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子收了三個月房租,而且還是樓上最貴的房間,瞬間心情大好,眉開眼笑。
“小兄弟果然是個爽快人,如果以後還要繼續租,一定給你打個折扣。”
“多謝包租婆。”
“不客氣,你需要什麽日用品樓下幾乎都有***到外面買便宜的多。”
“嗯,我一會就去……”
不久後,許長安來到樓下。
先去了一趟棉胎店,訂了一些床上用品,又去雜貨店買了一些臉盆、水杯之類的生活必需品。
最後,來到位于院中挨近樓梯的理發店。
店主正是之前洗頭洗到一半沒水的那個年輕男子,人稱醬爆。
店裏還兼營着連環畫,要是客人多了,還能翻翻連環畫打發時間,生意頭腦不錯。
這小子看似一副蠢相,其實也是個練家子。
在原劇情中,一拳便将斧頭幫二當家打得飛出七八米開外,口吐白沫。
偏偏,卻沒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實際上,這小小的豬籠城寨内可謂卧龍藏虎。
正所謂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
城寨中實力最強者莫過于包租公夫婦二人,一個是太極高手,一個擅長獅吼功,當年闖蕩江湖時,人稱“神雕俠侶”。
成天扛糧包的苦力強,擅長十二路譚腿。
看似娘兮兮的裁縫勝哥,真名叫洪勝,乃是洪家鐵線拳傳人。
早餐店店主阿鬼,擀面都與衆不同,用的是又粗又長的竹竿,五郎八卦棍傳人。
因爲種種原因,大家都退隐江湖,以普通人的身份混迹于市井之間,彼此間并不知對方身份。
“先生剪頭啊?”
一見有客人進店,醬爆下意識上前問了一句。
湊近一看,不由一臉恍然:“原來是你呀?你也要在這裏租房?”
許長安微笑着點了點頭:“對,已經和包租婆談好了,以後大家就是鄰居了。
對了,我叫許長安,不知兄弟如何稱呼?”
醬爆憨厚地笑了笑:“大家都叫我醬爆……坐下吧,你想怎麽剪?”
“随意吧……要不剪個平頭好了。”
入鄉随俗,在倚天世界許長安留的是長發,來到這個世界後自己胡亂修剪了一番,看起來像個鳥窩。
是該好生打理一下了。
“嚓嚓嚓……”
醬爆的手法很快,也很娴熟,沒過多久便理完了。
許長安在鏡子裏偏頭看了看,果然精神了許多。
“要不要打個發蠟?”
“不用,要不修個面。”
醬爆應了一聲:“好,我把椅子放倒,你躺下……”
修了面,整個人更是感覺神清氣爽。
“多少錢?”許長安起身問了一句。
“給五毛錢就好了。”
“一塊錢,不用找了。”
“謝謝,謝謝……”
醬爆一臉喜悅,倒也懶的推辭,畢竟賺點小錢不容易。
許長安正準備離開,卻發現有兩道熟悉的身影正慢騰騰走過來……
心裏一動,假意道:“反正也沒什麽事,要不我再看看連環畫。”
醬爆一臉熱情:“随意,随意,以後想看了随時來看。”
許長安坐到一邊,順手拿起一本《武松與潘金蓮》津津有味地翻看。
沒過一會,兩個男子走了進來。
“哪位剪頭?”
“我大哥!”
左側的男子指了指身旁那個高大肥胖,身穿黑色風衣的男子。
正主終于出現了。
穿着一身皺巴巴,破爛灰西裝的男子正是男主角阿星,人稱星仔。
肥胖男是他一個好友,小名肥仔聰。
星仔是個孤兒,從小便倍受欺辱,立志出人頭地,成就一番大事業。
結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混來混去卻混成了一個街頭小癟三,靠坑蒙拐騙爲生,經常是吃了上頓沒下頓。
這不,又帶着小夥伴前來碰陶瓷來了。
醬爆用毛巾撣了撣椅子上的毛發,沖着肥仔聰示意:“請坐!”
肥仔聰大刺刺坐了下來,微閉雙眼……
“嚓嚓嚓!”
“剪完,謝謝,五毛錢。”
“哇!”
星仔驚呼了一聲。
醬爆一臉得意,接口道:“很漂亮吧?”
哪知星仔臉色一沉:“幹嘛剪這麽漂亮?誰讓你剪這麽漂亮的?找茬啊?”
“嗯!”
肥仔聰配合地做出一副兇相,肩一抖,抖開身上的風衣,亮出胸前兩把交叉的斧頭。
這個紋身,正是斧頭幫的标記。
其實二人并非斧頭幫的人,隻是扯虎皮拉大旗,便于敲詐。
兩把斧頭也不是真的紋身,而是畫上去的。
“大哥,你别生氣,他是我朋友,讓我來跟他說……”
做戲要做全套,先威吓,再談判。
星仔走到醬爆身邊,一副關切的樣子扶着他的肩小聲道:“看到沒有,斧頭幫大哥,兩把斧頭你也親眼看到了。
你把他頭發剪那麽漂亮要死人的,知道嗎?”
結果,醬爆搖了搖頭:“不知道。”
星仔氣極,這小子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呢?
不是應該驚吓不已,求他撈好麽?
“所以說你真是……哪,跟你也算聊的投聊,你賠點錢,我幫你擺平,好不好?”
醬爆搖頭:“不好!”
“喂,你怎麽就聽不懂呢?你方不方便多少拿點出來,擺個十桌八桌……不行了半桌也行……”
醬爆一臉恍然的樣子:“哦,原來你勒索我。”
星仔:“……”
“大哥……大哥……”
“呼……呼……呼……”
星仔聰竟然睡着了,打起了呼噜。
“噗……”
明知不是笑的時候,許長安卻沒憋住。
俗話說的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很不幸,這事偏讓星仔遇上了。
“你笑什麽?”
星仔瞪了過來,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
“我告訴你們,我大哥馬上就醒了,他睡醒了就要砍人,聰明的就趕緊拿點錢出來……”
“好啊!”
沒想到,許長安竟然很爽快地應了一聲,随之摸出幾塊大洋攤在掌心。
星仔眼神一亮,急急走上前去。
本打算敲個一塊兩塊的小錢也滿足了,沒想到遇上了“冤大頭”,居然主動拿出幾塊大洋。
此一塊非彼一塊,一塊大洋能換好幾十塊錢。
星仔興沖沖以爲發了一筆财,卻不料一伸手,居然有一種使不上勁的感覺。
小小的大洋仿佛重若千鈞,任他如何努力都沒有辦法拿起來。
這下,星仔不由臉色一驚,心知遇上了異人,一聲不吭走了回去,一巴掌将肥仔聰扇醒。
“走!”
肥仔聰迷迷糊糊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下意識問:“敲了多少錢?”
“他勒索我!”
門口,醬爆不知什麽時間将包租婆喚了過來,指着星仔告狀。
一見包租婆隻是個婦人,星仔膽氣一壯:“肥婆,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我們是……”
沒等他說完,包租婆已經扯下腳上的拖鞋,一個耳巴子扇過去:“肥婆?”
“喂,斧頭幫……”
“斧頭幫?”
包租婆掄着拖鞋又是一耳巴子。
“大哥……”
“大哥?”
包租婆又是劈頭一下。
别看她平日裏對一衆租客兇巴巴的,可卻沒幾個人願意搬走。
無它,因爲豬籠城寨比外面安全的多。
平日裏免不了有幾個小混混闖進來,想收保護費什麽的。
每逢這種情況,包租婆便會及時出面,打得一衆小混混抱頭鼠竄。
從内心裏說,租客們還是很感激她,至少爲他們提供了一個相對安甯的生活環境。
“賠湯藥費……”
“啪……湯藥費了你還……”
“自己人!”
“啪……自己人了你還……”
“夠了啊,我叫人……”
包租婆冷哼一聲:“哼,叫人?腰間别着一隻死耗子,你還冒充打獵的。”
這展言子那是一套一套的。
星仔跑到火堆邊,點燃了一個炮仗,裝模作樣念道:“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砰!”
結果,慢了半拍,炮仗竟在手中炸響……
“哈哈哈!”
看着星仔灰頭土臉的狼狽模樣,包租婆不由給逗樂了。
這時候,肥仔聰也終于回過神來,趁人不備溜了出來。
“死肥婆,你給我等着……”
星仔遠遠扔下一句狠話,與肥仔聰一起灰溜溜逃出城寨。
看着二人的背影,許長安不由笑了笑,倒也沒去追。
先讓星仔吃點苦頭也好。
壓力有多大,動力才有多大。
“好了好了,沒事了,大家散了。”
包租婆沖着一衆租客大喝一聲,穿上拖鞋上樓而去。
等到人群形開,醬爆走到許長安身邊問:“長安,你真給那小子錢了?”
“沒,隻是逗他一下。”
許長安攤開手,幾枚大洋依然握在手中。
“那就好,包租婆雖然尖酸刻薄、蠻橫霸道、如虎似狼、滿臉橫肉、蛇蠍心腸、窮兇極惡……”
許長安:“……”
“咳,醬爆,包租婆應該沒你說的這麽壞吧?剛才還替你解圍來着。”
醬爆一臉正色道:“我隻是适當的做了一些藝術誇張,總的來說,包租婆其實是刀子嘴豆腐心。
這裏有不少租客欠了幾個月房租,她也隻是罵罵,從不主動趕人走。”
“嗯,看的出來……”
且說包租婆走到二樓時,無意中瞥見丈夫鬼鬼祟祟在浴室外偷瞄。
城寨裏有兩個公共浴室,一樓男浴室,二樓女浴室。
包租婆臉一沉,走了過去。
“你個死鬼在這裏做什麽?”
包租公狡辯道:“沒……沒做什麽,我是看有沒有色鬼偷看人洗澡。”
剛說到這裏,一個婦人走了出來。
包租公大聲道:“六嬸,有沒有色鬼偷看你洗澡?”
六嬸不吱聲,擡手指了指包租公。
“六嬸,無憑無據你不要亂指啊……”
随之,樓下的租客聽到了一陣激烈的動靜。
“哈诶!”
“砰砰砰砰……”
不久後,包租公被人從二樓走廊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