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瑟比生怕有人走火傷到女兒,趕緊沖着一衆士兵喝令:“都把槍放下,不許開槍……”
諾靈頓則陰沉着臉道:“傑克,我警告你,立即放了伊麗莎白……”
傑克又怎麽可能這麽聽話?
要是他現在放了伊麗莎白,搞不好馬上就變成馬蜂窩。
直到退出包圍圈之後,傑克方才瞅了個機會,一把推開伊麗莎白,并借力一個翻滾躲到了房子背後。
“追!”
諾靈頓氣急敗壞地喝令:“給我追,一定要抓到這該死的海盜,我一定要送他上絞架。”
且說傑克跑了一段,突然間,一個人從牆角竄了出來:“随我來。”
傑克愣了愣:“你是誰?”
“救你的人……快,他們追來了。”
許長安擡了擡手,示意傑克跟在後面。
“爲什麽要救我?”
“因爲,你是傑克·斯派洛,一個優秀的船長……”
不久後,許長安帶着傑克船長來到了鎮裏的鐵匠鋪。
一見到傑克,威爾來勁了。
“你這個可惡的海盜,就是你脅持了伊麗莎白,我要抓你去見總督大人……”
說話間,抽出一把劍想要擒下傑克。
“滾!”
許長安虛空擡手一揮,當即打得威爾口吐鮮血,暈死過去。
“你……你殺了他?”傑克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
他隻見到許長安擡了下手,以爲許長安用了什麽暗器之類。
許長安搖了搖頭:“他沒死,我隻是将他打暈。他隻是個普通人,以後……便老老實實當一輩鐵匠。”
在電影中,威爾是主角。
但現在,連龍套都算不上了,自從許長安踏足這個世界開始,便注定了威爾淪爲路人甲的結局。
“聽着傑克,我知道你來皇家港是爲了什麽,你想找一艘快船出海,去奪回你的黑珍珠号。”
一聽此話,傑克船長一臉驚訝:“你到底是誰?”
許長安笑了笑:“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誰就行了。
其實,你沒有必要出海,因爲你的老朋友巴博薩船長很快就會抵達皇家港……”
傑克一向玩世不恭,無論遇上再大的危險也總是一副坦然待之的神态。
但是,聽到許長安這番話,卻有些失态:“巴博薩要來皇家港?”
“對,包括你的黑珍珠号。”
巴博薩,全名赫克托·巴博薩,曾經是傑克手下的大副。
但這家夥野心勃勃,用計趕走了傑克,自己當上了黑珍珠号的船長。
“你怎麽知道他會來?”
傑克的心中有着無數的疑問,但這一點,卻是他最關心的。
作爲黑珍珠号的船長,作爲九大海盜王之一,他卻丢掉了自己的船,成了一名徒有虛名的船長。
所以,他必須要打敗巴博薩,奪回自己的船,奪回屬于他的榮耀。
許長安慢騰騰回道:“巴博薩曾帶領船員找到了一處寶藏,其中有一箱特殊的金币,阿茲特克金币。
這些金币都施了詛咒,但巴博薩一開始并不知道。
直到詛咒應驗之後,他和他的船員全都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活着,比死還要難受。
于是,巴博薩決定破除詛咒。
而破咒的方法隻有一種,那就是找回所有的金币放回箱中,并且還需要金币主人的血。
經過近十年的努力,他們終于找回了流失在外的金币……”
“你的意思是說,巴博薩已經破除了詛咒?”
許長安搖了搖頭:“不,還有最後一枚,而這最後一枚,就在皇家港。
巴博薩已經感應到了這最後一枚金币的存在,很快便會來到這裏。
隻要他一來,你便有機會奪回屬于你的黑珍珠号……”
許長安長長的一通話,聽得傑克呆若木雞。
他突然間産生了一種錯覺,自己在這個東方男人面前,仿佛什麽都沒穿,毫無秘密可言。
過了一會,方才艱澀地咽了下口水,問道:“所以,誰是最後一枚金币的主人?”
“這個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枚金币現在在伊麗莎那裏……”
“伊麗莎白?”
“沒錯,就是被你抓爲人質的那個女人,皇家港總督的女兒。”
“怎麽會在她那裏?”
許長安瞟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威爾:“那枚金币原來是這小子的,小時候他掉進了海中,被伊麗莎白所救。
伊麗莎白是個善良,卻又充滿了冒險精神的女人。
她見到金币上面的骷髅圖案,猜測是海盜金币,便悄悄藏了起來。”
“這女人,有點意思……”
“傑克,我勸你不要打她的主意,否則……”
“我明白了,你看上她了。”
“算是吧。”
“那你現在是怎麽打算的?你要幫我奪回黑珍珠号?”
許長安點了點頭:“對!”
傑克皺了皺眉,一臉疑惑道:“爲什麽要幫我?我記得,我們之前并不認識。”
“就因爲你是傑克·斯派洛船長,這個理由夠不夠?”
“哈哈,夠,足夠了,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二人心照不宣,相視一笑。
傑克表面上玩世不恭,放浪不羁,其實腦子還是很清醒,很聰明的。
雖然他對許長安充滿了好奇與懷疑,也猜到許長安不會無緣無故幫他,一定有什麽目的。
但是,對他來說,沒有什麽比找回黑珍珠号更重要。
隻要能夠奪回黑珍珠号,就算付出一點代價也無所謂。
當晚。
海面上起了霧。
伊麗莎白正躺在床上想着心事,突然間,一道人影出現在房間裏。
“誰?”
伊麗莎白大吃一驚,下意識扯過被子。
其實她還穿着睡衣,扯被子隻是出于一種本能的自我保護。
“是你?”
随之,她終于看清了來人。
許長安一臉歉意地笑了笑:“抱歉,伊麗莎白小姐……”
伊麗莎白不由尖叫了一聲:“站住,你别過來,再上前一步我要叫人了……”
“好吧!”
許長安攤了攤手,停下了腳步。
“你……你是怎麽進來的?”
許長安沒有說話,眼光瞟向半開的窗戶。
“安,雖然你救了我,但是,你不應該……”
“轟!”
就在這時,一聲巨大的轟響傳來。
“轟轟轟……”
緊接着又是一連串的轟響。
“海盜來了……”
“是鬼盜船,鬼盜船……”
鎮裏,已然亂成了一鍋粥,奔跑聲,哭喊聲,尖叫聲此起彼伏。
巴博薩,終于來了。
“伊麗莎白,你聽見了?這,就是我來你房間的緣由。”
伊麗莎白一臉蒼白,顫聲道:“你說什麽?你……你早就知道海盜要來?你跟他們……是一夥的?”
“不,我怎麽可能跟他們一夥?實話告訴你吧,他們是爲了你而來。”
“爲我而來?你到底在說什麽?
“說來話長……簡單來說,他們是爲了一枚特殊的金币而來,那枚金币上面,有一個骷髅頭。”
一聽此話,伊麗莎白急急取出佩戴在胸前的金币:“你是說……這枚金币?”
“對,這不是普通的金币,它關乎着幾十個海盜的命運。
聽我說,現在先收好這枚金币,随我去安全的地方……”
“不行,我不能扔下我的父親。”
“放心吧,你父親不會有事的,畢竟他是總督,那些海盜的目的隻是這枚金币。”
“我把金币還給他們就是。”
“事情沒你想的那到簡單,再說了,伊麗莎白,難道你想一輩子關在籠子裏,嫁給一個貴族,穿上讓你透不過氣的束腰裙?
外面的世界很大,你不想去見識見識?不想出海一起參與尋寶,冒險?”
從骨子裏來說,伊麗莎白從小就不是一個甘于平庸,甘于享受優越生活的女人。
一句話,她天生便有一顆不安份的心。
“你的意思是……”
“轟!”
這時,又有一發炮彈襲來,震得整幢房屋都在搖晃。
“這裏不安全,先離開再說……”
不久後。
伊麗莎白突然感覺不對勁。
“喂,你要把我帶到哪裏去?”
許長安擡手指了指:“你認識那艘船麽?”
“那艘船……”伊麗莎白下意識看了看,不由失聲驚呼:“那是……傳說中的鬼盜船,黑珍珠号?”
其實,八年前,也就是救起威爾的那一年,她曾經在海上親眼見過黑珍珠号。
隻不過距離較遠,看的不是很真切。
一直以來,黑珍珠号都是一個神奇的傳說,還有傑克船長。
“對,難道,你不想親自上船見識一番?”
“你要帶我上黑珍珠号?你認識他們?”
“我認識傑克船長,這次,我要助傑克船長奪回黑珍珠号。”
“真的?”伊麗莎白眼神一亮。
許長安笑了笑:“當然是真的,不過,這需要你的配合……”
“哈,這裏有個漂亮小妞。”
有兩個海盜突然發現了伊麗莎白,不由嘻嘻哈哈,流着口水圍了上去。
“我要談判!”
伊麗莎白舉起金币高聲道。
“談判?”
兩個海盜疑惑地對視了一眼。
“根據摩巴氏海盜誓約,我有權利談判……”
“等等,好像是有這麽一個誓約。”
“這妞拿的是什麽?阿茲特克金币?”
“沒錯,就是阿茲特克金币,快,快去報告船長……”
聽到手下彙報之後,巴博薩激動不已,當即命人劃着小船将伊麗莎白帶到了船上。
“這位漂亮的小姐,你想和我們談判什麽?”
伊麗莎白回道:“我要你們立即停火,離開皇家港,以後不許再來。”
“哈哈哈,你以爲你是誰?你憑什麽以這種命令的語氣命令我們?”
“憑這個……”伊麗莎白舉起了那枚金币:“八年前,我見過這條船,我知道你們一直在尋找這枚金币。
你們都中了詛咒,必須要找回所有的金币才能解除詛咒……”
這些話,是許長安告訴她的,現在,她也想驗證一下許長安是否騙了她。
巴博薩一臉驚訝,随之卻又故作不屑地哈哈大笑:“是誰告訴你如此離奇的事的?我船上的金銀珠寶多的是,不缺這一枚金币。”
伊麗莎白心裏一沉……難道,被那小子給騙了?
還是說,被眼前這個船長騙了?
于是,一咬牙,快步走到船舷邊,将手伸了出去:“既然你們不稀罕這麽一枚金币,那我便扔到海中。”
“别…這位美麗的小姐,有話好好說,咱們不是在談判麽?”
在大海中打撈這麽一枚金币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巴博薩好不容易找到了最後一枚金币,可不想節外生枝。
“除非你答應我的條件。”
“我答應你,但你也得将金币交給我。”
伊麗莎白收起金币,道:“萬一你反悔怎麽辦?”
“記住,在大海中,沒人敢違反摩馬氏海盜契約。”
這麽一說,伊麗莎白方才将金币交給了巴博薩。
“好了,停火,起錨,咱們離開這裏。”
伊麗莎白一臉氣憤道:“喂,你說過要送我上岸的。”
其實,她這是故意裝的,她早就猜到對方不可能如此輕易放她走。
而且她此來的目的,本就是留在這艘黑珍珠号上面。
“小姐,我隻答應你停火,什麽時候說過要送你上岸?”
“你無恥!”
“把她帶下去。”
“是,船長。”
兩個船員拖着罵罵咧咧的伊麗莎白離開甲闆,并将她關到了一間船艙。
等船員鎖上門一走,伊麗莎白一邊在艙内破口大罵,一邊四處尋找是否還有其它出口。
“伊麗莎白,你在找什麽?”
“啊……”
伊麗莎白尖叫一聲,看清是許長安之後方才一臉驚訝地問:“你是怎麽進來的?”
“這個不重要……現在,我與傑克已經成功混上了船,接下來我們會隐藏在暗處……”
“你們不搶船?”
“還沒到時機,你不用擔心,至少你現在是安全的。巴博薩會将你帶到他存放金币的地方,用你的血解除詛咒。”
伊麗莎白一臉驚訝:“我的血?我的血能解除他們的詛咒?”
“準确地說,是每一枚金币的主人的血。細究起來,你并非金币的真正主人。”
“威爾?”
“他也算不上,金币的主人其實是他的父親,當年乃是巴博薩手下的一名海盜。
巴博薩以爲你與威爾的父親有血緣關系,既然血緣相同,那也有可能解除詛咒。”
“那威爾呢?威爾在什麽地方?”
伊麗莎白急急問道。
“如今的威爾隻是一個普通的鐵匠,這一生,與你不會再有什麽交集。”
聞言,伊麗莎白不由臉色一驚:“你……你把威爾怎麽了?”
“伊麗莎白,如果你忘不了那個鐵匠,那麽,我現在便可以送你回去,陪着他過完平平淡淡的一生。
但,你仔細想一想,這,真的是你想要的生活嗎?”
“我……”
許長安擺了擺:“不用急着回答,等你經曆了一番風浪之後,你才會明白,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這番話,讓伊麗莎白陷入了沉思。
這些年來,她雖然過着悠閑而又富足的生活。
但,這真的是她想要的人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