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被對方揍了一頓不說,一個個還解開褲子往他頭上撒尿。
從那時候起,他終于明白,做英雄是要付出代價的。
除非有過人的實力。
如今,他終于有機會實現兒時的夢想:快意恩仇,行俠仗義!
“呵呵,有點意思,又來一個……”
昆少斜着眼瞟向星仔,一臉戲谑地笑了笑。
許長安坐在桌邊,慢慢轉動着高腳杯,靜觀事态發展。
“小子,活的不耐煩了?”
其中一個手下側過頭來,沖着星仔惡狠狠說了一句。
“再說一次,放開我朋友!”
“媽的……”
另一個手下怒了,一耳光扇了過來。
要換作一個衣楚冠冠的客人,他們或許還會試探一下對方的來曆,以免惹到不該惹的人。
但是星仔的衣着實在太普通了,完全就是一副市井百姓的裝扮。
再加上他稱肥仔聰爲朋友。
所以,能有什麽背景?
“砰!”
大廳中響起了一聲沉悶的聲響。
星仔依然站在原處,但剛才那個準備扇他耳光的家夥卻跌飛數米開外,佝偻着身子,痛得說不出話,在地上來回翻滾。
“什麽情況?”
昆少傻傻地問了一句。
另一個手下急急松開肥仔聰,奔到同伴身邊問:“土狗,你怎麽樣?”
“我……”
那個被稱作土狗的家夥一頭虛汗,艱澀地吐出一個字,随之便吐出一大口血來。
“小子,你知不知道本少爺是誰?敢跟老子作對?”
昆少一臉猙獰地沖着星仔喝道。
結果,星仔卻回道:“我不管你是誰,立刻跟我朋友道歉!”
“你說什麽?”昆少以爲自己聽錯了。
“阿聰,要不……算了?”
阿影膽小,而且她知道昆少來頭不小,與洋人也多有交道,一旦事情鬧大了,恐怕無法收場。
所以,便沖着肥仔聰小聲勸了一句。
可是肥仔聰也作不了主,隻能将求助的眼光瞟向星仔。
“剛才,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星仔沖着阿影問了一句。
“我……我沒事的……”
阿影沒有直面回答,也算是間接承認了。
“媽的,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的拳頭快,還是老子的槍快……”
眼見星仔無視了自己,旁若無人地與他人交流,昆少一股子邪火中燒,竟罵罵咧咧撩開衣服摸槍。
說起來,佰樂門雖然經常發生沖突,鬥毆事件,但很少有人動槍。
畢竟大家都要買佰樂門大老闆金大山的面子。
能夠經營申城最大的娛樂場所,豈能沒有一點實力與背景?
隻不過這個昆少從小嬌生慣養,又仗着家裏與洋大人有生意往來,腦子一熱,可管不了什麽後果。
一見對方摸出槍來,許長安忍不住走了過去。
畢竟,他不确定星仔如今的實力,能否接得下子彈。
“住手!”
這時,随着一聲大喝,幾個高大的保镖陪着一個身着黑色長衫,年約四五十歲的男人從二樓走了下來。
“金老闆!”
“金爺!”
一時間,不少人紛紛上前或是起身招呼。
不用說,來人正是佰樂門的大老闆金大山。
金大山沖着一衆客人抱拳揖了一圈,微笑着說了一句客套話:“招呼不周,招呼不周……”
一轉身,臉色便陰沉下來,冷眼瞟向昆少手中的槍。
昆少回過神來,忙着将槍别回腰間,又擡手指了指:“金爺,你也看到了,是那小子打傷了我的手下。”
“小兄弟,這是怎麽回事?”
金大山又瞟向星仔問。
其實,他之所以出現在這裏,是因爲他正好在樓上看到了星仔出手。
說起來,他也算得上是武林中人,七八歲開始練武,十七歲離鄉闖蕩江湖。
雖說這些年養尊處優,疏于練習。
但眼力還是有一點的,一眼就看出星仔身手不凡,故而才下樓看看情況。
可能的話盡量拉攏,身邊也多個助力。
星仔回道:“金老闆,他們辱罵我朋友,還扇了我朋友一耳光。
換作是金老闆的朋友被人欺負,金老闆是否會袖手旁觀?”
“大膽,竟敢對金爺無禮!”
旁邊一個保镖不由怒喝了一聲。
金大山擡了擡手,示意保镖不要說話,随之又瞟向肥仔聰與阿影:“你倆說一說情況。”
“我……”
阿影絞着手指,浸着眼淚,不知該怎麽開口。
“沒事,有什麽說什麽,一切有我作主。”
有了金大山這句話,阿影終于壯着膽子,泣聲講了一下緣由。
最後道:“這時候阿聰走了過來,向昆少道歉,沒想到他們……便又打又罵……”
聽完緣由,金大山不由皺了皺眉,似乎在權衡利弊。
畢竟昆少乃是佰樂門的老主顧,其父親又是商會的主要成員之一,影響力不小。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宜因爲這麽點小事大動幹戈,從而影響自家生意。
于是,便沖着星仔道:“小兄弟,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
昆少的手下打了你朋友,你也出手教訓了對方,不如就此扯平,如何?”
“金爺……”
星仔還沒來得及開口,昆少卻有些不滿的樣子喚了一聲。
金大山淡淡道:“昆少,剛才你在我場子裏動槍,金某可沒與你計較。”
言下之意,你非要較勁的話,那就要計較了。
“好吧,看在金爺的面子上,本少爺便不再與他們計較。”
結果星仔卻道:“行,我買金爺的面子。不過,這隻是扯平了他的手下打我朋友耳光一事。
昆少當面羞辱我朋友,必須當面道歉。”
“嗯?”
金大山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
這叫買他的面子?
“哈哈哈,金爺,你可親眼看到了?現在你可就不能怪我了……”
“那你想怎樣?”
随着一道嘲諷的聲音,許長安走上前來。
“又來一個?”昆少不由皺了皺眉。
金大山下意識瞟了過去,不由愣了愣,随之一臉驚喜,快步上前躬身揖手,打着哈哈:
“哈哈哈,萬萬沒想到許少俠大駕光臨,金某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當天,他親自去拳館看過許長安對戰拳王的挑戰賽,震驚于許長安的實力,故而印象頗深,一眼便認了出來。
值得金大山如此熱情洋溢,甚至主動躬身作揖的人可不多。
再加上“許少俠”這個稱呼,答案呼之欲出。
現場瞬間一片沸騰。
“真的是他,精武門許長安!”
“這麽年輕?”
“總算見到真人了……”
“聽說他一拳便将那拳王打得全身骨骼盡碎,沒幾天就死了……”
而這一刻,昆少的臉色與心情可就有些難以描述了。
本以爲隻是一件區區小事,翻手就能擺平。
卻萬萬沒有想到不僅把金爺驚動了,還将精武門的高手也牽扯出來……
如今,不僅僅是許長安的名聲如日中天,精武門也俨然成爲申城武行的龍頭。
“金爺客氣!”
許長安微笑着拱手回了一禮。
金大山又瞟向星仔問了一句:“想必這位小兄弟也是精武門弟子吧?”
“正是!”
“難怪身手如此不凡,金某失敬失敬……”
說到這裏時,金大山不由瞟向昆少喝了一聲:“阿昆,過來。”
昆少以爲金大山想當和事佬,趕緊走了過來。
沒想到,金大山卻寒着臉道:“阿昆,你在我場子裏鬧事,分明是不将我金某放在眼中……”
昆少吓了一跳,趕緊分辯:“金爺,這是誤會,我……”
“住口!我佰樂門的侍應生不是你想欺負就能欺負的。
更不用說,你還在我的場子裏亮家夥……來人!”
“金爺!”
“廢了他的右手!”
“是!”
“金爺,不要……金爺,我錯了……金爺……二位好漢,都是我的錯,求你們高擡貴手……”
眼見金大山一聲不吭,昆少又吓得轉向許長安與星仔,想要博取同情。
因爲他心裏很清楚,金大山分明是在借花獻佛,想以此與精武門拉近關系。
雖說他家裏也算有錢有勢,但也不可能鬥得過金大山。
眼下裏能阻止金大山決定的,也隻有許長安二人。
隻可惜,不管是許長安還是星仔,又怎麽可能替這家夥求情?
幾個保镖像拖死狗一般将昆少拖到一邊,其中一個抽出刀飛快斬下……
“啊!”
大廳裏響起了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真是不好意思,掃了二位兄弟的興……”
許長安意味深長笑了笑:“金爺真是好手段,賞罰分明,難怪能撐起這麽大的台面,在下佩服!”
正應了一句老話:人生如戲,全憑演技。
許長安自然能看的出來,金大山一開始其實是想和稀泥的,這也是典型的老江湖作派。
一看到他出面,這才瞬間轉變态度。
顯然,是想拉攏他。
金大山拱手道:“言重,言重……大家出來混,總得講究江湖規矩。
爲表歉意,二位兄弟今晚的消費全部免單……”
雙方客套了一番,金大山又上樓去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不久後,一個身着黑西裝的領班送來了一瓶佰樂門最貴的酒。
“金爺吩咐,二位一定要喝個痛快,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
“嗯,代爲轉告金爺,多謝款待。”
等到領班一離開,肥仔聰又走了過來。
“星仔,長安,今天真是謝謝你們。”
星仔笑了笑:“咱倆就用不着說這些見外的話。對了,武館那邊正好缺人手,要不你到武館來做事好了。”
“這……”
肥仔聰似乎有些猶豫。
“你小子居然不願意?”星仔有些驚訝。
肥仔聰不好意思撓了撓頭:“當然願意,隻不過……我可不可以多帶一個人?”
這麽一說,星仔一下不由意味深長道:“是之前那個女的吧?”
“嘿嘿……”
“行,一起帶上吧,反正有的是地方……”
如今,包租公、包租婆将星仔将親生兒子一樣,這麽一點小事,他當然作的了主。
何況武館裏的雜事也多,本身就需要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