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嶽上前仔細檢查了一下莫大的傷口,不由一臉驚喜。
“太神奇了,這黑玉斷續膏果然稱得上接骨聖藥……”
一聽此話,楚楚不由好奇地問:“阿爹,他的傷好了?”
于嶽搖了搖頭:“倒也沒這麽快,不過傷處已經開始生肌,估計三五日便能愈合。
許少俠,你這藥方簡直就是無價之寶,于某……”
于嶽正待說幾句感激的話。
“喂,裏面的人聽着,我們是天下會的!”
外面,突然傳來一道嚣張跋扈的聲音。
“天下會?他們來這裏做什麽?”楚楚一臉驚訝。
莫二也吓了一跳,看着于嶽一臉蒼白道:“是王二,他竟然追到這裏來了。”
“竟然是那個畜生?哼,讓本姑娘去會會他!”
“楚楚,不要沖動,讓阿爹去處理……你們都不要出來。”
于嶽沖着許長安、楚楚、莫二吩咐了一句,随之大步走了出去。
外面,來了七八個人,一個個殺氣騰騰的樣子。
領頭者,正是王二。
出門後,于嶽滿臉堆笑,拱手道:“原來是天下會的朋友,不知各位光臨寒舍有何貴幹?”
“你就是江湖人稱麒麟臂的于神醫?”
“正是在下!”
“聽說昨天有人擡了一個名叫莫大的傷者在你這裏治療,可有此事?”
于嶽一臉坦然回道:“沒錯,他傷的很重,幾乎所有的關節都被人用鈍器擊碎,于某……”
沒等他說完,王二一臉嚣張地說:“那是他自己找死,怨不得誰。
既然你也是江湖中人,我們今天也不想爲難你。不過,你得把人交出來。”
于嶽皺了皺眉:“你讓于某交誰?”
“少裝糊塗,當然是莫大。”
“呵呵,原來是這樣。不過于某是個郎中,救死扶傷乃是本分。
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麽糾紛,既然他到于某這裏求醫,于某就要對他負責。”
一聽此話,王二不由勃然大怒:“姓于的,你擺明是想強出頭是不?你可要想清楚,得罪了我們天下會是什麽後果。”
“滾!”
忍耐,是有限度的。
于嶽好歹也是江湖知名人物,本想着息事甯人,好言将這幾個小癟三打發走。
結果對方卻蹬鼻子上臉,那就不能再慣着了。
“你說什麽?”
王二以爲自己聽錯了。
要說這些日子,這家夥被鎮裏一群小混混高高捧着,徹底有些飄了,幾乎忘了自己姓誰名誰。
“我說滾,聽不見?”
“你……”
“轟!”
于嶽虛空一拳将地面擊出一個大坑,吓得王二等人面如死灰,差點跌倒在地。
“你們不過就是天下會的一群小喽啰,還沒有資格在于某面前嚣張,有什麽事讓你們堂主親自來。”
“好,姓于的,算你狠,咱們走着瞧。”
王二不敢再行糾纏,帶着人灰溜溜而去。
這時,楚楚忍不住走了出來,忿忿道:“阿爹,爲什麽不出手教訓他們?”
于嶽歎了一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吓走他們也就行了,沒有必要徹底撕破臉。”
“可他們再來怎麽辦?”
“再說吧……”
另一邊,王二等人果然心有不甘。
“老大,那姓于的太嚣張了,完全不把咱們天下會放在眼中……”
其實,随同王二一起前來的幾個小混混根本不是天下會的弟子。
隻不過他們認了王二做老大,一個個也開始扯虎皮拉大旗,以天下會弟子自居,甘願做狗。
“沒錯,還說什麽找堂主來,他一個郎中口氣倒真不小。”
“要我說,咱們不如燒了他的房子……”
“對對對,就算那姓于的能逃出來,諒他也不敢拿咱們怎麽樣。”
一衆人越說越來勁。
當天半夜,還真的悄然潛來報複。
他們心知于嶽身手不錯,所以,不僅帶來了桐油等易燃物,甚至還帶了不少火藥,想要連屋子帶人一起炸飛。
結果,一衆人正鬼鬼祟祟在屋子四周布置火源時,一道人影如幽靈般出現。
“誰?”
王二隐隐感覺不妙,剛開口喝問了一聲,便感覺腰眼一酸,如一灘爛泥般癱軟在地。
數息工夫,幾個随同而來的小混混也癱到地上。
“沒想到,許少俠的身法與點穴手法竟如此精妙!”
于嶽随之出現,沖着許長安由衷贊了一聲。
許長安笑了笑道:“前輩過獎,這些不過就是一些小混混,要是遇上練家子,就沒這麽容易了。”
“阿爹,這些狗雜碎太可恨了,竟然想炸死我們,絕不能輕饒他們。”
楚楚也走出茅屋,忿忿地說了一句。
“于大俠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王二終于沒了威風,吓得大聲求饒。
“住口!”于嶽一臉怒色道:“于某一生行事光明磊落,最痛恨陰險小人。
楚楚,把他們全部捆到一起,沉到湖底喂魚。”
“于大俠饒命……”
王二等人吓得魂飛魄散。
“聒噪!”
許長安虛空彈了幾下,令得王二等人不僅無法動彈,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不久後,一群混混如螞蚱一般被拴到一起,并綁上了一塊大石一起沉入湖底……
王二神秘失蹤,鎮裏的百姓無不暗中拍手稱快。
天下會那邊倒沒什麽動靜,畢竟天下會弟子衆多,仇家也多,幾乎每天都有弟子被殺或是失蹤。
區區一個雜役弟子不見了,誰在乎?
幾天後,莫大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千恩萬謝而去。
許長安也随之與于嶽父女二人辭别。
楚楚似有些不舍,問道:“長安,你準備去什麽地方?能不能帶我一起出去見見世面?”
這幾年,她多次提出想去江湖中闖蕩一番,開開眼界。
隻不過于嶽考慮到江湖險惡,一直不允許女兒走遠。
一聽此話,于嶽不由幹咳了一聲,不滿地瞟向女兒呵斥道:“女兒家要學會矜持,許少俠孤身一人,怎麽方便帶你同行?”
楚楚不服氣地辯道:“江湖兒女,不拘小節……”
“好了,不要多說了……”于嶽轉向許長安,拱手道:“小女不識禮數,還請許少俠不要笑話才好。”
“哪裏哪裏,楚楚姑娘隻是天性淳樸,并非不識禮數,前輩不用責怪。
另外,在下這次出去辦點事情,或許用不了太久,還會回來拜訪前輩。”
“哈哈,好,随時歡迎!”
“前輩,楚楚姑娘,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許長安的下一站,乃是淩雲窟。
也就是位于大佛附近,火麒麟栖息的一處石窟。
江湖中,不知有多少高手冒險進入淩雲窟,想要得到傳說中的曠世奇果:血菩提。
可惜,大多死在裏面。
強如雄霸這樣的高手,雖對血菩提垂涎三尺,也不敢輕易踏入。
但許長安此來,首要的目标正是火麒麟與血菩提。
他可不是想要擊殺火麒麟,而是要将它馴服,以後帶回領地作爲守護神獸。
一路不急不緩,權當遊山玩水。
三日後,來到了青江鎮。
這裏已經屬于天下會總壇的地界,距離淩雲窟僅數十裏之遙。
鎮裏不知哪個大戶人家正在辦喜事,張燈結彩,一派喜氣洋洋的氣氛。
鎮東頭搭了個高高的戲台,台上敲鑼打鼓,生旦淨末醜輪番上台,賣力地表演。
台下圍了不少百姓,不時爆發出一陣喝彩聲。
許長安也上前湊了個熱鬧,站在戲台下津津有味地看着。
結果,沒看多大一會,人群突然騷亂起來。
“不好了,天下會的人跑來殺人來了……”
随着一聲大吼,人群一哄而散。
台上唱戲的、敲鑼的也趕緊下台,生怕被無妄殃及。
隐約間,許長安聽到了一句:“聽說這次是飛雲堂堂主親自出馬,也不知要殺什麽大人物……”
飛雲堂堂主?
那不就是步驚雲麽?
出事的,正是那戶正在舉辦婚事的大戶人家。
本來熱熱鬧鬧的婚禮,卻變得一片狼藉。
前來參加婚宴的賓客已經吓得一逃而空,隻剩下主人家一大家子站在院子裏。
主人名叫陳洛,乃是青江鎮首屈一指的大戶,當年也算是江湖中小有名氣的人物。
後來歸隐田園,以經營商号爲主。
“步堂主,咱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陳某一向與貴幫交好,銀子沒少交,禮物沒少送。
而且,陳某與雄霸幫主也有一些交情……”
沒等他說完,随同步驚雲一同前來的一個手下冷冷道:“老家夥,你是在拿幫主的名頭壓我們?”
這次,步驚雲隻帶了兩個手下來。
一個叫麻鷹,一個叫蝙蝠。
這二人表面上對步驚雲恭恭敬敬,暗地裏卻是起到一個監視作用。
因爲,這二人實乃雄霸培養的心腹。
當年,雄霸派人圍攻步家莊,逼迫莊主步擎天交出絕世好劍以及兒子步驚雲。
步擎天甯死不從,全莊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慘遭屠殺。
聶風的遭遇也差不多。
其父親曾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高手:北飲狂刀聶人王。
其母親顔盈也被人譽爲武林第一美人。
二人的結合,成就了江湖上一段英雄美人的佳話。
卻不料,有了兒子之後,聶人王厭倦了武林争鬥,退出江湖歸隐田園。
由此引起了顔盈的不滿。
這女人之所以嫁給聶人王,并非源自感情,而是一種虛榮的心理。
畢竟,當年的聶人王如日中天,威名赫赫。
作爲聶人王的妻子,顔盈很享受那種被人崇拜、羨慕,甚至是敬畏的感覺。
卻沒想到丈夫會在巅峰時期激流湧退。
最終,竟轉而投向雄霸的懷抱,給丈夫種了一大片青青草原。
可惜雄霸也隻是玩玩她而已,其目的是想逼聶人王取出封藏的雪飲刀與之一戰。
二人決戰時,顔盈投河自盡,聶人王也不幸墜崖身殒。
聶風并不知其中隐情,眼見父母雙亡,當場暈了過去。
後被雄霸帶回天下會,收爲親傳弟子。
也就是說,聶風、步驚雲都與雄霸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雄霸當然要時刻防着,派人暗中監視,以防二人反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