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偏僻的樹林中。
白煞躲到一塊石頭後面,小心翼翼探望四周,确認是否有人追來。
“東西交出來,饒你不死!”
突然間,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
白煞吓得猛地一蹿,越過大石方才急急回頭。
“這位朋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好,那我再提醒你一次,交出你從茶樓裏順走的東西。”
一聽此話,白煞不由得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好不容易到手的寶物,怎舍得吐出來?
“去死!”
白煞擡手一揚,一包粉末抛灑而出。
這是黑白雙煞殺人越貨的利器,别說沾到身上,就算聞到氣味都會頭暈目眩,渾身無力。
隻可惜,他挑錯對手了。
抛出粉末之後,白煞也不戀戰,掉頭全力奔逃。
結果剛跑幾步,便覺背心一痛,“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早叫你交出來不聽。”
許長安走上前來,翻轉白煞的身體,果然從這家夥懷中搜出了一件金黃色的軟甲。
正是傳說中刀槍不入,水火難傷的金絲甲。
不過,許長安并不稀罕這玩意兒,畢竟他有品質更高的天蠶寶甲。
茶樓中。
李尋歡轉着手中的燈杯,淡淡道:“他回來了!”
阿飛下意識側目瞟了過去。
“你做什麽去了?”
上官海棠沖着許長安一臉疑惑地問。
許長安笑了笑:“去方便了一下。”
“你以爲我會信?”
走得那麽匆忙,上官海棠又不傻,肯信才怪。
“好吧,回頭再說。”
“那邊兩個人一直在注意這邊,好像在議論你。”
“是麽?”
許長安瞟了過去,正對上阿飛的眼光。
“我還得離開一下。”
許長安沖着上官海棠歉意地笑了笑,随之起身走到李尋歡與阿飛所坐的那一桌。
“沒想到,在下今日有幸見到大名鼎鼎的小李探花……”
此話一出,茶樓裏頓時一片沸騰。
“什麽?他就是小李飛刀?”
“真的假的?”
“原來是小李飛刀,難怪諸葛雷死的那麽利索……”
“看來,他真的從關外回來了……”
李尋歡神色淡然。
阿飛同樣也一臉鎮定,并沒有一絲驚訝。
他早就猜到了李尋歡的身份。
李尋歡笑了笑:“呵呵,相請不如偶遇,朋友如不嫌棄,不妨坐下喝一杯。”
“恭敬不如從命!”
許長安也不推辭,微笑着拱了拱手,随之撩開衣擺坐了下來。
李尋歡笑了笑,擡手指向阿飛:“其實在下也是借花獻佛,這頓酒,是阿飛兄弟請的。”
“原來如此!阿飛兄弟,幸會!”
阿飛拱了拱手:“幸會幸會……夥計,上酒!”
“來了!”
夥計應了一聲,很快又上了一壺酒。
阿飛将酒滿上,随之端起酒碗,沖着許長安與李尋歡笑道:“小弟敬二位一杯!”
“請!”
幹了一碗,許長安主動拿起酒壺将酒都滿上。
随之道:“在下姓許,有幸在此結識二位,來,在下敬二位一杯!”
阿飛爽朗而笑:“好,沒想到小弟剛一入關,便認識了兩位大哥,幹!”
“嗯?”李尋歡愣了愣:“你叫我們……大哥?”
“對啊,你們叫我兄弟,我當然要叫你們大哥。”
“哈哈哈,好,幹!”
李尋歡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上官海棠坐在一邊,一臉無語。
她有些想不通,男人都如此草率的麽?第一次見面,坐在一起喝了幾杯便親如兄弟了?
她當然不能理解。
李尋歡在路上便看出阿飛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而且個性堅韌,可謂一見投緣。
這與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一見鍾情的道理是差不多的。
憑的是一種感覺。
阿飛,也早就聽聞了李尋歡的俠名,自然樂意結交。
至于許長安……那就是有心接近的了。
當然,這也是一種緣分,他也沒想到那麽巧,在這裏遇上了李尋歡與阿飛。
喝了幾杯,李尋歡不由壓低聲音道:“想來,白煞已經死于許兄之手了吧?”
許長安也懶的否認,笑了笑:“真是什麽也瞞不過李兄的鷹眼。”
李尋歡歎了一聲:“在下隐居關外十餘年,竟不知中原又多了個許兄這樣的高手。”
“李兄過獎……對了,聽聞李兄這次回歸,是爲了梅花盜?”
“嗯!”李尋歡點了點頭:“梅花盜這次重現江湖,作案地點皆在李園附近。
我想,他恐怕是沖着在下而來的。”
阿飛不由笑道:“有人說,大哥是沖着那号稱天下第一美人的林仙兒回來的。”
江湖傳言,小李飛刀一生風流。
一生中,不知與多少絕色美人有染。
他的生命中似乎隻有三樣東西:飛刀、女人、酒。
有人戲言說,小李飛刀手中沒有拿着飛刀與酒杯的時候,便一定握着一雙春蔥般的柔荑。
雖說有些言過其實。
但,李尋歡的生命中,的确出現過不少絕色美人。
比如他的表妹林詩音,當年便是公認的武林第一美人兒。
“咳咳咳……”
李尋歡轉開頭咳嗽了一陣,
咳完了方才轉頭歎了一聲:“世人怎麽說,是他們的事,我隻做我認爲對的事。”
許長安搖了搖頭:“李兄是個率直之人,惜乎江湖險惡,風雲莫測,在下欲贈李兄一言。”
“許兄但說無妨,在下洗耳恭聽。”
“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還望李兄多加珍重。”
聽到這句話,李尋歡不由微微皺眉,陷入了沉思。
雖然他對許長安一無所知,但他卻能猜到,這句話絕非故弄玄虛,而是對他的一種提醒。
這,越發令得他對許長安産生了好奇。
許長安提醒的這番話其實暗有所指,風雲莫測,暗指李尋歡的拜把兄弟:龍嘯雲。
下一句乃是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阿飛雖然心思單純,但也隐有所猜,忍不住問:“難道,許大哥意思是說,李大哥的朋友中……”
說到這裏,他不說了。
有些話不必講的太明白,他能聽懂,相信李尋歡也能聽懂。
“對了李兄,這東西先借給你用。”
許長安不露聲色,從桌下遞了一件東西過去。
李尋歡下意識低頭,不由臉色一驚:“這……萬萬不可……”
因爲,許長安遞過去的正是那件金絲軟甲。
萍水相逢,他又怎麽可能輕易收下如此貴重的禮物?
“李兄不必推辭,這東西本就是在下順手奪來的。而且,也并非送與李兄。
等到事情了結,李兄再還給在下便是……”
說到這裏已站起身來,拱了拱手:“多謝二位的酒,在下還有事在身,他日定當回請二位!”
“許兄……”
李尋歡想要起身,卻發現金絲甲已在他腿上。
無奈,隻得先藏到衣擺中,以免被人看到後又将引來一番争鬥。
“李兄,阿飛,後會有期!”
許長安轉身大步而去。
……
鎮外。
上官海棠眼見四下無人,便忍不住問:“你今天神神秘秘的,到底在搞什麽鬼?”
許長安笑道:“别急,我慢慢給你解釋,之前離開是去追白煞去了。”
“白煞?你追他做什麽?”
“因爲他偷走了包裹裏的金絲甲。”
“啊?”
“我追上去殺了他,拿到了金絲甲……”
上官海棠眼神一亮:“真的?給我看看。”
“這就涉及到第二件事了,李尋歡之所以推辭,是因爲我将金絲甲借給他用了。”
一聽此話,上官海棠不由一臉無語:“你可知金絲甲的價值?大家都在拼了命的搶,你竟然随随便便送人?”
“錯!我隻是借給李尋歡一用。一來,方便他對付梅花盜,二來,讓他欠我一個人情。
換作你,金絲甲與小李飛刀的人情,你選哪樣?”
“高,實在是高!”
上官海棠忍不住贊歎了一聲。
她的回答,已經明确了她的選擇。
對于武林中人來說,金絲甲的價值雖高,但恐怕高不過李尋歡欠下的一個人情。
“不過……”
上官海棠突然話鋒一轉,瞟向許長安,一副意味深長的樣子。
“你可知道,有了金絲甲,你便有機會殺掉梅花盜。
殺掉梅花盜,你便能領到萬兩黃金的賞金,更能迎娶天下第一美人。
人财兩得的大好機會,你舍得拱手送人?”
“怎麽?上官姑娘希望在下去做這件事?”
“我……我隻是好心提醒你。腿長在你身上,你要去,我也攔不住你。”
“聽起來,還是舍不得讓我去……”
“你……懶的跟你辯。”
上官海棠咬了咬牙,腳步匆匆前行。
舍不得?
好像……真是這樣。
不過,這也沒什麽吧?
畢竟這小子是天下第一莊的人,而且是個難得一見的高手。
身爲莊主,自然舍不得放走一個高手……
次日上午,在路過一處小鎮時,上官海棠突然神情一喜:“太好了,内奸已除。”
“你怎麽知道?”許長安驚訝地問。
畢竟,這些天上官海棠一直沒有與人聯絡,消息從何而來?
“我們還有一套更絕密的聯絡暗記……這些,你以後會慢慢知道。”
“原來是這樣。”
許長安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他現在不知道,是因爲他的級别還不夠高。
既然是更絕密的聯絡暗記,那肯定是級别達到一定的高度才能知道。
“走!”
不久後,二人一起來到了鎮西一間小客棧。
這裏,乃是天下第一莊設置的一處秘密據點。
二人先開了一間上房。
沒過一會,門外響起了幾聲有節奏的敲門聲。
上官海棠上前将門打開,卻是客棧的掌櫃。
掌櫃笑了笑,揚了揚手中的茶壺:“客官,你要的茶水送來了。”
“怎麽勞煩掌櫃親自來送?夥計呢?”
“不勞煩,二位是貴客,小人專程給二位準備了一壺雨前好茶。”
“嗯,如此多謝掌櫃了,進來吧。”
這番對話其實是暗語,再配合特殊的手勢,便能确認雙方的身份。
進門後,掌櫃将茶壺放到桌上,随之退開幾步,恭恭敬敬揖手道:“小人魏海,見過莊主。”
“不必多禮,對方動向如何?”
“都在這裏……”
掌櫃從袖中摸出一個信封,看來早就準備好一切了……
……
【ps:此副本乃融合武綜世界,以大明爲背景,會适當融入一些相似背景的劇情與人物。劇情、人物、時間線,皆以本書爲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