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由一臉焦急道:“不行,我得趕緊通知外公,不能上了成昆的當。”
如今,他已經知曉事情的真相,一切都是成昆挑起來的。
一旦明教與六大門派火拼,那便正中了成昆的奸計。
無論哪一方赢,最終的結果必然是兩敗俱傷。
鹬蚌相争,最終得利的卻是成昆以及其幕後的朝廷。
“無忌師弟,你先不要着急。成昆隐藏極深,其幕後的主子更是實力雄厚。
所以,你還是先想辦法學會乾坤大挪移,方才有機會解決這次危機。”
張無忌皺眉道:“可是,既然成昆多次進入這間密室,想來早就拿走了乾坤大挪移的心法。”
“也不一定,萬一他沒找到呢?”
小昭雞啄米般點頭:“嗯嗯,公子說的有理,咱們不如仔細找一找……”
說到這裏,又下意識看了看石闆上的留字,忍不住跪了下來。
“陽教主,我們闖入這裏也是逼不得已。
小昭給你磕頭,希望你在天之靈能保佑明教安然渡過這次危難。”
這丫頭心眼實誠,還真的按照石闆上的留字三跪九叩。
“轟轟轟……”
叩完,石室中突然傳出一陣轟隆聲。
“不好,通道被封了……”
張無忌臉色一驚,急急沖向門口。
結果還是晚了一步,石室中落下了幾道厚重的石闆,擋住了所有的出路。
果然如此……
許長安一臉驚喜地看着石闆上的蝌蚪文。
反正,他一個也不認識。
“咦?這些是什麽字?”張無忌也一臉驚疑。
小昭卻一臉驚喜:“太好了,這是波斯文……”
“你認識波斯文?”
“一點點……”
“無忌師弟,小昭的娘親曾經是波斯總壇的聖女,肯定是教過小昭的。”
“難怪……”張無忌恍然。
小昭圍着石室轉了一圈,臉色更是激動:“這六塊石闆上面刻的正是乾坤大挪移的心法,太好了,我們終于找到了。”
張無忌一臉感慨:“難怪成昆找不到心法,他那麽恨陽教主,又怎麽可能向陽教主磕頭?
他不磕頭便觸發不了機關,自然也找不到乾坤大挪移的心法。
看樣子,陽教主神機妙算,早就安排好了這一切……”
許長安微笑着接口道:“不管怎麽樣,我們能找到這裏來,全憑了小昭的功勞。”
“嗯!”張無忌由衷地點了點頭。
随之又有些遲疑道:“不過,這是明教的鎮派功法,咱們偷練的話有點不合規矩吧?”
許長安語重心長道:“無忌,你要知道,規矩是由強者而定。
再說眼下裏情況特殊,如果再不抓緊時間,等到六大門派攻上光明頂,成昆的陰謀可就得逞了。”
小昭則看着石闆上的波斯文念道:“有緣人功成之後,須傳我命令,令金毛獅王謝遜暫代教主之位……”
“本心法注重内功修養,普通人需修煉三十年方有小成,而任督二脈打通之高手,隻需修煉三個時辰……”
念到這裏時,小昭不由一臉激動:“太好了,你們倆都打通了任督二脈,趕緊開始練吧,我給你們念口訣。”
機緣就擺在面前,張無忌也顧不上許多了,點頭應了一聲。
“一剛一柔,乾坤二氣,足陰百彙、真氣變換……”
随着小昭念着乾坤大挪移的口訣,許長安與張無忌各自盤腿而坐,開始調息運氣。
許長安的任督二脈早就打通了,這一路走來,九陽神功也不知不覺邁入了八重境。
雖然尚未突破至九重,但他的内力卻比張無忌渾厚。
關鍵他的閱曆、精神力也遠遠超過張無忌,故而僅用了兩個時辰,便将乾坤大挪移融會貫通。
口訣就更不用說了,已經爛熟于胸。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
“轟轟轟……”
石室中傳來一陣巨大的轟響。
那六塊記錄乾坤大挪移心法的石闆,直接被許長安給轟碎。
小昭吃了一驚:“公子爲何要毀掉這些石闆?”
許長安解釋道:“我看過了,這裏的機關是單向的,還不了原。
要是以後有人闖到這裏來,豈不是輕易學走乾坤大挪移的心法?所以隻能毀掉。”
小昭恍然大悟:“對對對,反正我們都記下來了,大不了到時重錄一份。”
“嗯,走吧,上光明頂。”
……
光明頂,明教總舵大殿之内。
白眉鷹王殷天正端坐在寬大的石椅上,正與坐在另一側的青翼蝠王韋一笑商議對策。
殿中,一衆弟子分列站在四周,嚴陣以待。
“白眉老鬼,我已經暗中打探過六大派的大營,這次他們傾巢而出,怕是不好對付……”
白眉鷹王歎了一聲:“真的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要不是陽教主失蹤,咱們明教又何至于四分五裂,讓人趁虛而入。”
“是啊,真是懷念以前……”
韋一笑也不由歎了一聲。
因爲他心裏很清楚,這一次六大門派來勢洶洶,明教恐怕是兇多吉少。
“報!”
突然間,有弟子匆匆跑進大殿。
“快講!”
白眉鷹王站起身來。
“禀報鷹王,屬下等抓住了一個年輕人,他自稱張無忌,說是鷹王你的外孫。”
“無忌?”白眉鷹王臉色一驚,随之大喜:“快,快帶他進殿。”
“遵令!”
韋一笑不由皺了皺眉,沖着白眉鷹王小聲道:“白眉老鬼,你外孫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小心有詐。”
“嗯,我知道。”
白眉鷹王雖然心裏激動,但多少還是有些懷疑。
畢竟,這時機太巧合。
不久後,幾個明教弟子押着一個身着武當弟子服的年輕人進入大殿。
這小子其實正是假冒張無忌的宋青書。
雖說他不認識白眉鷹王,不過白眉鷹王标志太明顯了,白發、白須、白眉,傻子也能猜到。
于是當即跪到地上,沖着白眉鷹王連連磕頭:“外公,我是無忌,我是你的外孫無忌……”
白眉鷹王仔細端詳了一番,問道:“你怎麽證明是我外孫?”
“外公,我聽娘親講過不少關于外公的事……”
這小子既然敢來,自然也是做了一番精心的準備。
況且張無忌在武當呆了七八年,對張無忌的一些事他還是比較了解的。
關鍵是,正如成昆所料想的那樣,白眉鷹王畢竟年事已高,陡然見到從未見過面的外孫,内心裏很是激動。
故而,宋青書東拉西扯,講了一些張無忌身世有關的事,便信以爲真。
“無忌,你真的我的外孫無忌……”
白眉鷹王老淚縱橫,快步走了下來。
“誰?”
“不好,有人闖入大殿……”
大殿中突然騷亂起來。
因爲,殿中西北角突然出現了三道人影,就像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一般。
“不要動手,我是小昭,鷹王的婢女……”
小昭急急大喝。
張無忌也随之大喊:“我是張無忌,我來見我外公白眉鷹王……”
一聽此話,白眉鷹王臉色一驚,頓下了腳步。
宋青書更是如見鬼一般,下意識掉頭一看,頓吓得魂飛魄散:“不可能,你不是掉下山崖死了麽,怎麽會在這裏?”
張無忌也不由得一臉驚愣,他也萬萬沒想到會在這時候見到宋青書。
待回過神來,不由大怒:“宋青書,竟然是你!”
“把他們全部抓起來!”
韋一笑一見事态不對,當即喝令。
“是!”
瞬間,數十個弟子一湧而上。
張無忌急了:“外公,我真的是無忌……”
小昭也忍不住沖着鷹王大喝:“鷹王,我是小昭。”
白眉鷹王一臉陰沉:“我知道你是小昭,你竟敢帶人闖入禁地,全部抓起來,如敢反抗,格殺勿論!”
他是明教護法,位高權重,自然知道小昭三人是通過禁地的秘道抵達大殿的。
“乾坤大挪移!”
突然間,殿中響起了一聲大喝。
許長安帶着一道殘影,瞬間突破了一衆明教弟子的重圍,眨眼間出現在試圖逃走的宋青書面前。
随之,如拎小雞一般将之揪到手中。
“乾坤大挪移?”
“你是誰,怎麽會乾坤大挪移?”
白眉鷹王與韋一笑不約而同驚呼出聲。
許長安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道:“鷹王、蝠王,在下許長安,與無忌師弟同爲武當弟子。
此人名叫宋青書,宋遠橋的兒子。”
“你胡說,我才是張無忌,外公,你别他們胡說八道,我真的是你外孫……”
都到這個時候,宋青書還在試圖狡辯。
“哈哈哈,白眉老鬼,恭喜恭喜,一下子多了兩個外孫。”
韋一笑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走到殿中,沖着白眉鷹王擠兌了一句。
白眉鷹王懶的理會韋一笑,再次沖着許長安問:“這位少俠,你剛才施展的真是我明教鎮派絕技乾坤大挪移?”
“這個,就要問你外孫,張無忌。”
許長安瞟向張無忌笑了笑。
白眉鷹王皺了皺眉,瞟向了張無忌。
“外公,我可以證明……”
“你們先放開他。”
白眉鷹王吩咐了一句。
“是!”
幾個弟子當即松開手。
張無忌從懷中取出一把竹箫:“這是娘親的遺物,外公一定認識。”
一見竹箫,白眉鷹王不由老淚縱橫。
韋一笑也不再嬉皮笑臉,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因爲,這把竹箫乃是殷素素生前最喜歡的樂器,随時都帶在身上,但凡熟悉她的人都認識。
“外公,我再吹一首曲子給你聽,娘生前最喜歡的……”
張無忌舉起竹箫,吹起了一曲娘親教他的曲子。
“無忌,他真的是無忌……”白眉鷹王喃喃道。
韋一笑點了點頭:“嗯,白眉老鬼,看來這小子的确是你外孫……也是我外孫。”
“滾!”
“老鬼,别這麽小氣,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眼見事情敗露,再無抵賴的可能,宋青書頓成慫包,大聲求饒。
“鷹王饒命,我是被逼的,都是滅絕那老尼姑逼我這麽做的……
無忌,無忌師弟,是我不對,都是我一時糊塗。
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求你看在同門師兄弟的情份上放過我……”
小昭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忍不住道:“呸,世上竟有你這般厚顔無恥之人。
當初,你不是挺威風的麽?不是以代掌門的身份将張公子逐出武當派了麽?
這會兒又成了同門,虧得你爹還是什麽大俠,真是丢盡了你爹的臉。
我要是你,現在就找根柱子一頭撞死,省得活在世上丢人現眼……”
這番話一出口,氣得宋青書直想掐死小昭。
韋一笑卻哈哈大笑:“說的好,什麽名門正派弟子,結果還不是熊包一個。”
“鷹王,這家夥之所以假冒無忌,想必是想先獲得你的信任,再找機會暗害于你。
既如此,便交給你老人家來處理。”
許長安像扔死狗一般,将宋青書掼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