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點,輕點,疼……”
文醜醜一臉苦相,被聶風揪着一路來到了地牢。
随行的還有秦霜。
雖說師兄弟二人對事情的真相已經有所了解,但,還是想找泥菩薩當面證實一番。
畢竟,這關乎着二人接下來的立場。
“你們……終于來了……”
地牢中,泥菩薩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臉上還長滿了爛瘡。
“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聶風忍不住問了一句。
“唉,我一生洩露太多天機,這是老天給我的懲罰……”
“泥菩薩,我問你,當年,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父母雙亡,可以說,全是雄霸所爲。你和步驚雲的生辰八字,是我故意留給雄霸的,要他留下活口……
我隻知天理循環,因果報應,冥冥中自有主宰……
如今,雄霸的運勢已經到頭,就算沒有風雲,恐怕,也有人會收拾他……”
“謝謝,我知道怎麽做了。”
聶風轉身離開了地下囚室。
“風師弟……”
秦霜追了上去。
“師兄,我不想爲你爲敵。但是,如果有那麽一天,我……”
“你瘋了是不?師父他……不,雄霸如此狠毒,将我們師兄三人玩弄于股掌之間。
甚至還想讓我們自相殘殺,你以爲,我還會幫他?”
“師兄……”
“風師弟,你放心,我一定會全力幫你。”
這時,文醜醜走了過來:“你們倆還是小心步堂主吧,那小子可沒那麽好說話。”
“沒事,我自有辦法應對。”
秦霜遲疑了一會,忍不住問:“風師弟,小師妹她……”
“小師妹是無辜的,她并不知道雄霸的陰謀。我不想傷害她,也不可能……再娶她。”
文醜醜搖着扇子:“那當然,怎麽說也是殺父仇人的女兒……”
“文醜醜!”
“哎呀,人家隻是好心勸你。再說了,你知道雄霸爲什麽要将女兒許配給你?
那老東西壞的很,他明知你們三個都喜歡他女兒,故意而爲之,就是想讓你們起内讧。”
秦霜當即道:“我是不可能與風師弟、雲師弟争的。”
“所以這就是雄霸的陰險之處。如果他将女兒許配給步驚雲,我相信你倆一定能克制。
偏偏,他卻許給了風堂主。
這是因爲雄霸心裏很清楚,步驚雲,一定會争!”
“文醜醜,你膽子不小,居然也稱起雄霸來了?”
“我早就受夠那老家夥了,現在我把一切都告訴你們了,你們也要答應我,暗中護送我下山……”
什麽叫衆叛親離。
這就是!
一轉眼,三個月過去。
雄霸如期出關。
一出關,便聽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文醜醜居然帶着泥菩薩逃離了天下會。
“廢物,飯桶……”
雄霸暴跳如雷,大罵了一通。
可惜,罵是不能解決問題的,人早就逃得沒影了,至今沒有查到一絲線索。
幾日後,雄霸喚來秦霜、步驚雲、聶風、孔慈,當面宣布了一個重大事情:
“風兒,小慈,我準備近日先給你們辦一個訂婚儀式,随後便擇個黃道吉日舉行大婚之禮。”
沒等聶風與孔慈開口,步驚雲當即臉紅脖子粗,高聲道:“我不同意!”
“放肆!有我在,你算什麽?”
雄霸怒喝一聲,同時擡手一掌将步驚雲打得連翻帶滾,連吐了幾口血。
這一掌,正是雄霸最近的修煉成果,三分歸元氣,
三分,指的是風神腿之綿長,排雲掌之剛猛,天霜拳之陰寒。
歸元,則是将這三種不同屬性的内勁融爲一體,故稱歸元。
這也正是雄霸的狡猾之處,他分别傳了秦霜三人天霜拳、風神腿與排雲掌。
而他自己卻修煉了合三種内勁爲一體的三分歸元氣,明擺着就是爲了應對有一天,師兄弟三人聯手反目。
重要的是,他還藏了一手。
那就是劍術!
聶風三人一直以爲雄霸最擅長的就是傳給他們的掌、腿、拳。
卻萬萬沒有想到,除了三分歸元氣,雄霸的劍術更勝一籌。
“雲師兄……”
眼見步驚雲吐血而飛,孔慈不由驚呼,不顧一切追了上去,蹲下身将步驚雲抱在懷中。
看到這樣的情形,秦霜不由暗自歎息了一聲。
聶風的臉色也随之一陣變幻,随之,沖着雄霸拱手道:“師父,弟子有話要說。”
“你想說什麽?”
“弟子想要專心修煉武學,暫時沒有成親的打算。而小師妹對雲師兄情深意重,他們才是最好的一對。”
“你……”
雄霸氣得想要吐血。
如此一來,他接下來該怎麽玩?
“風師兄,不是你想的那樣……”
孔慈一聽聶風竟然說出不想成親的話,言下之意就是拒絕了這門婚事。
她的心突然間很痛。
在她想來,自己剛才的動作或許刺激到了風師兄,令得風師兄心灰意冷,徹底放棄了她。
這時,秦霜忍不住道:“小師妹,其實我們都能看的出來你喜歡雲師弟,雲師弟也喜歡你。
我想,師父也一定會成全,對吧師父?”
秦霜故意瞟向雄霸問了一句。
這一招,便叫以攻爲守。
他和聶風其實早就商量過了,明知雄霸的陰謀,他們怎麽可能會睜着眼去跳坑?
聶風對孔慈固然有感情,但,這份感情摻雜了太多無法接受的因素。
所以,他甯可放棄。
要不然,就真的中了雄霸的奸計。
眼見秦霜也跟着熱鬧,雄霸大怒:“混賬,你們一個個想造反不成?”
而這個時候,孔慈似乎也頓悟了。
她終于明白,如果自己再搖擺不定,定不下心來,那麽,到最後她可能會一無所有。
于是,毅然沖着雄霸道:“阿爹,霜師兄說的沒錯,求你成全女兒和雲師兄。”
“小慈,連你也跟着反了?不!不可能!這件事沒得商量。
風兒,你給我聽好了,你才是爲師眼中最适合的女婿人選。
我的女兒,隻能嫁給你!”
事已至此,雄霸已經沒有辦法了,隻能強行逼婚。
其實,他是在逼步驚雲。
因爲他知道步驚雲有反骨,而且……還學會了他的霸氣。
哪知,聶風顯得很固執,毅然道:“師父,請恕弟子難以從命!”
“你……你……”
雄霸氣得心口絞痛。
秦霜假裝好人,拱手道:“師父,要不此事先緩一緩,容徒兒下來後勸勸風師弟。”
這叫緩兵之計。
畢竟,現在還沒有到與雄霸徹底反目的時機。
這一刻,雄霸突然産生了一股無力之感。
本來,一切計劃的好好的,也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如今,一切似乎開始脫離了他的掌控。
“好,霜兒,這件事交給你,好好勸勸你風師弟!”
說完,重重冷哼一聲,起身拂袖而去。
他也需要一點時間重新整理思路,看看下一步該怎麽走。
等到雄霸一離開,聶風不由沖着孔慈道:“小師妹,對不起……”
“不,你沒有錯,是我對不起你們。如果我早點下決定,也不至于鬧成今天這樣。”
這時,聶風忍不住瞟向步驚雲道:“雲師兄,你不必成天冷着個臉,好像天下人全都欠着你。”
說完,轉身而去。
“那個,雲師弟,我也覺得風師弟說的對……風師弟,等等我!”
秦霜擡腿追了出去。
……
湖邊小屋。
楚楚一副雀躍的樣子:“哈哈,阿爹,你真的準備一起去天下會?”
于嶽點了點頭:“嗯!”
“太好了,終于可以出去見見世面,可以闖蕩江湖,人浮于事……”
許長安:“……”
于嶽瞟向女兒:“你到底在講什麽?”
“講話嘛……”
“别廢話了,趕緊去收拾東西。”
“哦。”
當天,三人便離開了湖邊小屋,向着天下會的總壇方向行進。
一路上,楚楚開心的不得了,看這新鮮,看那也新鮮。
第二天,路過一處小集鎮時,突然間一陣悲天搶地的哭喊聲傳來……
“你們這幫天殺的,放開我女兒……”
“娘,娘,救我……”
一個二十來歲的女人被兩個身強力壯的漢子強行扭着手,往一架馬車上拖。
“這什麽世道?光天化日強搶民女?”
楚楚一直夢想着做個女俠,一見此情此景,哪裏還控制的住?
當即便沖了上去。
“喂,你們這些畜生,放開她!”
對方一共有五個人,一看裝束便知是天下會的弟子。
不過,楚楚可管不了這麽多。
天下會?
他們此行正是要去找天下會的晦氣的。
沒想到,對方不僅不生氣,反倒一個個眼神晶亮:
“喲?主動送上門一個妞?”
“太好了,把她一起抓走。”
“敢打本姑娘的主意?你們找死!”
眼見對方還真要上前抓她,楚楚不由怒罵了一聲,沖上前去一通拳腿……
對方有五個人,但都是一些普通的弟子,隻會一些粗淺的功夫,怎麽可能是楚楚的對手?
沒過一會,便一個個倒在地上哭爹喊娘。
“多謝女俠!”
“多謝女俠!”
母女二人趕緊上前謝恩。
“怎麽回事?他們怎麽光天光日之下擄人?”
那女人泣聲講了一下緣由。
原來,她的丈夫是一家镖行的镖師,在酒館喝酒的時候與人發生了沖突,雙方相互推搡了幾下。
沒想到,就這麽一件小事,卻招來了殺身之禍。
對方有個表哥在天下會分堂,而且是個小頭目。
聽說此事之後表示一定替表弟讨個公道,于是帶人上門敲詐三百兩銀子。
她丈夫隻是小镖行的镖師,哪來的三百兩銀子賠?
爲了妻子的安全,一邊拖着對方,一邊暗示妻子從後門離開,回娘家先避一避。
沒曾想,這一走便成永訣。
“他們活活打死了我丈夫,還說要抓我回去抵債……”
“太過分了,簡直無法無天!”
聽完女人的哭訴,楚楚不由更加憤怒。
許長安也忍不住上前抓住其中一個天下會的弟子逼問了一番,結果還真是如那女人所說的那樣。
于是,便沖着于嶽道:“看來,我們要改下行程,先去搗毀他們的分堂。”
反正都準備搗毀天下會的總壇了,也不介意再多搗毀一個分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