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現在回想起來,打一開始那個苗慶就在給咱倆下套。
隻不過他的手法太高明了,咱倆都沒有覺察到異樣……”
這一次的經曆也讓許長安意識到,他的警惕性還是不夠高。
而且他也低估了苗慶的能力。
不聲不響,便将他與胡八一帶進了溝……
“唉!”胡八一歎了一聲:“如果他們是滇王墓的守墓人,有此手段也不奇怪。
畢竟,一個傳承了兩千餘年的家族,怎麽可能沒有一點自保的本領?
再說咱倆一開始也沒啥防備,這才讓對方趁虛而入……”
二人心照不宣,并未提及酒散後回房的遭遇。
不覺間,天色拂曉。
“咕咕咕……”
鳳兒正在院子裏喂雞喂鴨。
“鳳兒姑娘,昨晚睡的可好?”
許長安走進院來,眯着眼,看着鳳兒意味深長問了一句。
說實在,他到現在都沒拎清,昨晚那些事到底是真還是幻。
太過真實。
“你……你們……”
鳳頭側過頭,一臉訝然的樣子。
“咳!”
這時,苗慶慢慢從屋子裏踱了出來,臉色有些陰沉。
“苗兄早!”許長安拱了拱手。
苗慶皺了皺眉:“你們怎麽又來了?”
冷冰冰的态度,與昨日裏的熱情判若二人。
“沒什麽,隻是有些疑問想與苗兄讨探一番。”
“鳳兒,去沏壺茶來……”
許長安趕緊擺手:“不喝了不喝了,這一晚上喝露水都喝飽了。”
再喝,再喝說不定又喝出幻覺。
“噗……”
一聽此話,鳳兒忍不住笑出聲來。
許長安瞟了過去,意味深長道:“鳳兒姑娘,這可一點都不好笑。”
鳳兒笑容一斂:“我笑了嗎?我沒笑……除非忍不住。”
說完,又笑了起來。
許長安:“……”
“既然不喝茶,那二位請坐吧。”
苗慶走到條桌邊坐了下來,并擡手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二人上前坐了下來。
“不知二位朋友此來,有何疑問?”
胡八一一臉正色道:“請恕在下開門見山,苗兄是否爲守墓人?”
這時,許長安的眼神緊緊盯着苗慶,想要觀察他的表情變化。
沒想到,苗慶一臉坦然地點了點頭:“知道瞞不過二位,正如二位的來意也瞞不過在下。”
“好,苗兄果然爽快人!”許長安不由撫了撫掌。
“二位既然猜到了在下的身份,也該知道在下所肩負的使命。
昨日,在下對二位提起過鳳兒的丈夫,也就是在下的妹夫。
他本來不是咱們家族的,但與鳳兒成親之後,便主動加入了我們。
那一天,他在巡山時發現了幾個盜墓賊……
一番殊死相搏,他幹掉了對方所有人,但也身受重傷,離開了人世……”
這番話勾動了鳳兒的傷心事,忍不住流起淚來。
苗慶繼續道:“我放走二位,是因爲我看的出來,二位并非窮兇極惡之徒。
但是,我也不希望二位在此逗留。他日江湖見面,大家還是朋友。”
言下之意,如若一意孤行,那就隻能成爲敵人。
這時,鳳兒也上前道:“我哥說的對,天底下有的是無主之墓,希望二位不要讓我們難做。”
胡八一忍不住道:“其實我們此來,主要是爲了一件東西。”
“什麽東西?”
“雮塵珠!”
苗慶愣了愣:“雮塵珠?”
“對,一顆形如鳳眼的珠子,搬山一派傳承了三千餘年,就爲了尋找這顆珠子。
因爲,這顆珠子關乎到他們家族的生死存亡。”
“形如鳳眼……你們說的應該是鳳凰膽吧?”
苗慶忍不住問了一句。
一聽此問,胡八一臉色驚喜:“對對對,此珠又名鳳凰膽,難不成你們見過那珠子?”
結果,鳳慶卻搖了搖頭:“沒見過,不過……”
說到這裏,卻又故意頓了下來。
胡八一眼睛晶亮,急急問:“苗兄難不成知道珠子的線索?”
苗慶慢騰騰道:“我的确知道,但是……我爲什麽要告訴你們?”
這時,許長安接口道:“你告訴了我們珠子的下落,那我們就會離開這裏。
不瞞苗兄說,這一次我們來的不止兩個人,包括搬山魁首與卸嶺魁首也在寨子外面。
正如老胡所說,找不到鳳凰膽,我們絕不會罷手。”
此話一出,苗慶兄妹二人不由臉色驚變。
摸金、搬山、卸嶺齊聚一堂,這是什麽概念?雙方要是真的起了沖突,恐怕他們還真的守不住。
“苗兄,這樣,你要是不信,可否與我們到寨子外面,我把人都叫過來,咱們當着面好好聊一聊。
你放心,我們是爲珠子而來,絕不讓你們爲難。”
苗慶沉吟了一會,又與鳳兒對視了一眼,終于點了點頭。
不久後,一衆人在寨子外面彙聚一堂。
鹧鸪哨、老洋人、花靈、雪莉楊顯得分外激動。因爲,聽苗慶的口氣,好像真的知道雮塵珠的下落。
這可比以前那些似是非的線索有用的多。
果然,苗慶在确認了鹧鸪哨、陳玉樓等人的身份之後,終于講出了一段辛秘之事。
“當年的古滇國,因爲有一部分人信奉巫神邪術,與滇王的理念發生了沖突。
于是,這部分人便扶老攜幼遷移到瀾滄江畔的一處深山,形成了一個獨立小王國。
其領袖自稱獻王,據說精通巫術、蠱術、痋術。
獻王在離開之前,還盜走了一顆古滇國代代傳承的寶物鳳凰膽。
相傳這顆珠子最早是在中原發現的,後來商周滅亡,這顆珠子流落民間,最終被古滇國收藏。
獻王盜走了鳳凰膽,并自封爲王,夢想長生。
可惜後來還是死了,葬在一處龍暈天然風水局,臨死前還殺了不少人做成痋替其守墓。
也正是因爲這樣的舉動,引起了其親信的不滿。
于是,便有親信繪制了一張獻王墓的地圖,悄悄留了出來獻給古滇王,希望能夠回到古滇國……”
聽到這裏,陳玉樓忍不住問了一句:“不知苗兄是如此知道這些隐密之事的?這些可是塵封了兩千餘年的舊事。”
苗慶不緊不慢回道:“因爲……那張地圖就在滇王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