親威廉.特納,正是這枚金币曾經的主人。
既然血緣相通,用威爾的血自然也能解除詛咒。
就算不能,許長安一樣有别的法子。
當染血的金币還回銅櫃之後,巴博薩等人突然有了感覺……那是一種久違的感覺。
正如雙眼失明的人,突然間看到了亮光。
“太好了,我們的詛咒終于解除了。”
“我要吃一大筐蘋果……”
“我要喝朗姆酒。”
“我要去岸上找女人……”
十年了。
這十年來,這群海盜雖然擁有不死身,但卻如行屍走肉一般,體會不到美食的味道,女人的味道,美酒的味道,生活的味道。
這,才是一種最可怕的懲罰。
現在,一切都解決了。
眼見着一衆海盜一片歡騰,伊麗莎白忍不住沖着許長安耳語道:“安,你是怎麽辦到的?我……我還以爲……”
“你以爲我隻是騙他們對不對?”
“也不是,隻是……隻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也沒什麽不可思議的,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訴你,其實瓶裏的血就是威爾的。”
伊麗莎白一臉驚訝:“威爾的血?他……他也在船上?”
“當然沒有,我在皇家港時就取了他一點血。”
“可是都好幾天了……”
許長安微笑着解釋道:“我有特殊的保存方法,就算再過一個月,血一樣很新鮮。
再說了,就算沒有威爾的血,我一樣可以想法子解除他們的詛咒。”
聽到這番話,伊麗莎白對于許長安的來曆更加迷惑,喃喃道:“你到底是誰?怎麽會有如此不可思議的力量?”
許長安輕輕拍了拍伊麗莎白的肩:“以後,你會慢慢知道的。接下來,我要帶你經曆更多有趣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