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根本不知道前方戰事具體如何,也根本沒有看到孫劉聯軍的身影,但卻盲目的逃起命來,因爲大家都說他們敗了,那麽他自然以爲他們敗了,就這樣喪失了士氣。
雖然這個笑話非常誇張,但是也從側面說明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有時候人多反而會起反作用。
就比如現在,其實很多諾克薩斯士兵根本沒有看到偷襲他們駐地的人影,但是卻從其他的人的口中得知來偷襲的人數衆多,而且有很多英雄級别的強者,那麽他們也隻能跟着亂了起來。
造成這一現象的根本原因便是伊澤幾人,他們一路挺進諾克薩斯營地,所向披靡,遇到的諾克薩斯士兵根本不可能對他們的行進産生一絲的阻礙,剛剛慌張的跑出營地的諾克薩斯士兵,看到這一幕就已經産生了濃重的挫敗感,再加上幾人身後跟着的勇士們雖然人數并不多,但卻極力奮呼着喊殺聲,慌亂的諾克薩斯士兵們根本不可能去查看夜襲的敵軍到底有多少。
情緒是可以傳染的,更何況是在這種時刻。平素裏訓練有素的諾克薩斯士兵就這樣潰不成軍,任由宰殺,當然他們中也有一些人會拿起武器反抗,但是伊澤幾人總是能在這種反抗剛剛興起的時候便予以擊殺。
此起彼伏的喊殺聲,漫天的火光,随處可見丢棄的旗幟,血淋淋的屍體,無一不在述說着戰争的殘酷。
濃重的血腥味充斥着伊澤的感官,但他卻并沒有感到一絲不适,他望着東方那一抹晨曦,喃喃自語:“這就是戰争,沒有對與錯,有的隻是你死我活。我已經麻木了嗎?看來我已經習慣了。”
韋魯斯随手一箭,伊澤身後不遠處正準備偷襲伊澤的一名諾克薩斯士兵應聲而倒。
韋魯斯走了過來,他邊走邊說:“怎麽會沒有對與錯,這些諾克薩斯人都該死!”
伊澤聞言笑了起來,笑容中有着一絲無奈,搖了搖頭,說道:“他們已經死了,人死如燈滅,再糾結這些對錯又有什麽意義呢。”
一陣微風吹過,亞索随風而來,隻是這股微風帶着濃重的血腥氣味,亞索是恨諾克薩斯人的,他當然有理由恨他們,因爲他們正在入侵自己的城邦,但亞索最恨的還是因爲諾克薩斯的入侵,才會有自己的那次肯尼斯長老的護衛任務,自己也才會淪爲通緝犯。
一劍、一念、一命!
亞索昨晚殺的人太多太多了,他的劍基本就沒有停止過揮舞,每一次的揮動都會有一條鮮活的生命随之而去,他的殺人效率太高了,他完全沒有一點負擔的肆意收割着生命,他借機發洩着這段時間以來的那種憋屈感。
此時的亞索渾身浴血,他把劍插在那滿是血水的土地上,倚劍而立,解下腰間那沾了許多血液的酒壺,猛灌一大口烈酒。
他絲毫不在意酒壺上那些血液,随手抹掉嘴邊流淌出的酒水。向着伊澤揚了揚酒壺,說道:“來點?”
“也好。”伊澤接過亞索扔來的酒壺,學着亞索的樣子灌了幾口,歎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爽!”
正在這時,易也走了過來,伊澤看着易笑道:“你該換把劍了。”
易看了看手中那把滿是缺口的長劍,這把劍已經非常破了,劍刃基本上都快卷了,不過他還是搖了搖頭,說道:“還能用,雖然破是破了點,但卻用的順手了。”
凱特琳把打掃戰場的任務交給勇士們之後,便與娜美一同走了過來,打了個大勝仗,殺掉了這麽多的敵人,但她的臉色卻更加沉重。
這次進攻的如此順利,更加說明了艾瑞莉娅的推測是正确的,那麽接下來自己就要帶着這些支援隊員們趕往普雷希典了,那裏的形式更加嚴峻,那裏的強者更加衆多,甚至凱特琳自己都沒有把握能夠活命,更遑論這些随她而來的勇士們了。
随着戰争的進行,凱特琳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想了,她以前以爲憑借自己的實力,在戰場上完全可以遊刃有餘,但是接二連三的消息卻告訴她,别說是她,就算是比她高了好幾個級别的超凡大師都死在了諾克薩斯的陰謀之下,還有那高高在上的最強王者都被陰謀算計而跌落級别。
凱特琳的心中産生了一股頹廢感,并不是爲了她自己,而是爲了這些支援隊剩餘的勇士們。
伊澤看到凱特琳與娜美也過來了,他發現了凱特琳故作輕松背後的沉重。走上前去,握了握她的手,凱特琳明白伊澤知道她的擔憂,這是在示意她安心,一切有他。凱特琳頓時感覺心裏踏實了很多,心道:這種感覺真好。
伊澤掃了一眼此刻一片狼藉的諾克薩斯營地,說道:“這裏的戰事已經結束了,打掃戰場的事情就交給他們吧,我們商量一下接下來的行動,我還得給艾瑞莉娅護衛隊長寫一份報告呢。”
“接下來你們打算去普雷希典了?”亞索問道。
“嗯,這裏的戰事已經結束了,諾克薩斯人的北軍主力已經趕到了中部,那麽我們繼續留在這裏也已經失去了意義,接下來我們就要立刻趕往普雷希典了,那裏有着更加嚴峻的形勢,那裏需要我們。”伊澤知道亞索的意思,亞索是不能跟他們一起去普雷希典的。
“哎,看來我也到了該走的時候了。”亞索有些傷感,與伊澤在一起的這些天,是他過的最爲舒心的時光,沒有爾虞我詐,沒有毀謗中傷,有的隻是灑脫惬意,有的隻是知己好友。
“你不用走的。”易忽然說了這麽一句,頓時吸引了衆人的目光。