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一離開,趙敏便吩咐了一句:“來人!”
“郡主!”
也不知哪裏冒出兩個黑衣人,躬身候命。
“傳令,釋放所有門派弟子。”
“遵命!”
兩個黑衣人縱身一躍,轉眼間便消失了蹤影。
許長安一臉欣慰道:“郡主果然是守信之人。”
“那是自然,就不知許公子是否也是守信之人?”趙敏意味深長問了一句。
“難說……郡主将在下一個人留下來,就不怕在下對你圖謀不軌?”
一聽此話,趙敏故作楚楚可憐狀:“我一個弱女子,許公子真要怎麽樣,我也懶的反抗。
反正,我現在叫破喉嚨也沒人會理我。”
這女人相當聰明,将自己所有的優勢發揮到極緻。
相較而言,周芷若同樣也是一個貌美如花,工于心計的女人。
但,周芷若沒有大局觀,她的目光要短淺的多。
趙敏所謀的卻是一盤大棋,天下人争相搶奪的倚天劍,她說送人就送人。
僅憑這一點,便是周芷若拍馬難及的。
“郡主還真是愛開玩笑,你這小小的莊園中,至少埋伏了上百名弓箭手,真當在下不知道?”
趙敏笑了笑:“許公子神功蓋世,别說上百弓箭手,再多十倍恐怕也奈何不了你。”
“行了,我都留下來了,咱倆就别惺惺作态了,倚天劍呢?”
許長安之所以答應留下來,倚天劍,自然也是此行的重要目标之一。
“許公子請稍等,小女子這便去取劍過來。”
說完,趙敏移步而去。
沒過多久,便拿着倚天劍走了過來。
雙方距離約七八步開外時,她突然抽出倚天劍喝道:“看劍!”
倚天劍的威力之所以強橫,是因爲它隻需一點小小内力催動,便能劍氣如虹。
斷金裂石,輕而易舉。
十步開外,取人首級。
“轟!”
随着一聲巨大的轟響,地面出現了一條長長的裂縫,半空中煙塵彌漫。
“嗯?”
趙敏愣了愣。
因爲她發現許長安竟然憑空消失了。
未及回神,耳邊傳來一聲冷哼:“郡主還真是心大,就不怕倚天劍傷了在下?”
一陣風起。
“嘶!”
随着一聲帛裂聲,趙敏所着的衣裙竟然四分五裂,如蝴蝶一般飛向花叢中。
“啊~”
趙敏身體一涼,下意識驚呼一聲,雙手環胸,倚天劍也掉落到地上。
不過,她裏面還穿着一件亵衣,護住了要緊的地方,倒也不算全然走光。
許長安虛空一抓,倚天劍飛到手中。
終于,拿到了。
這也是他爲何沒在光明頂阻止張無忌還劍的原因。
反正這把劍早晚都是他的,又何必當着各大門派的面拉仇恨?
劍到手,心情大好。
于是,許長安抱着欣賞的心态,靜靜地看着眼前曼妙的風景。
“哼,真是小心眼。你想看,說一聲便是,本郡主讓你看個夠……”
趙敏一臉羞惱,一副豁出去的心态,将手放了下來,還故意挺了挺胸。
“郡主,你二話不說拿倚天劍攻擊在下,在下小小還擊一下,不過分吧?”
“小女子隻是試探一下你的武功,你卻故意讓我當面出醜,不是小心眼是什麽?”
許長安一臉意味深長道:“郡主天生麗質、冰肌玉骨、綽約多姿,被譽爲大元第一美人,又何談出醜?
在下何其有幸,能一睹郡主之嬌态……”
“油腔滑調,本郡主才懶的理你……”
說完,趙敏羞紅着臉匆匆而去。
看着她遠去的背影,許長安不勝感慨:果然俗話說的好,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特别是對付趙敏這樣刁鑽古怪,又身份高貴的女人,更是要強硬一點,方才有可能征服她。
過了一會,趙敏換了一套衣裙走了過來。
“許公子果然神功蓋世,連倚天劍都奈何不了你。”
“郡主,神兵利器不過身外之物,可錦上添花,但絕不能過于倚重。”
“說的好!”趙敏似乎忘卻了之前的事,擡手撫掌:“許公子果然人中龍鳳。”
“哪裏哪裏……”
許長安客套了一句。
随之試探地問:“不知郡主下一步有何打算?”
“暫時沒有,許公子不妨在綠柳莊清靜一些時日,也好潛心練功。”
“如此便多謝郡主了。”
許長安拱手謝了一聲。
顯然,趙敏現在還不太信任他,想多觀察一段時間,盡力拉攏他。
那就陪她慢慢玩吧。
到最後,還不定誰拉攏誰。
接下來,許長安難得地悠閑了一段日子。
每日裏練功之餘,陪趙敏聊聊天、下下棋、彈彈琴、吟首詩什麽的……
耳鬓厮磨,二人之間的關系也不知不覺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許長安本是有備而來,知根知底。
可憐趙敏卻蒙在鼓中,原本隻是想拉攏一個高手,不知不覺間卻慢慢淪陷。
這一天,二人在花園裏切磋時,趙敏一時沒穩住身形,眼見着就要跌落地面。
許長安飛身上前,托住她的纖腰扶了起來。
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扶在趙敏纖腰上的手遲遲沒有移開。
趙敏本就是元人,不比中原女子那般害羞,而且生性直率豪爽。
于是,擡起頭定定地看着許長安,一副看你敢拿本郡主怎麽樣的表情。
“阿敏……”
許長安突然喚了一聲。
趙敏下意識應了一聲:“嗯……嗯?”
之前,許長安可是一直稱呼她爲郡主的,記憶中,這應該是第一次稱呼她的小名。
沒等她回過神來,許長安已經低下了頭……
一切,盡在不言中。
看似很突然,其實也是水到渠成。
畢竟孤男寡女,每日裏呆在一起,難免日久生情。
再加上許長安不時展露的實力,也讓趙敏心生傾慕,不覺間已芳心暗許。
二人都是習武之人,氣息悠長。
故而,這一啵直有深陷其中,停不下來的感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方才稍稍分開。
“你無賴……”
趙敏爲了掩飾,沖着許長安嗔了一句。
“呵呵。”
許長安懶的申辯,呵呵直樂。
“你還笑……說,你跟那死丫頭怎麽回事?”
許長安故作糊塗:“哪個死丫頭?”
“還裝,就成天跟在你身邊那個牙尖嘴利的死丫頭。”
“哦,你是說小昭啊,她原本是鷹王座下的婢女,後來跟在我身邊,做了我的侍女。”
趙敏酸溜溜道:“真的隻是侍女?”
許長安一臉正色回道:“當然,不然你以爲呢?”
第二天,趙敏突然接到飛鴿傳書,是他父親汝陽王捎來的急信,命她速回大都。
于是,趙敏簡單收拾了一番,帶上許長安匆匆返程。
正常情況下,爲了安全起見,她本該多帶一些人手的。
不過有許長安這樣的高手随行,還擔心什麽安全?
帶上其他人,反而破壞氣氛。
一路上,二人共乘一騎,時而策馬奔騰,時而信馬由缰,仿佛一對遊山玩水的小情侶。
“阿敏,你父王喚你回王府到底有何急事?”
趙敏搖了搖頭:“信中沒說,隻吩咐速回大都。我猜,可能是爲了六大派的事。”
許長安皺了皺眉:“難不成,是責怪你放了六大派的弟子?”
“或許吧……按原計劃,六大派的高手是要押往大都,逼他們說出本派絕學。
可是爲了你,我卻作主給放了……”
說到這裏時,趙敏頗有些幽怨的神态。
“那我跟着你一起去王府,你父王豈不是要怪罪于我?”
“沒事的,我會跟父王解釋。你一個人,足以頂他們所有人……”
趙敏已經徹底淪陷了,對許長安毫無戒心,并沒有掩飾之前的計劃。
一路風塵仆仆。
這日下午時分,終于趕到了大都。
“參見郡主!”
一到汝陽王府門口,一衆守衛趕緊上前見禮。
“嗯!”
趙敏應了一聲,帶着許長安一起走進王府。
“啓禀王爺,郡主回府。”
有下人匆匆跑去禀報。
“嗯,通知郡主去前廳候着,本王随後便到。”
“是!”
不久後,汝陽王來到前廳。
“參見父王!”
“參見汝陽王!”
趙敏與許長安分别上前見了一禮。
“嗯……你就是明教新上位的聖王,許長安?”
“正是!不過王爺,在下已經離開明教,爲郡主效力。”
“父王,可否移步,女兒想單獨說幾句話。”
“好吧。”
汝陽王随同趙敏走到屏風後面。
“父王,女兒知道你或許有些不太信任長安,但是你要相信女兒的眼光……”
“等等……”汝陽王皺了皺眉:“你剛才稱呼他……長安?”
趙敏不由心裏一跳,幹咳一聲:“咳,是許公子……父王,許公子武功蓋世,對咱們來說是一大助力。”
“一大助力?你可知道成昆已經背叛,投靠了鎮南王府?”
“啊?”
“還有玄冥二老也受成昆的蠱惑,一并投靠了鎮南王。”
趙敏大吃一驚:“怎麽會這樣?”
汝陽王一臉愠怒:“你還好意思問?全都是因爲你擅自作主。
明明已經抓到了六大派的高手,卻又給放了。
成昆說你破壞了全盤計劃,一怒之下,便去投靠了鎮南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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