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更難對付的卻是那身着紅嫁衣的女人,也就是赤衣兇。
很難說的清楚這到底是一具僵屍還是鬼。
它行蹤飄忽不定,甚至還能隐身,陳玉樓、拐子、胡八一、雪莉楊皆吃了不小的虧,不同程度受傷。
所幸的是,怒晴雞一直緊追不放,要不然四人恐怕不僅是受傷那麽簡單了。
黑驢蹄子,胡八一試過了,沒啥用。
雪莉楊拿出摸金符,貌似也鎮不住對方。
拐子撒了幾把糯米……倒是稍微有點用,但效果也很有限。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爲河嶽,上則爲日星……”
墓室裏突然回蕩起一陣清朗的聲音。
這可不是鹧鸪哨詩興大發,正氣歌經由他高聲吟出來,不僅有破邪之效,同時也能讓人精神一振。
“唳~”
這時,怒晴雞似乎也憤怒了,拍打着翅膀引頸長鳴。
這一次卻不是“喔喔”的雞鳴聲,而是悠長婉轉的鳳鳴之音。
鳳鳴聲一起,那紅衣女終于發出了一聲驚恐的怪叫,雙手下意識掩耳。
趁着這機會,怒晴雞猛地撲了上去,一爪子将對方的臉抓了個稀巴爛……
趁它病,要它命!
鹧鸪哨、陳玉樓、胡八一、雪莉楊、拐子、紅姑一湧而上……
“轟!”
同一時間,許長安再施大招,一記九龍合璧終于将那隻骷髅打得重重撞到青銅椁上。
其力道之大,竟令那厚重的青銅椁當場裂開。
那隻骷髅也終于受傷,身上的骨頭斷裂了幾根。
“砰!”
不等那骷髅爬起身,白猿沖了過來,故伎重演……
那隻笑面屍已經被它給掄碎了。
許是掄上了勁,所以飛快地跑了過來,趁着那骷髅暈頭轉向,拎着一條腿左一下,右一下,掄的十分歡樂。
就這力氣,昆侖來了也得乖乖認輸。
“忽……”
墓室中突然冒出一團火焰。
那隻赤衣兇終究還是架不住群毆的力量,不僅受了重傷,還被淋上了桐油直接焚燒成灰……
危機總算解除了。
不過,胡八一的臉色卻一點也不輕松,喃喃道:“看這情形,獻王老兒說不定就對應了匣子墳……”
陳玉樓忍不住罵了一句:“奶奶的,這獻王老兒的主墓室,竟将倒鬥的禁忌玩了個遍。”
窨子棺、青銅椁、豎葬坑、赤衣兇,笑面屍,鬼笑聲,就差匣子墳了。
“砰!”
随着白猿力量的持續爆發,那隻骷髅終于徹底散架。
幾乎在同一時間,墓室中突然冒出一個巨大的黑色匣子,目測估計有三米長、兩米高。
匣子散發着一種神秘的冷光。
表面上雕刻着一些奇怪的符文與圖案,看起來分外的詭異。
誰也沒看清這黑色匣子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包括許長安也不清楚,就像是從虛空中突然冒出來一般。
由此可見,這獻王老兒的确有着異于常人的本事。
估計與那精絕女王差不多,有一種天生的特殊功能。
要不然,怎麽可能将整座蟲谷打造成一外巨大迷宮?
“老胡,真被你說中了……”
雪莉楊心情複雜地歎息了一聲。
此情此景,此時此刻,一行人都能猜到,正主,終于出現了。
接下來,又不知要經曆一場怎樣的大戰……
墓室中靜寂了一會。
許長安暗自提氣,氣過中脈,過十二重樓……
“轟!”
又是一招九龍合璧。
沒辦法,一招鮮,吃天下,江湖中很多武林高手都是一招鎮天下。
比如大理段氏的一陽指、喬幫主的降龍十八掌、李尋歡的飛刀、加藤的二指禅……
這一掌,許長安用的力道倒不大,隻用了三四分力。
倒不是手下留情,主要是怕雮塵珠受損。
故而,這一掌的目的是想激怒獻王,逼其主動現身。
沒料想,轟響之後黑石匣子卻紋絲不動,也聽不到裏面有什麽動靜。
“長安,要不直接開棺?”陳玉樓忍不住問了一句。
“也隻能這樣了。”
正當一行人準備上前開棺之際,突然間,殿中出現了一條渾身黝黑的蛇。
這條蛇看起來倒也沒什麽特别的,就像一條普通的毒蛇。
“咕咕……”
怒晴雞的喉嚨裏發出一串低鳴,正待上前美食一頓。
沒料那條蛇卻突然騰空而起,張開蛇口,照準陳玉樓的面部奔襲而來。
“砰!”
鹧鸪哨眼明手快,擡手便是一槍,将那蛇頭打得稀爛。
蛇屍剛一落地,一縷腥風襲來,墓室中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
也不知打哪裏爬出了黑壓壓一大片毒蟲,粗略一看,有蜈蚣、毒蛇、蠍子、壁虎、蟾蜍。
“喔喔喔……”
這麽多毒蟲湧現,對于怒晴雞來說顯然是一種挑釁,當即振翅長鳴。
按理說,它的啼鳴聲對毒蟲有着克制作用,正如林中百獸,一聽到虎吼聲便吓得簌簌發抖,掉頭而逃。
沒料,這些毒蟲完全沒有退縮的意思。
“難道,這是傳說中的五毒陣?”紅姑驚疑不定地問了一句。
眼前出現的蜈蚣、毒蛇、蠍子、壁虎、蟾蜍,正是民間常說的五毒。
一衆人經曆過數次毒蟲大戰,故,雖驚而不亂,有條不紊地準備抵禦毒蟲的道具。
“這些不是五毒……”
胡八一突然驚呼了一聲。
“不是五毒是啥?”
“準确地說,它們已經不是活物,是用五毒煉的陰蠱……”
一聽陰蠱二字,鹧鸪哨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蠱術中一種最爲神秘而又陰毒的手法,據說是用屍毒培育出來的蠱蟲,一旦被咬,根本無藥可解。
要麽,化爲一灘屍水。
要麽徹底僵化,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這玩意兒,許長安也是第一次聽說,第一次見到。
果然,這些陰蠱與尋常的毒蟲看似差不多一樣,但仔細看,它們的眼睛完全是一片白霧,像極了死魚眼。
既然它們已經不是活物,那麽它們的行動,必然有某種神秘的力量在暗中操控。
“喔喔喔……”
怒晴雞再次啼鳴了一聲,翅膀一拍,沖進了毒蟲群大發神威。
啄、扇、踩,很快便消滅了一片。
白猿配合默契,沖向了另一邊。
這些陰蠱雖然很邪,但與瓶山地宮的那些毒蜈蚣相比,恐怕還是要稍遜一籌。
“火把,都把火把點上,這些陰蠱怕火。”
胡八一一邊揮舞着火把,一邊大聲提醒。
許長安則飛快地抽出一根棍子,直接騰空而起,躍到了那黑石匣子之上。
既然獻兒老兒這麽喜歡玩,那就陪你玩個痛快。
“呼呼呼……”
随着棍子的掄動,一股無形的旋風卷起,仿佛大海中的旋渦一般,令得四周的毒蟲紛紛被卷入渦流。
這一招許長安不是第一次用,在沙漠中用來對付過行軍蟻,在瓶山地宮用來對付過毒蜈蚣。
故而,輕車熟路。
就像是一台人形料理機,那些個毒蟲一旦被卷進來,瞬間便粉身碎骨。
如此一來,胡八一等人壓力大減。
畢竟還有怒晴雞與白猿在外圍阻殺,偶爾有一些竄過來,也構不成什麽威脅了。
持續了幾分鍾,湧出來的毒物越來越少。
這時候,獻王老兒恐怕是真的黔驢技窮了,不得不親自上陣。
“轟!”
那黑石匣子的蓋子突然掀了起來,帶着立在上方的許長安直沖墓頂。
這一下要是砸實了……
樂子就大了。
“轟!”
沒等一衆人回神,蓋子已經重重砸中墓頂,震得地面也劇烈地晃了晃。
“長安!”
胡八一臉色驚變,下意識大喝了一聲。
“長安你沒事吧?”
“長安……”
一衆人焦急地喚着,搜尋着許長安的身影。
“沒事,不用擔心。”
許長安微笑着從一根石柱上躍了下來。
他早就防着那獻王老兒了,怎麽可能如此輕易中招?
“獻王……”
這時,老洋人突然大喝了一聲。
果然,大boss終于出現了……
這家夥戴着一副黑色的面具,故而看不到它的模樣。
不過,頭上的王冠與身上的王袍已經足以證實其身份,正是死去兩千餘年的獻王。
雖然看不到它的樣子,但透過面具卻能看到它的眼睛,散發着血色的光芒,冷冷地瞟向衆人。
“獻王老兒,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拐子也不知是不是爲了給自己壯膽,沖着獻王大吼了一聲。
陳玉樓則一臉譏諷道:“獻王老兒,躺了這麽多年,怎麽還沒有成仙?”
紅姑沒好氣道:“跟它廢什麽話?它能聽懂人話麽?”
不管獻王能不能聽懂,總之,它終于動手了。
一擡手,一條若隐若現的黑影閃電般沖着許長安掠去……
估計它是恨透了許長安,故而第一時間出手對付。
許長安不敢怠慢,畢竟這老家夥可是躺了兩千餘年的古屍,又擅長各類邪術。
一見獻王擡手,便全力拍出一掌。
“砰!”
掌風拍中了那道黑影,令之失去平衡,偏飛到一邊。
直到這時一衆人方才看清,竟是一條似蛇、似蜈蚣、又似蠶的怪物。
更詭異的是,這玩意兒居然還長着一對薄如蠶翼的翅膀。
“大家小心,這應該是本命金蠶蠱。”
鹧鸪哨臉色一驚,同時大聲提醒了一句。
本命蠱,乃是一種極其特殊的蠱蟲,是以人體爲容器,吸食人體精血培育而出。
因其威力強大,令得不少蠱師铤而走險,不惜以身飼蠱。
從某種角度來說,蠱師培育本命蠱,類似于妖修内丹。
一旦培育成功,實力便會突飛猛進。
但,凡事有利也有弊。
本命蠱之所以稱作本命蠱,是因爲它已經成了蠱師生命的一部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獻王放出的這隻本命蠱,顯然已經不是普通的蠱
既然已經長出了翅膀,那鐵定是高品質的金蠶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